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觉得今天可真是不错的一天，透过校长室的窗户能隐约听到城堡外的喧闹，模糊不清，但能感受到其中的生机。
难得的晴天，舒服的环境，再来上一颗柠檬雪宝，这可真是完美的一天。
咚咚两声传来，邓布利多愣了一下，看向门口。
今天自己还有行程安排吗？
“请进。”
他对着门口的方向开口。
一片寂静。
“咚咚。”
又是两声，这次伴随着微哑的颤声。
“抱歉，教授，是窗户这边。”
陌生的女声传进屋里，校长室内的校长画像全都瞪大眼睛。
菲尼亚斯第一个气愤出声。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现在的学生竟然都敢爬校长的窗户了，扣分，禁闭！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得了？！阿不思，你真该多做点事树立自己的威信，比如禁了他们的飞天扫帚，在学校里飞来飞去像什么话？”
“冷静些，菲尼亚斯。”邓布利多立刻起身走过去：“我相信学生们虽然调皮了些，但有些事还是会克制的，或许我们该听一听他们的话。”
他将窗户打开，两张令他意想不到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方式，邓布利多的大脑略微停滞。
“伊万斯小姐？”
两张脸如同浮出水面的花瓣，水膜慢慢退开，露出原本的面貌。而她们是悬空坐着的。
莉莉没经历过这些，有些结巴，但也有些兴奋。
“教授，我们能进去吗，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邓布利多让开位置，他的目光落在佩妮身上。
“赫奇帕奇的学生？这可真不应该，我认识每一位学生。又或许是我年纪大了，有些健忘。”
“不，没有。”
佩妮进入校长室，她伸出手，一抹翠绿攀进校长室，是一株巨大的藤蔓，比正常人的腰还要粗，爬上来后尾端勾着个小袋子，被藤蔓放在了佩妮手心。
“或许您记得我……”她犹豫一下，看着邓布利多身后目瞪口呆的画像们：“抱歉，教授，我能和您单独说说吗？这种情况很特殊。”
霍格沃茨的历代校长们也知道一些事的重要性，在邓布利多请求的目光下，点头离开。
校长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邓布利多，佩妮和莉莉，以及好奇张望的福克斯。
邓布利多看着佩妮。
“好了，孩子，不要担心，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佩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意和慌张开口：“我是在练习幻影移形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迷失在了空间裂缝里，进而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我不属于……”
她没说下去，转而开口。
“或许您还记得这个世界的我，我……曾向您写过信，请求到霍格沃茨上学，佩妮·伊万斯，您还记得吗？”
邓布利多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我记得。”
莉莉听到信，想到了什么，低下脑袋，小心拉住佩妮的衣角，结果被对方包住了手。
她瞬间抬头，但佩妮还在和邓布利多说着情况，似乎握住她的手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个佩妮有魔法，还是赫奇帕奇的级长，甚至还有些她没见过的奇怪植物。
莉莉忍不住握紧佩妮的手。
那这个佩妮的莉莉，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她好奇，但又不敢问。
佩妮这边，她将可能有关的信息全部告诉了邓布利多。
只有一点。
“我……能不能请您幻影移形带我去伦敦？我需要找到那个我，很重要。”佩妮恳求道：“我不能告诉您原因，很抱歉，我请求您帮助我。”
佩妮拿出一大堆糖，即便这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廉价，但佩妮也不知道她能拿出什么了，她用着求人的语气。
“又或者，您想知道什么其他的，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邓布利多看着佩妮慌张又期待的模样，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
“我不需要什么，孩子。如果能帮到你的忙，我会很高兴。”
而且他觉得，这个佩妮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关系真的不错，那种无意识流露出的依赖和信任，以及……拿糖的干脆动作。
看起来像“贿赂”惯了。
“那伊万斯小姐？”邓布利多看向莉莉。
“我，我能不能也去？”莉莉的目光忍不住瞥向佩妮：“我好久没见过佩妮了，我也想去看看……”
佩妮看向这个莉莉，她忍不住伸出手，脑袋里浮现出德思礼告诉过她的所有。
她的心控制不住狂跳。
“可以吗，邓布利多教授？”
“当然。”邓布利多答应了。
与此同时，因为一个幻影移形脱离佩妮身体的德思礼猛地抬头，身前发出噌的一声金属碰撞，面前的打字机因为自己的误触而让上面的纸张错行。
她这是？
她抬起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油墨，鼻尖萦绕着油墨和纸张的气味，混杂着金属仪器本身带着的比汽油味淡些的独特味道。
可她刚才不是还和佩妮一起练习幻影移形吗？
这里是哪里？
佩妮呢？现在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周围的场景有些眼熟，但又具体想不到是哪里。
“伊万斯？”
一只手在她面前敲了敲，她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下意识抬头，愣怔住。
是弗农。
他拿着一个撒了糖粉的面包圈疑惑看着她。
“你怎么了？”
“我，我刚才打瞌睡了。”
自己在办公室里，她和弗农已经认识一年多了，莉莉还在霍格沃茨上学，而她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醒来后没有睡觉的满足，只有无尽的疲惫。
可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所经历的几十年都是假的吗？
她只是做了一场梦，真实又可笑的梦。
开什么玩笑？
她的所有感情都来源于一场梦？
佩妮呢？那个小家伙呢？
如果自己正常老去再醒来，她愿意相信那是一场梦，可那个小孩的存在又是那么真实。
不是梦。
她尝试使用魔法，但却毫无反应。
“伊万斯？”
弗农又叫了一声。
“很抱歉，我状态不好，我今天请一天假，有很重要的事！”
她拿起外套急匆匆跑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