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前路马蹄作响,大雨倾盆再遇故人。
董卓自马背上下来便看到曹操在大雨中同样翻身下马,身前还护著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孩童。
在来这之前,他们两个人已经通过了书信,他也同样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便是先皇的遗腹子,也是將来要做皇帝的人。
只是董卓上前,看著曹操,脸上带著些许的沉肃。
陇西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个时候的曹操明显还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够將陇西的事情如数告诉曹操,之后等待著曹操做准备。
至於带兵杀进长安城?
他董卓可不干这样子的事情。
那是谋逆。
他来只是因为奉召而来,那是过了明路的“太尉”以及“大將军”詔令,所以他来道长安城是没有什么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显然,曹操同样知道这一点。
在听闻陇西发生了叛乱起义之后,只是稍作犹豫便直接决定,继续前往琅琊——毕竟在琅琊已经有单氏的势力在等著他们了,他们也可以藉助单氏的势力以及他怀中的血詔再成立新的朝廷。
若是返回长安?且不说董卓会不会和他们冒这个风险,只是说董卓手下的那些士卒,他们会谋逆吗?即便是贏了又能如何?他们现在有能力解决叛乱吗?
没有能力,所以只能走。
承志三年,秋冬。
大雨夹杂著片片雪落在大地上,一切都成为了虚妄。
未央宫中的小皇帝神色阴翳。
陇西陷入了叛乱,但是那些自號黄巾军的叛逆却並没有占据陇西,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前往巴蜀之地。
太平道以及五斗米道的人匯合在一起,张鲁將“天师”之位让给了张角,並且为张角手下大將。
而张角在黄巾起义之后,不仅没有像是寻常的叛逆贼子一样称帝,反而是继续攻打巴蜀附近的地方,显然是要將巴蜀之地全部占据。
其起军严谨,甚至看不出来是逆贼——若非是刘协对其知根知底,只怕就要觉著这张角手下的是正规军了!
比朝廷的军卒还要纪律规整!
这简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最令刘协感觉到头疼的还不是张角的兵卒,而是他手中的“兵器”,是的兵器。
张角从那些门阀世家的家中搜出来了不少锻造精良的兵器,甚至还搜罗了一批工匠——这些工匠本是被门阀们压榨的人,而如今在张角麾下能够吃饱肚子,便更加用功。
於是,张角这一支叛贼,现在除了没有建立一个完整而又森严的朝廷秩序之外,其他的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强!
毕竟他的手里是没有足够钱粮的,但是张角的这支士卒军伍不同,他们从门阀中搜罗出来的粮食足够他们撑下去了!
可是刘协能怎么办?和张角一样杀门阀世家去搜集粮食?那他这个皇位只怕是还没有坐稳,就要被推翻了。
他按了按额头,看著面前的杨修等人说道:“为今之计,又该如何?”
“曹操他们去了哪里?”
杨修、袁基只是一顿,而后袁基便开口说道:“启稟陛下,曹操此时已然和董仲颖匯合,然后朝著琅琊去了。”
“此时陛下首先要做的,便是下詔!”
杨修的眸子中闪烁著些许阴狠之色:“董仲颖没有率兵前来长安城,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此时的曹操尚且还是太尉!”
“但也仅限於此时!”
“董仲颖也害怕来了京都之后,陛下將曹操的职位解除——而这种情况下,他董仲颖便也是造反的逆贼了!”
刘协略微有些犹豫:“可如今陇西叛乱”
袁基直接上前一步:“陛下!陇西的那叛乱不过是些许螻蚁之贼罢了,但曹操那里可是可是有那个孩子的啊!”
“更何况,如今张角那里並没有建立朝廷,他们只是割据巴蜀之地而已。”
“但曹操可不一样。”
“他们是有正统大义之名的!”
“並且,他们是要建立新朝廷的!”
“若是让他们夺去了大汉的正统,陛下就真的危险了!”
刘协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也接受了袁基所说的话,毕竟对於他来说,蛾贼是一回事,但是曹操和那个孩子又是一回事!
他瞬间做出决定。
暂时不管张角了,先镇压曹操这个逆贼!
承志四年,黄巾军占据了巴蜀以及更加南方的一部分地区,但朝廷却並没有对其使用重兵,反而是稍作安抚。
反观另外一方呢?
承志四年,春。
原太尉曹操拿出了先皇的血詔,表明当今天子乃是篡位杀帝的逆贼,並且在琅琊之中奉迎幼主“刘康”为帝,克继大统,而他自己则是担任“太尉”。
同年,幼主刘康登基之后,第一道旨意便是加封曹操为“丞相”,加“魏公”,並且说在当年孝威皇帝临终前曾经说过,要让曹操和当年的魏王陈喜一样,辅佐幼主,如今便是加封他为魏公的最好时机啊! 琅琊城最大的门阀势力单氏也同样表示支持皇帝,给钱,给人,给粮食。
史称,南汉。
而长安城中的刘协对此的应对则是下詔书,表明曹操所说的全都是假的,曹操才是那个最大的逆贼,至於那个孩子?当然也是假的啦。
他甚至拿出了先皇的詔书,並且拿出了当年那个孩子死亡的证据——以此来表明曹操是一个虚偽至极的逆贼!
於是,这里的大汉被称作“北汉”。
至此,天下两分,长安城那里,刘协占据了长安城,袁氏、杨氏等诸多门阀世家拥护,而刘备在这个时候则是病好了,再次被任命为丞相、太尉;而琅琊城这边,刘康以及曹操占据了这里的诸多地方,一部分拥护大汉的大贤来到了这里。
至於南边的巴蜀?
啊,不过是区区几个黄巾匪徒罢了,等到大汉爭夺出来了正统,隨手就能剿灭了。
所以,巴蜀之地,张角得以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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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昭烈皇帝,姓刘,讳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汉景帝子中山靖王胜之后也。然少有大志,尝与乡中小儿戏於桑下,曰:“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 叔父刘子敬闻之,戒曰:“汝勿妄语,灭吾门也!”
年十五,母使游学,遂师事水镜先生。
时曹操亦从水镜学,与帝同窗,相善。操性譎诈,帝素察其异,然以同学故,未显露。
及学成归,值汉室衰微。
后入京都,辅佐孝威皇帝。威帝崩,少帝即位,帝仍居朝,尽忠辅弼。
俄而,灵帝刘协立,朝政混乱,权臣擅命。帝尽心辅佐,披荆棘,平叛乱,渐使朝局稍安。灵帝倚重之,常谓左右曰:“刘玄德,吾之股肱也。”
灵帝在位二十五年,无子嗣。临终,召帝於榻前,执其手曰:“朕崩之后,天下未寧,唯有託孤於卿。卿当继朕位,兴復汉室,勿负朕望。”
帝泣涕固辞,灵帝不许,遂崩。
眾臣以灵帝遗詔,奉帝即位。
帝既登极,改元章武,大赦天下。
自以承继大统,责任重大,乃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减赋税,劝农桑,兴学校,整军旅,欲復光武之业。每念及汉室倾颓,未尝不嘆息流涕,常谓群臣曰:“朕虽不才,然中兴汉室之志,不敢忘也。”
在位七年,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崩於洛阳宫。
遗詔曰:“朕承灵帝之託,欲兴汉室,然天不假年,未能如愿。诸卿当同心协力,辅朕之子,继成朕志。”
论曰:昭烈皇帝,起於微末,怀匡扶汉室之志。从学水镜,识曹操之奸;辅佐三帝,尽股肱之力。受灵帝之託,登九五之尊,夙兴夜寐,鞠躬尽瘁,可谓忠矣。虽未能完成中兴之业,然其志其德,足以垂范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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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既死,协遂窃居帝位,改元承志。夫兄友弟恭,乃五常之纲,协弒兄夺位,逆天悖伦,禽兽不如。当是时,先皇遗孤尚存,乃少帝子,避祸於民间。操奉天命,迎归琅琊,正位续统,是为汉之正统。协在长安,明知有真主在东,却假託正统,倚刘备为爪牙,拒斥天命,是谓逆贼。
昔桀紂暴虐,尚不敢弒兄夺位;王莽篡汉,犹假禪让之名。协之恶,过於桀紂,烈於王莽。其据长安,擅改政令,征敛无度,关中百姓怨声载道。所谓北汉者,实乃协之偽號,刘备助紂为虐,亦难逃篡逆之罪。
史臣曰:汉之亡也,非亡於黄巾,非亡於门阀,而亡於刘协之手。夫正统者,承天序、顺人伦也。协弒兄自立,逆天而行,虽窃位长安,终为偽主。南汉承少帝之统,继先皇之嗣,此乃天命所归。协之逆跡,载於竹帛,虽欲掩之,其可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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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威帝昏庸,宦官专权,朝政日非,民不聊生。时威帝崩,则天子两更,门阀世家之祸及天下,黔首百姓者家无余財。
太祖见天下大乱,遂聚徒眾,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为號,谋而黄巾之义。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从者数十万。然官军围剿甚急,太祖乃审时度势,率精锐入巴蜀,据成都,以山川之险自固,休养生息,以待天时。
时天下三分:曹操拥刘康於琅琊,號南汉;刘协据长安,后传位於刘备,號北汉;太祖则雄踞巴蜀,国號暂未立。太祖在蜀,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劝课农桑,巴蜀大治,民皆归心。又练兵讲武,得魏延、周仓等猛將,兵势日盛。
建安八年,操死,而余天子。
时,其子丕素怀篡逆之志,覬覦大宝久矣。及操死,丕愈发骄横,胁逼天子,令其禪位。天子无法,遂於建安七年禪位於丕。丕改国號为魏,建元黄初,是为魏文。
丕在位三年,不修德政,唯务奢靡,朝野怨声载道。其时,司马氏父子(懿、师、昭)潜蓄异志,结党营私,权势日隆,有篡魏之心。黄初三年,司马师欲废丕自立,事泄,朝野震动,南汉旧地(时为魏境)大乱,叛乱四起。
太祖闻南汉之乱,知时机已至,乃顺天数,亲率大军,北伐曹魏。军至中途,闻丕病亡,其子叡继位。叡年幼,识大体,知天命不在魏,亦念及刘康旧恩,乃决议归政於刘氏。遂迎立旧主之子泰为帝,自降为王,居於鄴。
泰既立,与叡共商国事,皆以司马氏为大患。时官渡陈氏,素忠汉室,厌司马氏专权。泰与叡遣使往请,遂起兵,诛灭司马,逆党尽除,南汉(魏)境安。
泰与叡睹宇內分裂久矣,生民企望安定,又念北汉乃献帝刘协之绪,虽协无嗣,刘备继统,然终属汉胄,正统所系。二人遂於建安十三年共颁禪詔,奉传国璽綬北趋,归附北汉。
北汉主备(时已践祚)闻之大悦,遣吏迎入长安,復其爵秩。由是天下成北汉与大乾(太祖未改元前號)並峙之局。
时虽汉归一统,然则天下则乱,其贼国之空虚,无可之谈。
又五年,北汉主备崩於长安,幼主禪即位,乃令诸葛为相,据守长安,与帝並立。
太祖据巴蜀、並南汉旧地,兵强马壮,民心归附。遂於天汉十年,发大军伐北汉。北汉主禪及诸葛虽奋力抵抗,然力不从心。两军激战於渭水,北汉军大败。太祖乘胜追击,直捣长安。禪见大势已去,自縊而亡,北汉遂亡。
遂太祖一统天下,定都洛阳,改元 “太平”,国號 “大乾”,是为太祖高皇帝。
帝在位二十又五载,勤政爱民,兴学校,修礼乐,整吏治,天下太平,百姓安乐。临终遗詔曰:“朕起於布衣,因天下大乱,遂有天下。尔等子孙,当以民为念,勿效亡汉之失。”
史臣曰:太祖以匹夫之身,起於乱世,拯万民於水火,一统天下,建立大乾,其功盖过三皇五帝。观其一生,雄才大略,仁德布於天下,实乃千古一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