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厂长王德胜最近走路都带着风。系列的设计图送去首都参赛后,他每天都要往邮局跑三趟,就等着大赛组委会的回信。
这天清晨,邮递员的自行车铃还没在厂门口停稳,王德胜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他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拆开那封印着烫金大字的信封,当看到\"恭喜入选\"四个大字时,这个年过半百的汉子竟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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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怀孕的肚子已经显怀,弯腰时总有些吃力。
她刚把一件粗布褂子搭上晾衣绳,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沈烟的手一顿,水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泥地上。她缓缓直起腰,看见王德胜满脸通红地冲进院子,身后还跟着。
院里的动静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王金花从灶房探出头来,看见这阵仗顿时傻了眼。满面粉的手,讪讪地凑过来:\"王厂长,这是\"
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这个在贺家任劳任怨的小媳妇,居然有这么大本事?
沈烟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她微微低头,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实则用余光悄悄扫视每个人的表情。
王金花那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隔壁李婶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躲在人群最后的苏棠,则死死咬着下唇,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
沈烟摸着厚厚的信封,估摸着里面至少有二百块钱。
她正要道谢,突然听见王金花尖着嗓子说:\"哎哟,这可不行!她怀着孕呢,哪能出远门?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王德胜皱起眉头。确实,让一个孕妇独自去首都参赛,听起来确实不太妥当。
沈烟的心沉了下去。
她是没想到厂长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贺家。
她早该料到如果王金花知道了这事儿肯定会从中作梗——要是她真在比赛上出了名,贺家还怎么拿捏她?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一个清朗的男声从人群后方传来:\"我可以陪同沈同志去北京。
众人回头,只见谢砚舟一袭白衬衫站在阳光下,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沉静如水。走到沈烟身边,对王德胜微微颔首:\"我正好要回北京探亲,可以一路照顾沈同志。
王金花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番话把王金花堵得哑口无言。
作为村里没见过世面的妇女,她一下子就被谢砚舟的气势镇住了。
沈烟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沈烟在众人的恭贺声中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没有人注意到,院墙外的老槐树下,苏棠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盯着被众星捧月的沈烟,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她不相信这个没上过几天学的村姑能设计出来什么衣服,还能去参赛。
苏棠觉得一定是沈烟这个狐媚子勾引了谢砚舟,然后谢砚舟给沈烟作弊。
苏棠想到这里都气死了,自己这段时间总是来贺家,就是为了拿下谢砚舟,却没想到居然被沈烟捷足先登了。
苏棠想到上辈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没直接按照上辈子的先拿下谢砚舟……
虽然上辈子苏棠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和谢砚舟在一起,即便谢砚舟娶了自己,也对自己十分冷漠,甚至……
“你们孤男寡女一起去首都算个什么事情,要不,要不让苏医生跟着一起去!”王金花见村里人都站在厂长和沈烟那边,她没胆子拒绝,但是又怕沈烟怕了,然后看到苏棠,突然眼睛一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