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她随口提了一句“想吃城西那家甜品”，结果下午回家时，发现茶几上摆着那家店的招牌草莓蛋糕，旁边还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
她愣住，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季临渊。
男人头也不抬，语气冷淡：“顺路买的，别多想。”
沈烟挑眉。
城西那家店离公司至少四十分钟车程，他居然说“顺路”？
她故意戳了戳蛋糕上的草莓，慢悠悠道：“季总，你该不会是特意去买的吧？”
季临渊翻文件的手指一顿，抬眸冷冷扫她一眼：“再废话，以后别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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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的脾气阴晴不定，有时前一秒还掐着她的腰，语气恶劣地警告她“别想逃”，下一秒却会因为她在沙发上睡着，而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卧室，甚至替她掖好被角。
沈烟觉得这男人简直分裂。
他明明对她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却又会在某些时刻，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有一次，她半夜被雷声惊醒，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结果身旁的男人立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怕打雷？”
沈烟僵住，心跳莫名加速。
她没想到季临渊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见她没回答，他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语气难得柔和：“睡吧，我在。”
那一瞬间，沈烟恍惚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不仅仅是交易关系。
可第二天醒来，季临渊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疏离的模样，仿佛昨晚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这男人，真是别扭得要命。
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季临渊难得没有在六点准时起床，而是半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沈烟散落在枕边的发丝。
沈烟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这边蹭了蹭，发梢扫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季临渊垂眸看她，晨光中她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因为昨晚的亲吻还泛着淡淡的红。
他忽然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呜咽着求饶的样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指尖从发梢移到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那处细腻的肌肤。
沈烟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刚睡醒的眸子还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格外柔软。
季临渊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俯身想要吻她。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沈烟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他，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慌乱地撑起身子，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季临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就这么讨厌我？连一个吻都受不了？
沈烟想要解释，却又是一阵反胃。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我最近总是这样不舒服\"
季临渊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还有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脸颊。
这些天她确实总是食欲不振，有时半夜还会突然惊醒。他原以为是她又在耍什么小性子，现在看来
他松开她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半晌，突然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随手扯了件外套扔给她：\"穿上。
沈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沈烟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还有明显比平时快了几分的心跳。
她偷偷抬眼，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藏着的是担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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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刺眼的白色灯光打在光洁的地板上。
季临渊坐在长椅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节奏越来越快。他第三次抬手看表——沈烟进去检查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
助理识相地退到一旁。
他从未见过老板这副模样——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扯松了，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检查室的门，眼底泛着淡淡的血丝。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季临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连咖啡打翻在裤管上都浑然不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季临渊僵在原地，向来精明的商业头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机械地接过报告单，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黑白影像上——那里有一个还看不出形状的小点，却已经能听到微弱但有力的心跳声。
沈烟被护士搀扶着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向来不可一世的季临渊像个木偶般站在原地，手中的报告单微微发颤。
他的表情很复杂，震惊、茫然、喜悦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