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喜吃饱了,出来走走,透透风。
结果她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柳清云。
一座拱桥,她在这头,柳清云在那头。
两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相遇了。
柳清云瞳孔颤斗,眼底先是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被狂喜填满,那狂喜太过浓烈,让他指尖都微微发颤起来。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柳清云迈开脚步,大步朝姜不喜走去,一颗死去的心在这一刻重新跳动起来。
日日夜夜的辗转难眠、暗自神伤,都化作了失而复得的滚烫暖意。
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她了。
“侧妃娘娘,怎么不走了?”宝儿不明白娘娘怎么突然停下来。
柳清云猛地停下来脚步,脸上欣喜凝固。
就象一桶冰水从头淋了下来,全身冰冷彻骨。
侧妃娘娘这四个字,如同化为冰钉,钉住了他的双脚,让他再也无法上前一步。
柳清云这时才看见她穿着宫装,打扮富贵华丽,丫鬟贴身伺候。
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显然不再是放牛村那个朱家寡妇。
视线扫到了她隆起的小腹,柳清云觉得心脏在这一刻撕裂成了几瓣,痛意伴随着酸涩弥漫开来。
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变沉重了,连呼吸都带上了痛意。
她一身尊贵的宫装,他一身绯色官袍。
身份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就象拱桥下的流水,冰冷又湍急,再也跨不过去。
“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只手臂缠上了姜不喜的腰肢,她的后背抵住了一片坚硬的胸膛。
姜不喜抬头,看到了北君临冰冷的盯着柳清云。
她心惊,脸上却是不显,手温柔的复盖上他扶着她腰肢的手,嘴角含笑道,“殿下怎么来了?”
“寻你。”北君临低冷道。
他在宴会席中,得到暗卫报告,说她出了宣华殿,担忧她,所以他便出来寻她。
谁知看到了她跟老情人深情对望的一幕。
好个姜不喜,怀着他的崽跟老情人见面!
他们什么勾搭在一起,私底下是不是也常常见面?
北君临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天知道此时他克制了多大的怒火才没有让人去把柳清云拖下去砍了吗?
好在她并没有心虚着急解释什么,不然他真的会当场杀了柳清云!
“殿下寻臣妾做什么?臣妾只是吃饱了出来随便走走。”
“孤担心你带着孤的孩子到处乱跑。”
“那殿下陪臣妾走走吧。”
北君临扶着姜不喜腰肢,另一只大掌抚摸她隆起的肚子。
两人亲密的从柳清云面前走过。
刘清云退至一边,拱手行礼,低着头,看着她的宫装裙摆和明黄色绣着金龙的衣袍下摆交织在一起,缓缓走出他的视线,离开远去。
心已经痛到了麻木。
他久久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
……
湖心亭。
四面垂下了纱幔,不让人窥探里面的情况。
太子殿下的近卫队守在四周,不让人靠近。
宫人们路过都低着头匆匆走过,不敢抬头看。
宣华殿正在办庆功宴,琴弦之音悠悠扬扬的传来。
掩盖住了亭中溢出来的压抑难受的娇声。
“不…要…”
“唔…”
庆功宴上的宾客们不知道,中途离席的太子殿下,此时荒唐的把一个女子按在怀里亲。
湖面微风吹过,撩起来一些纱幔,隐约窥探见亭中的场景。
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端坐着,腿上坐着一个身子软若无骨的绝色女子,她浑身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绯红的小脸埋在他颈窝处,水眸涟漪,眼尾媚色一片,贝齿轻咬微肿的红唇,抑制着声音。
两人身上的衣袍完好,却又似乎哪里不对。
“背着我见老情人,嗯?”
姜不喜身体颤栗,声音粘糊,“没有,不是老情人。”
“孤要是不来,你打算跟他深情对望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还要拉着手一诉衷肠?”
“唔…没有,我跟他清清白白的。”
“小骗子,你的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了。”北君临咬牙道。
姜不喜小手捏紧了他的衣襟,指关节泛白,汗湿的脸更加埋进他颈窝处,“没有。”
“还说没有,刚才在拱桥上对孤说话那么温柔,现在又这么乖,不就是怕孤杀了他吗?”北君临眼睛发红按着她的腰。
姜不喜身体颤栗得更厉害了,齿贝死死咬着下唇。
“姜不喜,你不要脸,偷偷喜欢同村的书生小郎君。”
“我…没有喜欢他。”
“之前在放牛村,你送了几次饭菜出去,是不是送给他!”
姜不喜没有作答。
北君临气到发疯,同时也发了狠。
姜不喜咬在了他肩膀上。
北君临全身肌肉紧绷,咬的姜不喜牙酸。
“如果没有孤,你是不是打算爬上他的床,勾他生崽?”
姜不喜分出一丝精力来应付他的话,“没有,柳清云是我的恩人,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那他呢?也没有想法?”
姜不喜轻喘了下,“柳清云是好人,见我可怜,帮过我几回,仅此而已。”
“他是好人,哼,那是他对你存有歹心,不怀好意。”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如此维护他,你还说对他没意思。”北君临后悔刚才没把柳清云拖去砍了。
“恩…”姜不喜贝齿在唇瓣上留下印痕,眼尾越发红艳。
“你有没有对他做过那些事情?”
“什么?”
北君临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咬牙道,“就是在放牛村,你对孤做的那些事情。”
姜不喜伸手抱住北君临的脖颈,身体更加贴近他,汗湿的脸颊粘贴他的脸颊,此时连带着声音都染了几分颤意,“没有,那些事情我只对你做过。”
北君临听到这话,眼尾的戾气总算消散了一些,灸热的大掌替她揉着后腰。
“他喜欢你,他想要你做他女人,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喜欢他,只喜欢你,只想当你的女人。”
这句话成功取悦了北君临,他侧头,吻住了她的红唇,动作轻柔了下来。
“好阿喜。”
“孤允许你喜欢孤一辈子。”
“阿喜今天好乖,以后都这么乖好不好。”
姜不喜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一紧张,就听到了北君临闷哼一声。
北君临微红着眼睛,额角爆起青筋,差点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