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
宋南枝把白瓷瓶递给小梦,“给你的,七白膏。”
“南枝姐,你真找到了!”小梦揭开盖子闻了闻。
“等我抹得白白嫩嫩,看我们家老姜还舍不舍得半夜出操。”
宋南枝被逗笑。
她从厨房拎了条海鱼出来,“铁柱刚送来的,拿去给你家姜营长补补。”
小梦凑过来,鱼腥味扑鼻而来。
她突然捂住嘴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宋南枝放下鱼跟进去,轻拍后背,递过水杯。
“这反应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小梦漱完口,脸色发白地靠在门框,“不能吧”
“月事上回什么时候来的?”宋南枝拧干毛巾递给她。
小梦掰着手指算,“我月事一向不准的。”
宋南枝:“明天我陪你去卫生所查查。”
“你回去小心歇着。”
“前三个月最要紧,别由着姜营长折腾你。”
小梦缓过来些,脸上露笑,“南枝姐,没想到你还挺懂的?”
宋南枝:
她垂下眼睫,淡淡道,“书上看的。”
“万一是喜事,得让姜营长请客。”
小梦又在这赖了会,看着她捧着水杯,指尖有一搭没一打地敲着搪瓷杯沿。
“南枝姐,你有心事?”
宋南枝闻言顿了顿,“倒真有个事想问你。”
她声音压低了些,“你说要是想求人帮忙,该怎么开口?”
“投其所好呗!”
小梦眼睛一亮,凑近了些,“求谁帮忙?还有能让你为难的人?”
宋南枝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来,“沉延庭。”
“我当要求谁呢?”小梦轻笑,“沉团长满海岛最稀罕的宝贝不就搁眼前?”
“你夜里钻他被窝,顺嘴一提,他还能不同意?”
宋南枝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作势要打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
晚饭后。
宋南枝早早洗了澡,尤豫了挺久,还是穿上那件白色衬衫。
她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地抹着雪花膏。
眼角馀光瞥见沉延庭已经倚在门框上。
他刚洗过碗,袖口挽到肘间,水珠还挂在结实的小臂上。
目光扫过桌下她那两双光裸的腿,喉结动了动。
“你睡衣呢?”
“洗了。”宋南枝把雪花膏的盖子拧紧。
沉延庭嘴角似笑非笑,心情莫名地好。
半个小时前,他收的晾衣绳,上面没有她的睡衣。
良久,宋南枝见他没反应,心里开始打鼓。
沉延庭不是喜欢她穿衬衫?
她以为自己暗示得很到位了,怎么他还是不接招?
宋南枝暗暗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语调。
“延庭,我后面头发好象打结了,你过来帮我一下。”
“自己过来。”沉延庭的声音沉沉的,从裤兜摸出烟盒。
磕出一支,没点燃。
宋南枝:
她起身,光脚踩过水泥地,很卑微。
她不喜欢,却能凑合忍。
离他越近,那股淡淡的烟草气息就越明显。
刚走到触手可及的距离,沉延庭突然用烟卷挑起她一缕头发。
“穿这样”烟纸擦过她的锁骨,“勾引我?”
宋南枝伸手要夺烟卷,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体温通过薄薄的衬衫烫过来,她才意识到。
自己的那些小伎俩,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沉延庭”她声音发颤,不知是慌还是恼。
“恩。”沉延庭低头,鼻尖蹭过她涂过雪花膏的颈窝。
很好闻。
“我说过,不准穿衬衫。”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侧。
“为什么不听?”
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在压制。
宋南枝被他禁锢在身体与墙壁之间,脑子发晕,“我以为你喜欢”
沉延庭低笑一声。
“宋南枝。”他咬着她的耳垂,“你不傻。”
膝盖强势顶开她的双腿,不留一丝缝隙。
“你知道后果。”
宋南枝身子一僵,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
要不然,再想想别的办法?
“现在想跑?”沉延庭手臂箍在她的腰间,“是不是有点晚了?”
话音刚落,宋南枝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被他掐腰提起。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放在了冰冷的桌面上。
宋南枝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要在桌子上弄!
破碎的求饶声断断续续地从她喉间溢出。
却只换来他更重的力道,和更深的侵占。
不知过了多久,又折腾到床上,才算结束。
宋南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攀附着他汗湿的肩膀。
气若游丝的呢喃道,“沉延庭,我想查一下后勤部的文档登记册。”
空气瞬间凝滞。
沉延庭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得可怕,“你说什么?”
宋南枝察觉到他生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我想查点东西。”
沉延庭从她身上抽离,“所以刚才那些,就是为了这个?”
宋南枝没说话,他当默认。
他冷笑,“宋南枝,是我小瞧你了,你可真会糟践人。”
宋南枝被他的语气吓到,“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
她声音发紧,知道自己不占理。
沉延庭猛地靠近,阴影完全笼罩她,“合适的机会?”
他一把扯过椅背上那件被撕扯的衬衫,摔在她面前。
“穿这个爬我床上,就是你找的合适机会?”
宋南枝被衬衫的纽扣打到了脸颊,很疼。
她扬起下巴,眼圈微红。
“宋南枝,我真好奇,你在我身下喘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宋南枝声音突然哽咽,“不要再说了!”
“”沉延庭喉结滚动。
所有硬邦邦的话都化在她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泪里。
他单膝抵在床沿,“对不起。”
指腹胡乱抹着她湿漉漉的脸,力道极轻,“别哭了,嗯?”
“文档明天就让你看,想看多久看多久。”
“以后想求我,说点好听的就行,不用这样。”
直到怀里的抽噎渐渐停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不会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