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主公开恩,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允声泪俱下地哀求,仍幻想刘备会心软饶恕。
可他错了。
如今的刘备,在秦牧的熏陶下,早已不是那个一味仁厚的君主。
他深知何时该怀柔,何时需铁腕。
“临别时朕再三嘱咐,命你说降黄祖。”
张允面如土色,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侍卫们立刻上前捉拿。万状,涕泪纵横地求饶:\"主公开恩!我一次机会——\"话音未落,寒光闪过,一颗头颅滚落城下。
刘备闻言神色凝重。荆州的刘表依靠大族支持才得以立足,而孙策的江东基业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孙策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城墙石砖上。老贼只带了区区五千人!
城头上寒风呼啸,吹散了他不甘的怒吼。旁边将士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原本驻守夏口的大军匆忙撤回柴桑,孙策亲自率兵追击那支偷袭后方的敌军。谁曾想黄忠根本不接战,直接从攻占的城池撤走,一路退往长沙。
听到这个名字,孙策脸色阴晴不定。虽然满心厌恶,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诡计多端。
孙策闻言一愣,露出困惑的神情。
鲁肃、黄盖等文臣武将亦是神色茫然。
秦牧一计,竟引我等离开夏口,如今反倒自陷困境?
周瑜此问,令孙策若有所思。
孙策豁然开朗,阴郁尽散。
转瞬便是一阵讥讽大笑。
孙策眼中血丝隐现,难掩亢奋。
周瑜含笑不语。
数万江东军连夜拔营,疾驰北归。
三日后抵柴桑,未作休整,四万将士即刻登船,直扑夏口。
孙策刚登帅舰,上游哨船飞至。
“苏飞献城降敌,刘备已夺夏口!”
犹如惊雷炸响,孙策与周瑜正在商议破刘之策,闻讯顿时色变。
夏口沦陷?
黄祖已死?
孙策难以置信地望向周瑜,眼中满是惊疑。数日前,周瑜尚断言刘备短期内难克夏口。
三日未满,城池竟已易主?
“公瑾,这”孙策声音嘶哑,竟一时语塞。
周瑜面色剧变,眼中尽是震惊与不解:“黄祖老贼为何主动出击,夜袭刘备?”
“此人莫非疯了?谁允他如此行事?”
周瑜百思不得其解,黄祖此举完全违背兵法常理。
鲁肃忽沉声道:“黄祖兵弱,本该据城死守。”
“他竟冒险袭营,已是不合常理。”
“更蹊跷处在于——刘备竟能预作埋伏!”
“莫非”
“黄祖是中了诱敌之计,自投罗网?”
孙策周瑜闻言顿悟:“子敬所言极是!若非计诱,黄祖安敢以卵击石?”
“莫非又是那秦牧谋划?”孙策猛然想起那个令人生畏的名字。
荆襄之地,除此人外,谁能设此奇局?
鲁肃目光中透着困惑,百思不解地叹息:
周瑜面颊微微颤动。
这番话语似无形利刃,悄然划破他的自尊。
周氏乃庐江名门,祖上位列三公,家世显赫。
生于这般豪门,又天资聪颖,自幼备受尊崇,使他养成与生俱来的傲气。
直至遇见那新野寒士秦牧。
对方接连施展奇谋,将他这份骄傲彻底击碎,犹嫌不足般肆意践踏。
周瑜暗自立誓,平复心绪后重拾从容。
寥寥数语间,周瑜化危为机。
孙策顿觉豁然开朗,失城之痛顷刻化作昂扬战意。
周瑜之言甚善,不过失了夏口有何可惧?
荆州归谁所有,终究要看谁能在江上称雄!
同年金秋。
孙氏水师两干余艘战船载着四万健儿,帆樯如云再临夏口。
刘备早有防备。
江陵襄阳步骑尽出,四万雄师陈兵夏口。
襄樊水师与江陵舟师合流,五百战船载着万余名水卒,已在城南昌江北岸扎下坚寨。
刘军水陆并进,五万之众列阵以待。
论兵力,刘备略胜一筹。
然孙氏儿郎皆是水陆兼修之精锐,水战更堪称一绝。
倚仗舟师之利,孙策大张旗鼓在南岸安营,与北岸刘备隔江相对。
北岸水寨望楼之上。
营垒延绵不绝,旌旗蔽空。
两千余艘战船在外操演,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端的气势逼人。
秦牧似笑非笑,一语道破天机。
秦牧听得分明,自家主公言语间透着忌惮。
陆上以寡敌众尚可奇谋制胜,水上却是
大江之上,水战拼的是硬碰硬的实力,容不得半点取巧。
想重现汉水之战,靠甘宁的奇袭击败孙策的江东水军,几乎不可能。
秦立神色从容,似是胸有成竹。
这番话说得玄之又玄,不仅刘备听得云里雾里,众将也面面相觑。
刘备见秦牧成竹在胸,便不再多问。
刘备当即传令襄阳江陵加紧赶制箭矢。
此刻,一直沉默的诸葛亮忽然眼前一亮。
蜀汉军帐中灯火摇曳,那位羽扇纶巾的年轻人忽然轻叩案几。
话音未落,刘备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颤,眼底泛起异彩。要知道就算动员整个荆州的工匠日夜赶制,也要耗费半月光阴才能打造如此数量的箭矢。
这位秦先生的门生,居然说能轻而易举得到十万支箭?
年轻的军师轻摇羽扇,从容指向南岸:\"只需四十艘运粮舟,每船两侧密布草靶,再配百名熟悉水性的士卒。
话音未落,帐中已响起秦牧爽朗的笑声。好个借箭之计!激动得拍案而起:\"此计精妙绝伦!军师的高徒果然尽得真传!
正当众人交口称赞之际,秦牧忽然轻咳一声:\"若吴 的是火箭\"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诸葛亮头上,令他羽扇都为之一滞。
是,若是遇着火箭年轻人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战船在江面飘摇,诸葛亮忽然意识到致命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