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震岳看着赵天成暴怒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他太了解赵天成了,这人护犊子得厉害,赵然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被人打了,还没抓到凶手,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
“我具体情况也不了解……”高震岳连忙说,“听梁广坤说,赵然是回来找一个女人,结果跟人起了冲突,被打得肋骨骨裂,头上缝了六针,凶手跑了,现在还没抓到。”
“这个赵然是让感情给冲昏头了吗?!”赵天成脸色铁青。
“您消消气!这事儿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在侦查中!说不准是别人的找事儿呢?您放心,我们肯定会最快时间找出凶手!”高震岳说。
他心里很清楚赵天成是多么要脸的人,嘴上虽然没说报仇的话,但是,心里怕是早已经把打人者骂八百遍了额!
敢打赵天成的儿子!?
这人也真是活腻歪了……
——
彭来昌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蒋震的电话。
“饭局约好了?”蒋震的语气平淡地问。
“约好了,去岳阳楼。”彭来昌说。
“好……”蒋震微笑说:“对了,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那么猥琐的好!所以,就不搞那些虚的了!你跟他们知会一声,说我也去!我就不搞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戏码了!呵呵。”
“这…合适吗?”彭来昌轻声问。
“合适……”蒋震说:“虽然你来广贵的时间长,但是,我觉得你并没有我那么了解他俩。放心,今晚不出意外,他们俩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只是,你切记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撕破脸……你要是撕破脸,这戏就不好看了。”蒋震笑着说。
“这……”彭来昌心里是万分焦躁、万分烦躁,可是蒋震这么说,你哪儿敢反驳啊?当即应声说:“我知道了……这,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好!出发!去会会这两个蒙在鼓里的高手,呵。”蒋震微笑说。
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岳阳楼的路上。
蒋震低头看了眼手机,是彭来昌发来的房间号。
他随手锁屏,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而后仰躺到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眼帘垂下,脑海里却没闲着,飞速盘算着今晚酒局的种种变数。这场饭局绝非简单的“庆功”,而是各方心理防线的终极博弈。
每个人的忍耐都已抵达顶峰……
彭来昌恨透了赵天成和高震岳的虚伪,恨不得当场撕破他们的面具;赵天成和高震岳则急于看到彭来昌“大势已去”的惨状,想当面戳穿他故作悲惨的伪装。
而蒋震心中,还藏着一个未到释放时机的“变数”——赵天成的儿子,赵然。
这段时间,郭曙光、张子豪和刚从西东回来的冷西峰,一直在为击破高震岳的防线绞尽脑汁。
冷西峰在夜场摸爬滚打多年,气场十足,本想从广贵的夜场入手寻找突破口,却终究失算了。
广贵的夜场,远比其他地方“干净”。
那些底层小混混偶尔会铤而走险搞点非法勾当,但真正的夜场大佬早已经洗白上岸,跟官场盘根错节,根本无从下手。
高震岳是从公安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谨慎得近乎偏执,从不张扬,想从他身上找破绽,难如登天。
除非公开悬赏举报,可在广贵,赵天成和高震岳早已织就一张关系网,这种方式几乎行不通。
如果说赵天成是锋利的矛,负责冲锋陷阵、扩张势力,那高震岳就是坚固的盾,专门帮他擦屁股、掩盖痕迹,两人配合默契,才走到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