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欢呼雀跃。
下邳城内,酒宴正酣。
自决定南下夺取淮南后,袁谭只顾与刘谈判,迟迟未发兵南下。
闲暇时便在州府设宴,整日与部下们饮酒作乐。
袁谭盯着陈登,语气中带着不满。
袁谭大度地挥手示意。
袁谭虽常以纳谏自居,可陈登对其宴饮作乐稍加劝诫时,他的眉宇间立刻闪过一丝不悦。
郭图面带讥诮,寥寥数语便将陈登的谏言挡回。
陈登一时语塞。
袁谭深信自家实力,认定刘备绝不敢轻举妄动。
郭图援引荀谌密报,力证己见。
陈登无言以对,只得默然。
“这番布置,不过是做给刘备看的假象,令他以为我沉溺酒色,无暇南征淮南。”
话音未落。
郭图眼中骤然闪过明悟之色,躬身奉承道:“大公子连日设宴,竟有此等深意!属下愚钝,未能参透公子013的谋略,实在汗颜。”
这番自贬式的惊叹,悄然送上的一记马屁,令袁谭通体舒泰。
吕布见状趁热打铁:“公子运筹帷幄,颇有袁公风范。待荀先生接回令爱,正好收为侧室大办喜宴,更能迷惑那刘备。”
袁谭放声大笑,举盏高呼:“诸位满饮此杯!今日这场醉生梦死的戏码,定要叫刘备信以为真。待其松懈之时——”
话音戛然而止。
但见满脸淤青的荀谌跌撞闯入,扑倒在阶前。袁谭认出谋士面容,惊疑道:“荀先生?你的信使方才离去,怎亲自回来了?”
荀谌悲愤叩首:“公子!我们中了秦牧诡计!刘备突袭淮阴,守军全军覆没,他竟竟将袁胤太守的首级都”
染血的包袱豁然展开,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至宴席 。
玉杯坠地,酒浆泼洒。袁谭醉意全消,面容瞬间狰狞可怖。
狂乱之瞳骤然扩张至碎裂边缘,那惊惧交加的眼神活似撞见了阴司厉鬼。
郭图与吕奉先同时面色剧变。
即便是素来沉稳的陈元龙,此刻也难掩惊色,眉宇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纹路。
酒气熏天的厅堂内,惊骇的声浪如潮水般席卷开来。
袁显思仿佛被钉死在坐席上。
面皮从最初的震动开始扭曲,最终化作择人而噬的暴怒。
就在半刻钟前,他还与郭公则一唱一和,将陈元龙的警示当做耳旁风。
他笃信那织席贩履的刘玄德绝无胆量挑战四世三公的袁氏。
更遑论胆敢挥师夺取淮阴重镇。
可现实却抡圆臂膀,给了他脆响的耳光。
那个卑贱的贩履之徒不仅掀翻了棋盘,更斩下袁公路的头颅,将这血淋淋的战书摔在他脸上!
袁胤虽在家族中早已失势。
可那终究是顶着袁氏血脉的尊长!
这分明是在践踏汝南袁氏的千年威仪!
在羞辱他袁本初嫡长子的尊严!
袁谭一脚踹翻案几,咆哮声震得梁木簌簌发抖。
跪伏于地的荀友若浑身战栗如筛糠。
同样颜面扫地的郭图跳将起来,戟指怒喝。
袁谭满脸震惊,握拳狠狠砸在案几上。
袁谭急忙命人取来地图,待看清敌军行进路线后,瞳孔骤然收缩。
袁谭闻言惊起,又缓缓落座。想秦牧竟有如此韬略\"他眉头深锁,首次露出凝重神色。
这句话如同惊雷,吕布踉跄后退,双目赤红:\"刘玄德!秦子安!此仇不共戴天!
袁谭脸色骤变——那本该属于他的佳人,竟被秦牧捷足先登。
寒气沁骨的厅堂内,袁谭攥紧了腰间玉带。绢帛灯罩映着他铁青的脸——区区乡野鄙夫,竟敢染指他袁氏长公子的女人!
漆案震响,惊飞檐下栖鸦。袁谭五指掐进檀木纹理,甲缝渗出朱砂似的血丝:\"全军拔营,踏平大耳贼营寨!我要用淮南三郡的烽火,洗刷这奇耻大辱!
袁谭瞳孔骤缩。案头兵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父亲审视的目光。
袁谭目光坚定,毫不迟疑地做出了决定。
陈登垂首噤声,再不敢多言。
等待多时的战机终于到来,他岂能放过这借兵雪恨的良机。况且投效袁氏以来寸功未立,此时正是建功之时。
吕布慨然应诺。
翌日黎明,八万袁军浩浩荡荡离开下邳,沿泗水南下。吕布率先锋部队疾驰在前,直指淮阴。
与此同时,刘备大军正沿泗水北上。
三日后,两军相距二十余里。
刘备军帐中。
一语道破袁谭仓促进兵的玄机。
刘备闻言,若有所思地颔首。
袁谭率八万雄师压境,以天下无双的猛将吕布为先锋大将。
帐中诸将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秦牧。
只见秦牧眼中寒芒乍现,斩钉截铁道:
随着秦牧娓娓道来,刘备眼中精光渐盛,当即命人展开地图。,推演计策,刘备抚掌称善:\"先生此计大妙!
营帐内灯火微动,刘备眸中神采稍稍黯淡,眉宇间浮起一丝忧色。
多年前虎牢关前那一场恶战犹在眼前,他与两位结义兄弟联手尚且奈何不得那人半分。
淝水河畔,太史慈、张辽、甘宁三将齐出,亦不过堪堪与之战平。
寿春城外,连老将黄忠的宝刀都被那杆方天画戟压得难以施展。
纵有千般妙计,要取那人性命却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