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身体还没从肋部剧痛中缓过神来,整个人痛苦地弓着身子,像一只被抽走了骨头的大虾。
到了嘴边的惨呼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油腻的t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完全没意识到,更大的冲击即将到来。
就在刀疤脸重心不稳、身体前倾的瞬间,林清晓的左脚如灵蛇般探出,动作精准而隐蔽,顺势勾住了他支撑身体的右脚脚踝。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脚尖轻轻一挑,同时身体微微向后一撤,彻底破坏了刀疤脸本就脆弱的平衡。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车厢里炸开!
刀疤脸那庞大而笨重的身躯失去了所有支撑,像一只被丢弃的麻袋一样轰然砸向肮脏的车厢地板。
他的后脑勺重重磕在金属扶手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肋部的剧痛和头部的撞击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车厢地板上本就布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刀疤脸摔倒时溅起一片细小的尘埃,在昏黄的灯光下飞舞。
周围的乘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纷纷后退,有人发出短促的惊呼,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混乱。
那些原本麻木的乘客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林清晓,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个看起来纤细柔弱的女人,居然能把一个壮汉打得如此狼狈?
“草!你特么敢动手!”
瘦猴见同伴像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顿时红了眼,也顾不上害怕了,怒骂一声就朝着林清晓扑了过来。
他的脸上满是狰狞,挥起右拳就朝林清晓的面门砸来,拳头带着风声,虽然毫无章法,却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凶悍。
瘦猴的动作又快又急,显然是想打林清晓一个措手不及。
黄毛在一旁也反应过来,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看到瘦猴已经动手,也咬牙切齿地准备上前帮忙,想要以多欺少。
面对瘦猴凶悍的拳头,林清晓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眼神依旧冷静得可怕。
她甚至没有后退,只是在拳头即将触及脸颊的瞬间,身体如杨柳般轻盈地向左侧身,动作幅度不大,却恰好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瘦猴的拳头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带起一阵污浊的风。
就在瘦猴拳头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林清晓的左手如铁钳般探出,精准地格挡住了瘦猴还未收回的手臂。
她的手指紧紧扣住瘦猴的小臂,力道之大让瘦猴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铁夹子夹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瘦猴脸色一变,刚想挣扎,却感觉右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林清晓的右手闪电般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他的右手腕,手指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之中。
紧接着,她手腕用力一拧,同时手臂向下一压,一套标准而娴熟的反关节擒拿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
“啊——!!!”
瘦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尖锐刺耳,在封闭的车厢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他的右臂被林清晓硬生生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超出了正常的关节活动范围,骨头摩擦的“咯吱”声清晰可闻。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和肩膀传来,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进骨头里,让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瘦猴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跪倒在地,“咚”的一声跪在了林清晓面前。
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车厢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滴在地板上,和灰尘混合在一起。
林清晓的手依旧死死扣着瘦猴的手腕,力道没有丝毫放松,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瘦猴,像在审视一只蝼蚁。
瘦猴疼得浑身发抖,身体蜷缩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刚才的凶悍早已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恐惧和哀求,再无半分反抗之力。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瘦猴凄厉的惨叫和刀疤脸痛苦的在回荡,与列车行驶的哐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混乱的氛围。
所有乘客都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呆了。
坐在离冲突最近的那位大妈,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蔬菜,此刻菜袋子掉在了地上,绿油油的青菜滚了一地。
她张大了嘴巴,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跪在地上惨叫的瘦猴,又看看站在一旁眼神冰冷的林清晓,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刚才她还在心里默默祈祷这几个混混能放过这个漂亮姑娘,却没想到剧情会反转得如此彻底。
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原本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漫画书。
听到惨叫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崇拜的光芒。
他悄悄往前凑了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被旁边的母亲一把拉住。
母亲紧张地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这暴力的场面,可自己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观察,脸上满是又怕又惊的神情。
几个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原本还在低声讨论着工作,此刻都停下了交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嘴巴微张,似乎想评价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平日里在写字楼里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从未见过如此干脆利落的打斗场面,林清晓那冷静而强大的样子,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女性的固有认知。
几个想上前又退缩的年轻男乘客,此刻脸上满是羞愧和尴尬。
林清晓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刀。
她的米白色羊绒大衣上沾染了几点灰尘,却丝毫没有影响她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
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瘦猴,又瞥了一眼吓得不敢动弹的黄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