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笑了,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木:“苏少背靠东神州第一的飞云商行,还需要在下引荐?”
苏木尴尬地搓了搓手,圆润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道友别挖苦我了。姬公主那性子,冷得跟冰山似的,平时连正眼都不给人一个。我还是头一回见她跟哪个男的能说上话,还并肩走在一块儿。道友跟公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陈默立马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苏少此言差矣。公主殿下跟我,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手足兄弟,千金不换!”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沉重,“公主何等人,朝乾夕惕,日理万机,你如今让我引荐,这可就是找对人啦。”
苏木闻言一呆,他没想到陈默竟如此好说话,但看到陈默那不安分的小手后,他脸色顿时一僵。
陈默在和他说话的同时,极其自然地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揉搓着,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木。
此刻,他右手食指和大拇指都快搓出火星了,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木的腰间。
好啊,事还没办就先要起钱来了。
苏木在商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赤裸裸的暗示他哪能看不懂?心里虽然暗骂这家伙黑,但如今有求于人,敢怒不敢言。
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懂懂懂!我全懂!道友重情重义,是我唐突了。这点小意思,怎么能让道友白费心呢?”
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灵钞,散发着浓郁灵气,动作流畅地递过来。
陈默瞄了一眼,至少十几万灵币。他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狗大户,出手就是阔绰……
面上却不动声色,极其自然地把灵钞接过来,指尖感受着纸张的厚度,慢条斯理地往怀里塞。他刻意放慢动作,一张一张地理顺,还时不时抬头看苏木一眼。
等把钱全部收好,这才换上正经严肃的表情:“苏少,你得知道,公主殿下日理万机,肩负神朝重担,哪有闲工夫处理这些锁碎事?”
苏木见他收了钱,态度更热络了:“道友别再叫苏少了,生分!叫我小苏,或者直接苏木就成!”
他话锋一转,笑容更盛,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灵钞,比刚才那沓还厚,动作熟练地直接塞进陈默还没合拢的衣襟里:“道友要是真能帮我创造机会,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这些都是小意思!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陈默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分量,心里乐开了花。他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面上只是矜持地点点头。
这苏木看着精明,实则也是个痴情种。不过追求姬安澜?这小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主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传音玉符,在苏木眼前晃了晃,淡淡道:“公主虽然忙,但修行讲究张弛有度。百忙之中,总得有些放松时间。你等着吧。”
苏木眼睛一亮,知道这事有门了,连忙躬身:“多谢道友!多谢道友!”
话题敲定后,苏木眼珠转了转,又凑近些,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
“陈道友初来神都,肯定对这里不熟。今天咱俩有缘,要不赏个脸,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我知道几处……格调高雅,服务周到的地方,堪称神仙洞府。让我给道友接风洗尘,体验体验神都的风土人情?”
陈默看着苏木那张淫笑的脸,当然明白他说的是哪种地方。
他对这些没兴趣,更何况初来乍到,不宜节外生枝。他摆摆手:“苏少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对这些真没兴趣。”
话音刚落,远处街巷口的争吵声更激烈了。那个叫“韩少”的纨绔子弟,已经开始指挥手下家丁护卫,对那名势单力薄的小吏推搡殴打起来,喝骂声和痛呼声夹杂在一起传过来。
陈默眉头皱了皱。他本身虽然不是此界中人,但对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骨子里还是厌恶。
苏木察言观色,立刻注意到陈默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心念一转,觉得这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笑着解释道:
“道友别介意,那边那个跳脚的叫韩峥,就是个不成器的纨绔。他爹韩沧倒是条汉子,镇魔司的副统领,抵御域外妖魔立过不少功劳,在神都也算一号人物。可惜虎父犬子,生了这么个只会惹事的玩意儿,平时没少给他爹添堵。”
他见陈默脸上厌恶之色更明显了,连忙会意,转身对跟在身后的精干手下吩咐道:“去,让那个韩峥滚蛋,别在这碍眼,冲撞了贵客。”
手下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苏木手下过去交涉。他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那边的吵闹声非但没平息,反而更大了。
“苏木?他算个什么东西!”韩峥那跋扈嚣张的声音清淅地传过来,“不过是低贱货郎起家,有几个臭钱而已,也敢管老子的闲事?给我打!连他的人一起打!”
苏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继而变得铁青。
他在神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飞云商行生意遍布东神州,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众辱骂过?
要是你老子韩沧在这里也就罢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不给我面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苏木彻底挂不住脸了,怒气涌上心头,也顾不得在陈默面前维持风度了,袖子一捋,作势就要亲自冲过去,“给脸不要脸!真当我苏木是泥捏的?”
就在苏木怒气冲冲,准备亲自上前找回场子之际,异变陡生!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一个装满重物的麻袋被狠狠砸在地上。
一道人影从巷口的方向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最终重重摔在陈默和苏木跟前的石板路上,激起一片尘埃。
正是那名与韩峥争执的港口小吏!
他此刻的模样凄惨至极,官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得象个发面馒头。嘴角不断有鲜血混着唾沫涌出,身体蜷缩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