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没好气的说:“这才是顾尘,以为自己等着免课就行了,然后没有去上课,昨天那个替他答到的是他室友。”
“我今天专门带他过来给您认错了,一个学生不想着好好上课!”
顾尘赶紧点头:“张教授,对不起啊,昨天让您误会了。”
张教授哦了一声,手指在桌沿敲了敲,重新打量顾尘:“你才是顾尘?你想免课啊?”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证明自己可以免课了?现在的知识可跟你高中学的不一样。”
“真的没问题,教授。”顾尘往前凑了凑,“我现在的水平完全够了,甚至毕业要求的知识点我也都吃透了。”
“哦?这么有信心?”
张教授挑了挑眉,从桌下翻出本厚厚的高数习题集,随便翻开一页,指着上面一道带星号的题,“那你说说,这道多重积分的题,换元法怎么用?边界条件怎么确定?”
顾尘凑过去扫了眼题目,没半秒尤豫就开口:
“教授,这题用球面坐标换元更方便,然后根据原式的边界,确定r的范围是0到1,θ是0到π/2,φ是0到2π……”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张教授桌上的笔,在演算纸上飞快写步骤,连中间的推导过程都没卡壳,最后还特意圈出容易出错的积分限。
张教授原本还靠在椅背上,听着听着就坐直了,凑过去盯着演算纸,手指跟着顾尘的笔迹划动。
等顾尘写完,他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多了点认真:“那再说说,拉格朗日乘数法求条件极值,要是遇到多个约束条件,该怎么处理?比如两个约束方程的情况。”
“这种情况可以用雅可比行列式判断约束是否兼容,要是兼容,就构造拉格朗日函数的时候多引入一个乘数λ2,然后分别对求偏导,令偏导数等于零,解方程组就行。”
顾尘说得条理清淅,还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求函数f(x,y,z)=x+y+z在x2+y2=1和x+y+z=0下的极值,就可以这么算……”
张教授的眉头渐渐松开,眼神里的疑惑变成了惊讶。
他又连着问了几个高阶知识点,傅立叶级数的收敛条件、常微分方程的奇解判定、线性代数里的jordan标准型……顾尘都答得又快又准,甚至有些解题思路比教材上的还简洁。
最后,张教授放下笔,盯着顾尘看了半天,突然笑了:“厉害啊!你这水平,别说免课,就是跟我们系的研究生比,也不差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好奇,“你这是怎么学的?有老师?”
“看看教材,慢慢就琢磨透了。”顾尘摸了摸后脑勺,说得轻描淡写。
“天才!真是天才!”张教授拍了下桌子,声音都拔高了点。
“我教高数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大一就能把这些知识点吃透的学生!苏老师,你这班可藏着个好苗子啊!”
苏畅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松了口气,脸上忍不住露出点笑意。
张教授又跟顾尘聊了会儿,从高数教材聊到拓展的数学建模,越聊越兴奋,最后干脆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自己最近研究的课题方向,递过去:
“顾尘,你看看这个,偏微分方程的数值解法,有没有兴趣试试?要是能做出来,说不定能发篇不错的论文!”
顾尘接过纸扫了眼,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教授,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就想免个课,安安稳稳混到毕业就行,搞研究太费脑子了,我懒得弄。”
张教授愣了愣:“免课的事我可以批准,回头我跟系里说一声,以后你期末直接参加考试就行!”
顾尘正欣喜的时候,张教授又说道:
“你想不想直接过来当我的研究生,我可以帮你直接在学校申请,你这脑子,在高数上钻两年,将来读博留校,导师我来当,保准你顺顺利利的。”
顾尘头连连摆手,往椅背上一靠,腿又不自觉翘起来:
“教授,真不用。我这人没大追求,本科毕业够了。人生一共三万来天,我想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苏畅在旁边也忍不住插了句:“顾尘,张教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多少人想跟张教授做研究都没门路,你不再想想?”
张教授也跟着点头,眼神里还带着点期盼:“就是啊,你再琢磨琢磨。就算不想读研究生,过段时间有个机会,你也得去。”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通知,往顾尘面前一推:
“日本那边有个高数学术交流会,邀请咱们学校派人参会。我带几个博士和研究生过去,按要求还得带个本科生。你现在这水平,在本科生里绝对是头一份的,跟我去见见世面,对你没坏处。”
顾尘盯着那张纸,突然他想起来了,之前莫斯科的iss教授提过一嘴,说过阵子日本有学术活动,还说他俩说不定能再见面。
当时他就琢磨着打死不去,这会儿张教授又提,头更疼了。
“不去不去。”他把通知推回去,语气斩钉截铁。
日本那地方有什么好的?不就四大不能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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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授眉头皱得更紧了:“去了还能跟国外的专家交流,对你以后不管是找工作还是继续读书,都有帮助。”
“真不用。”顾尘摇头,起身就想往门口走。
“教授,苏老师,我真对学术交流没兴趣。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苏畅还想劝,张教授却先摆了摆手,他看着顾尘的背影,叹了口气,“要是反悔了,随时来找我,名额给你留着。”
顾尘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