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十七岁生日的佩妮觉得这个圣诞节假期又轻松又不轻松的。
轻松是因为她有了魔法，可以做一些放肆的事情。不轻松也是因为有了魔法，可以不用休息继续干活了。
“这生活实在是太有盼头了。”
佩妮顶着一双黑眼圈，微笑着用魔法刻着模具，她深吸一口气，通过拉小提琴来表达自己的愉悦。
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原本悠闲看着扫帚跳舞的伊万斯夫妇立刻坐直了身体，惊恐看向周围。
佩妮觉得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不错，她将魔法雕刻的旋律融入到了琴音里，让小提琴的调子变得更有魔法和艺术气息。
斯内普这次主动来到伊万斯家，他站在门外，听到了屋里诡异的声音，敲门的手顿了一下，往后退一步。
恰在此时，莉莉打开门看到了他。
两人沉默。
“你听到了什么？”
莉莉抱着胳膊看着他。
她现在总觉得和西弗勒斯说话有种怪异的感觉。
斯内普犹豫一会儿，用母亲的围巾遮住口鼻。
“你们家，是在准备烤火鸡做圣诞晚饭吗？”
莉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深吸一口气，关上门，屋内的怪异声音被隔绝一部分，但依旧能听到。
“只是很久没用小提琴了而已，过会儿就顺畅了。”
斯内普想到莉莉对佩妮拉小提琴技术的形容，下意识开口。
“原来是在为烤火鸡做配乐。”
莉莉的脸色变得不对劲起来，好半晌，她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
“西弗勒斯，我请你听音乐会。”
“不用了，妈妈说我吹叶子像牛叫。”斯内普立刻后退摆手：“我对音乐并不擅长。”
莉莉笑着拉着他。
“不要客气，西弗勒斯。音乐就是要多磨合才能出结果的，不是所有人一生下来就确定的，来嘛……”
斯内普的眼睫颤抖，踏进了耳朵地狱。
就像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听人鱼唱歌顺便学语言一样，斯内普觉得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他和莉莉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原本对面还坐着伊万斯夫妇，他们很清楚，长辈们说有事只是临阵脱逃，在这方面他们甚至不如小孩勇敢。
莉莉眼神空洞。
“你听到了吗，我姐姐琴音里蕴含的感情。”
“听到了。”斯内普双眼无神，细心点评：“我听到了她对许久未动的乐器的努力契合，听到了她对学习的渴望，还听到了她想毁灭世界的决心……”
莉莉由衷评价。
“其实不用这么细致。”
斯内普补充。
“其实我还没说细致的。”
两人再次安静。
渐渐的，原本听着让人浑身打颤的琴音逐渐变得温和，琴声悠扬，像是为勇士战胜恶龙而奏响的凯歌。
两人的身体一僵，意识到了不对劲。
“完了！佩妮肯定被绑架了！”莉莉掏出魔杖就往楼上跑。
斯内普也站起来跟了上去。
“谁能绑架一个成年巫师？肯定是她的植物听不下去把她的小提琴抢了！”
他对佩妮的战力还是有了解的。
让两人失望的是，悠扬的琴音确实出自佩妮。
“怎么了？”佩妮看着从顶上冒出来的两颗脑袋，觉得这场景有些诡异，但她没说，只是将架在肩上的琴放了下来，挑眉道：“被我天才一般的转变吸引了，对吗？”
她得意一扬头发。
“怎么样，莉莉，我的适应能力是不是很强？”
其实是因为模具刻好了，自己的心情也好了。
莉莉惊讶看着佩妮，她立刻钻进手提箱，招呼着斯内普也进来。
“实在是太棒了！佩妮，我晚上要听摇篮曲！”
听到这话的斯内普脚一歪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什么摇篮曲？
这姐妹两个说点什么就不能避着点自己吗？
不过他刚平稳站在地面上，还没来得及看看，一个东西落在了自己脸上，又吧嗒掉在了自己手心。
一颗瓜子。
他愣了一下，左右看看，一株比其他向日葵稍矮一些的向日葵正对着自己左右晃动着花盘，叶子也微微晃着，像是在打招呼。
是自己的那株？
斯内普仰起头，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向日葵。
这，真是自己那株？
“怎么了？”
佩妮走过来，向日葵立刻贴了过去，她摸着向日葵的花瓣，看向斯内普。
“难以置信？向日葵最高能长三米多，有现在的两个你那么高。而且你现在这个还不到两米。”
“两米？”斯内普茫然看过去：“甚至还有三米？”
莉莉好心解释。
“其实佩妮种的向日葵能长更高，但仰脖实在是太累了。”
佩妮点头。
“所以我抑制了它们的生长。”
现在的斯内普满脑子都是向日葵之前住在自己寝室的时候。
看来斯莱特林的环境真不适合养阳光下的植物。
他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个半身模型上。
上身套了一件衬衫，没有下身，很精致的琥珀色模型，一头金发在脑后挽了个花苞头。
佩妮做的？她做这个做什么？
在他思考的时候，模型的头转向他，似乎还在朝他点头示意。
不仅斯内普愣住了，莉莉也震惊看着，她微张着嘴。
“佩妮，你的半身人偶……”
“我用魔文和炼金术给它加了些意识，来源于我，可以打招呼。”
佩妮来到半身人偶身边，人偶抬起手，僵硬扭动着关节，将手放在了佩妮手心，想弯腰，但它的胯部佩妮还没做出来，没有柔韧性的坚硬身体只能支撑它低下脑袋。
“只是身体还没完全完工。”
别的莉莉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自己姐姐脸上的黑眼圈简直是最璀璨的奖章！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莉莉跑过去，人偶僵硬抬起手，将手搭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抚了抚，莉莉更激动了。
斯内普则是满心疑惑，他不解看向佩妮。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把时间放在魔咒上，明明那更有用，能直接作用到自身。”
佩妮笑了一声。
“我的魔咒水平不高。”
斯内普嘟囔着。
“无声无杖飞来咒还说不高……”
他觉得佩妮就是在藏拙，只是没展现出来，故意让别人觉得她不是每科都擅长。
“我可没骗你。”佩妮抱着胳膊看着莉莉和半身人偶互动：“没有绝对好的，只有适合的。你似乎对魔咒更偏爱，但我确实不适合这方面，我对自己的短板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