姜晚宁喝酒的时候,很有分寸。
别人跟她干杯,她不干,就喝一小口陪着。
她是个姑娘家,一起喝酒的两个老板,也不好一直灌姜晚宁喝酒。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谈生意,时不时的喝一点酒,姜晚宁也喝了不少。
路周年开车,沉一凡不敢叫他喝酒。
饭局结束,生意谈下来后,姜晚宁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但是,在人前她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跟上次比,这一次她喝得稍微多了一些。
从饭馆里面出来,路周年看了看时间,刚好下午的三点钟。
姜晚宁上车就犯困了。
路周年跟她说:“我待会儿要回家一趟。”
“晚上才能送你回去。”
“你是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到附近的旅社睡觉?”
姜晚宁昏昏沉沉的,听到路周年说话,她迷糊的开口:“睡旅社,没有你车上安全。”
“我在你车上睡觉就行了。”
“晚上你回部队,顺路送我。”
“对了…… 我要去打个电话,免得我爸妈担心。”
姜晚宁还不忘记通知她爸妈。
路周年:“待会儿我帮你打,你先睡觉。”
姜晚宁点头。
坐在后面的沉一凡,此时也昏昏沉沉的,路周年跟姜晚宁说的话,他听没听到,也没有人知道。
路周年先送沉一凡回工厂那边。
到地方了,姜晚宁已经在副驾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路周年在身边,姜晚宁睡得格外的香。
路周年把沉一凡弄落车的时候,姜晚宁也没有醒。
比上次在沉一凡的办公室睡,要沉得多了。
路周年重新回到车上,看到姜晚宁睡得沉沉的,迟疑了片刻,他脱掉身上的棉衣盖在姜晚宁的身上,然后开车带姜晚宁回他爷爷奶奶那边。
他家就在城里,从沉一凡这边开车过去,二十分钟这样就到了。
到地方,姜晚宁还没有醒。
路周年落车的时候,喊了姜晚宁两声,她没有醒,就弯腰将她抱进屋。
路爷爷路奶奶已经等路周年多时了。
看到路周年抱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落车,人都懵了。
“这……”
“这位姑娘是……”
路周年他爷爷奶奶,头发已经花白了。
难得看到路周年带年轻姑娘回家,内心又激动又诧异。
这孩子,终于知道找姑娘了。
路周年:“这是晚宁。”
“刚刚她去谈生意了,喝了一些酒,在车上睡着了,我就带她一起过来了。”
“奶奶,您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路奶奶闻言,连忙道:“已经收拾好了。”
“你跟我来,我帮你开门。”
路周年他爷爷奶奶住的是一栋带小花园的洋楼。
路周年的房间,在二楼。
他毫不费力的将姜晚宁抱到房间,又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下。
给她盖上被子后,路周年盯着她消瘦的小脸,神色不太满意。
抱她的时候,一点分量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身上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盯着姜晚宁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路周年才关门下楼。
路奶奶看到路周年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孩子,那姑娘是谁啊?”
“是你处的对象吗?”
“长得真好看。”
路周年面对他奶奶的时候,脸上神色柔和了许多。
“她还不是我对象。”
还不是。
这三个字的含义有些深了。
路爷爷路奶奶教书几十年,哪里会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当下,路奶奶笑着说:“没事没事,现在不是对象,那就加把劲,努力让她成为你对象。”
路周年点头。
路爷爷说:“你父亲一会儿就过来了。”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父亲动手术要花这么多钱,怎么也不跟我们说?”
“你都没成家立业,哪里来那么多钱?”
说着,路爷爷拿了一张存折给路周年:“这个你拿去。”
“这些年,我跟你奶奶还是有一些积蓄的。”
“退休金加之我们以前投资的产业,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收益。”
路周年将那存折接过来,看到里面的存款额数,一点都不意外。
“那么多钱?你们这是把所有家当都给我了?”
路爷爷笑:“还所有家当?”
“你还真是小瞧我们了。”
“这点钱,算个啥?拿去还债吧,剩下的钱你留着花。”
“密码还记得吧?自己去银行把钱领出来。”
路周年点头,然后一脸坦然的将他爷爷的存折装到口袋里面。
没一会儿,赵秀芝用轮椅推着路国仁过来了。
路国仁大病初愈,脸色依旧苍白。
路爷爷跟路奶奶的脸色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来了?坐下吧,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赵秀芝坐下来,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开口:“爸妈,国仁刚动完手术,我们吃完饭要早点回去。”
“明天早上我还要带国仁去医院复查,估计要一笔很大的费用。”
“这些天啊,我们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手上的钱都用得差不多了。”
“我跟国仁的工资没有发,周年的津贴也没剩多少了。”
“你们看看,能不能…… ”
路爷爷没等赵秀芝把话说完,中气十足的打断她:“你想问我们要钱?”
“我们的退休金就那些,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你们?”
“国仁手术的费用,周年都借钱交完了,你别说,你要帮他还那七八万块钱。”
赵秀芝:“…… ”
这……
她是有这个意思的。
路周年的爷爷奶奶手上有钱,并且还不少。
赵秀芝一直想从他们那里拿到一些钱,只可惜,嫁过来那么多年,她除了拿到他们买的金项炼金手镯跟金耳环,其他的,她一分都没看到。
她想借着路国仁病重,问两人要钱的,怎知……
“我…… 我是想着……”
赵秀芝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路奶奶阴阳怪气的道:“你想说什么?”
“手术费用又不要你出,都是周年出。”
“你一毛钱都不用掏,你还好意思开口问我们要钱?”
赵秀芝低头:“爸,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周年坐在那里,保持安静。
路爷爷:“今天是周年的生日,我不想听到伤感情的话。”
“更何况,我们也没有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