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瞳孔骤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刘备恍然大悟,连连赞叹不已。
刘备领会秦牧计策,愁容顿消,即刻下令择日班师回宛城。
张飞、文聘等将领却困惑不解。
张飞抓耳挠腮地追问。
见刘备守口如瓶,张飞只得干着急。
文聘同样满心疑虑,不解这位年轻军师如何能助刘备攻破樊城。
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水师战船?
张辽拍着文聘肩膀宽慰道。
他早先归附,对秦牧的谋略早已深信不疑。
文聘只得按下心中疑惑。
三日后。
刘备留张飞与文聘领五千兵马驻守新野。
自率主力北归宛城。
数月之间,先灭张济叔侄,再破刘表,攻克新野。
此等显赫战功传回宛城,全城震动。
刘备在宛城及南阳百姓心中的威望与日俱增。
当凯旋之师归来时,宛城百姓自发涌 ,夹道相迎。
望着道路两旁跪拜欢呼的黎民,刘备回忆秦牧教诲,胸中气象不觉间已更上层楼。
入城首务,犒赏三军将士。
次之则整编新降部众,扩充军伍。
博望坡一役,俘获荆州降卒近万,尽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老兵。
这些士卒战力之强,远非汝南黄巾降卒可比。
且此万余人中,过半皆来自新野等南阳郡县。
今南阳全境尽归刘备,收编这些南阳籍士卒自当全无顾忌。
不出月余,刘备麾下兵马便增至三万之众。
再者,便是为徐夫人操办寿辰。
此事原属家事,刘备本欲从简庆贺。
然经秦牧献策,最终决定大摆筵席,为徐氏隆重祝寿。
一来徐氏随刘备历尽艰辛,徐州时险遭不测,如今终得安稳,实属不易。
设此寿宴,亦是刘备对夫人的补偿。
二来秦牧欲借寿宴迷惑刘表。
意在使刘表君臣误以为刘备沉湎天伦之乐,无心南下图谋樊城。
于是宛城州府内大摆宴席。
南阳文武官员、地方豪绅皆携重礼前来道贺。
寿宴之盛况,恰印证了南阳士民对刘备的拥戴。
作为寿星,徐夫人容光焕发,笑靥不绝。
外堂刘备举觞,与宾客众臣畅饮。
内室徐夫人端坐主位,受众人依次献礼拜寿。
秦牧恭敬地拱手祝寿,献上一箱精美的蜀绣。
望着丈夫的谋士兼救命恩人,徐夫人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他这番谦逊表态,更令徐夫人暗自赞许。
待秦牧贺寿完毕,糜竺上前。作为资助刘备东山再起的功臣,徐夫人自然对他也礼遇有加,命人安排其在秦牧身旁落座。
糜竺略显局促,轻咳几声后望向秦牧:\"舍妹糜贞自被子璟军师搭救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竺冒昧想请夫人做个媒,成全这桩姻缘。
正举杯欲饮的秦牧闻言,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当同僚了,改做我大舅子?
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惊得秦牧一口酒喷了出来。
“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要我牵红线。”
“令妹我曾见过,容貌出众,与子璟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这媒人我当定了。”
徐夫人毫不犹豫,爽快地应下。
糜竺追随刘备立下大功,如今开口提亲,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秦牧作为刘备的得力谋臣,近来献策大破刘表再建功勋,徐夫人身为女主人,也想替刘备赏赐他些什么。
既然糜竺有意嫁妹,徐夫人便顺水推舟,促成这段姻缘。
权当糜贞是赐给秦牧的厚礼了。
“夫人,这……”
秦牧没想到徐夫人答应得如此痛快,连问都不问他的意思。
莫非刘备夫妇都有当媒人的癖好?
徐夫人笑吟吟问道:“子璟,子仲的心意你可听清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秦牧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徐夫人见状追问:“怎么?不够貌美?”
“自然不是。”秦牧连忙摇头。
“那是嫌她不够温婉贤淑?”
“也不是。”
“莫非嫌糜家门第配不上你?”
“当然不是。”
“或是家中夫人不许你再娶?”
“夫人说笑了,绝无此事!”
徐夫人连问数句,莞尔一笑:“既然样样满意,这门婚事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秦牧猛然会过意来。
徐夫人这番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之前曾见过糜贞。
她肌肤似雪,容貌清丽,体态轻盈
任何赞美女子貌美的词用在她身上都恰到好处。
况且她兄长糜竺还持有刘备集团的原始股份。
待刘备功成名就之时,糜竺甚至有望位列太庙。
如此佳人主动示好,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若再迟疑片刻,简直是对智商的侮辱。
秦牧毫不迟疑,起身向徐夫人躬身致谢。
糜竺顿时喜形于色,仿佛卸下心头重担。
徐夫人的关怀让秦牧心头一暖。
正欲道谢时,他忽然灵光一闪。
徐夫人露出诧异之色,糜竺也满脸疑惑。
秦牧想风光大办他们能理解。
毕竟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盛大迎娶糜贞也是对糜家的重视。
但坚持下月初三这个日子却令人费解。
糜竺微微颔首,暗忖自家妹妹出阁,自当择个良辰吉日。
这低语虽轻若蚊鸣,却令徐夫人与糜竺同时变色。
徐夫人闻言喜上眉梢。她素知秦牧神机妙算,如今竟要以樊城为谢媒之礼,自然满心欢喜。
转瞬即至婚期。
三月初三,宛城再披红妆。华灯初上时分,军师府内贺客盈门。刘备特意遣人往南阳各郡宣扬秦牧迎娶糜家千金之事,消息连襄樊之地都传得街头巷尾皆知。
秦牧与糜竺联姻的分量,明眼人都心知肚明。不仅宛城官吏名流,各县豪强亦纷纷遣使献礼。就连镇守新野的张飞、文聘都专程派人送来厚礼。
这场婚礼的排场,较之前次迎娶邹玉儿更为盛大。待礼成送入洞房后,新郎官秦牧便与宾客们觥筹交错,接受众人轮番庆贺。
不觉间明月已上柳梢,宾主尽欢而散。
酒意微醺的秦牧在邹玉儿搀扶下神采奕奕地步入洞房。红烛摇曳的喜房里,新娘子糜贞端坐床沿,纤细手指绞着绢帕,透露出内心的忐忑。多少个不眠之夜,她心心念念盼着今宵,真当良辰将至时,却又紧张得不知所措。
秦牧踏进屋内时,糜贞只觉心快要跳出胸膛,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见他含笑接过邹玉儿递来的喜秤,轻轻挑起新娘的红盖头。霎时间,一张如脂似玉的娇颜映入眼帘,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宛若雨后海棠。
望着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秦牧不禁心潮起伏。当年海西城外偶然搭救的姑娘,如今竟成了自己的新娘,想来真是天定良缘。
待饮罢合卺酒,行完成婚礼仪,邹玉儿便知趣地退下。烛影摇红的新房里,只余下这对新人。
秦牧轻车熟路地揽住妻子纤腰,将她拥入怀中。糜贞羞怯轻唤,耳根都泛起红晕。秦牧笑着轻抚她脸颊。恍然,朱唇微启轻唤道:\"夫君~~\"
这声呼唤让秦牧心头一热,将怀中人儿搂得更紧。可还疼痛?声问道。丈夫肩头轻摇臻首:\"早都好了。捧起她的脸庞,郑重承诺:\"往后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糜贞闻言大为感动,再次扑入秦牧怀中。
秦牧搂着怀中佳人,心中欲念渐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挥袖熄灭红烛。
翌日拂晓,东方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