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季临渊瞳孔紧缩。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很快化作灼热的岩浆在体内奔涌。他被粗暴地推到沈烟身边,铁门在身后重重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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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
仓库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照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季临渊靠在生锈的铁架上喘息,颈侧的血管因药物作用而暴起。
他能感觉到冰凉的金属硌着后背,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热浪。
沈烟被推倒在几步之遥的旧床垫上,珍珠白的礼服裙在污浊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细微的呻吟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烟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手指揪住领口用力一扯,珍珠纽扣崩落在地面弹跳着滚远。
她修长的脖颈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锁骨处细密的汗珠在暗红灯光下如同血滴。
季临渊别开眼,喉结剧烈滚动。
他扯下领带捆住自己右手腕,在皮肉上勒出深紫的淤痕。
疼痛让混沌的思绪获得片刻清明,但下一秒就被贴近的体温击得粉碎——
沈烟不知何时爬到他身边,滚烫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季临渊猛地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冰冷铁架凝结成白雾。
应急灯的红光映在沈烟失焦的瞳孔里,像两簇即将熄灭的火苗。
沈烟忽然颤抖起来,泪水混着汗水滑落。
丝绸般的长发扫过他渗血的嘴角,柔软的躯体严丝合缝地贴上来。
捆着领带的右手暴起青筋,季临渊闭眼将额头抵在生锈的铁架上。
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冲入鼻腔,他在剧痛中捕捉到一丝理智——
不能这样。
但沈烟已经跨坐到他腿上,裙摆如月光铺开。
她滚烫的指尖解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唇瓣贴上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季临渊猛地掐住她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角力,直到他摸到地上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玻璃尖刺入自己大腿的瞬间,季临渊被欲望和痛苦扭曲的面容,清晰的倒映在沈烟有些迷茫的瞳孔中。
鲜血顺着俩人纠缠的身体蜿蜒而下。
话音湮没在交缠的呼吸里。
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如同困兽最后的挣扎。
当陆谨年带人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沈烟昏迷在角落,身上严严实实裹着季临渊的西装外套。
而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靠坐在墙边,大腿血肉模糊。
满地鲜血中,季临渊抬头与陆谨年对视,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真遗憾\"他无力的靠在墙上,\"我他妈什么都没做。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季临渊看着医护人员将沈烟抬上担架,突然低笑出声。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汇成小小的漩涡。
——她真是一个成功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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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沈烟缓缓睁开了眼睛。
纯白的天花板,点滴瓶里透明的液体,还有手背上冰凉的针头——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一个颤抖的怀抱。陆谨年的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的西装外套带着晨露的湿气,下巴上的胡茬蹭得她脸颊发疼。
沈烟没有动。
她的目光越过陆谨年的肩膀,落在窗外初升的太阳上。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平行的光痕,像是某种无言的审判。
三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让陆谨年浑身僵住。
他缓缓松开怀抱,双手捧住她的脸,却在触及她空洞的眼神时如遭雷击。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两潭死水,倒映着他狼狈的面容。
沈烟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陆谨年的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母亲已经被送去瑞士了,公司那边我也在处理\"
陆谨年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他站起身,西装裤上还沾着仓库里的灰尘,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带也歪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