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
娲主接到手下汇报,噗一声将嘴里的茶喷出来。
她大怒道:“你们怎么办的事!竟然让他失控了!”
“该死,周敏澜,我怎么和你说的!”
“你是没见过失控的混血种变成死侍吗?”
电话那头的周敏澜徨恐道:“对不起娲主大人,我真的没想到。”
“我本来打算等他被关进去后再把他捞出来的,我也没想到。”
“够了!”娲主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语气冰冷道:
“去把路明非控制起来。”
“假如他彻底失控,开始胡乱杀人。”
“把他杀掉。”
……
事态好象在以一种便秘一周光速窜稀的怪异感去发生。
这种剧情的走向是应该这样吗?
路明非觉得这不太对吧。
他就是打了个架,又不是杀人放火。
系统沉默了很久,就是等着突如其来的给他来个大的是吧?
是的,他是欠债。
可是,你就不能找个好日子吗?
系统肯定不会是找好日子的,它只会找最方便创收的日子。
系统说过一切以路明非的权益为中心。
现在它也的确感觉到路明非被侵犯了。
它是为了路明非好。
系统,好。
人,坏。
路明非感觉自己仿佛在驾驶一辆时速八十的手扶拖拉机,轰隆隆四处乱撞。
驾驭方向比强忍着不发射弹药还要困难。
钢筋混凝土在他的肉体面前稍显脆弱。
普通人体更是宛如豆腐一般。
所幸犯人们都被加持了集体buff身手矫健,瞧见路明非这么勇猛,哪有敢挡在他面前的家伙。
路明非化身绝世推土机,给看守所做着拆迁工作。
这热闹的场面大概举世罕有。
路明非觉得自己可能会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等一下说不定会有十万大军过来围剿他。
话说回来,他以前看的某些新闻,是不是其实就是一些混血种在搞事?
有这么强大力量的人类真的会所有人都安分守己吗?
路明非的脑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欲望迸发。
无数言灵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也激发出他体内最原始阴暗的一面。
要杀!
要奸!
要破坏,要凌辱,要巨汝。
不要朝任何人低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审判你。
路明非,你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你是这样的尊贵。
凡人在你面前随手可捏,你可以毁灭眼前的一切。
你何必自甘堕落。
你应该在王座上,而不是在角落里。
路明非感觉耳边好象有个小男孩在一直絮絮叨叨,鼓动他大杀四方。
伸出手,将那囚犯的头颅捏碎,白花花的脑浆在指尖流淌,想必一定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别别别别。”
“快闪快闪快闪。”
路明非费劲的驾驭肉体,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他不想那么做。
杀人有什么好的,会做噩梦的啊。
他只是一个高中生,按照他的身份,最顽劣的事情就是去打群架。
实在不行让他多打几次架吧。
这里的人又和他没什么仇怨。
还没快进到狱霸关照小弟然后蒙受屈辱反击的情节呢。
路明非现在还有点好奇狱霸长什么样子。
只可惜是见不到了。
就算真见到了,也是他宣示主权吧。
一个个犯人都跟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躲着他走。
这种眼神还蛮有趣的。
路明非走神想着。
竟然有人这么害怕他。
他可是三好废柴哎。
“路明非!”
有女武神一样的人从天而降,手持神剑欲要将他镇压。
路明非看清楚了,是那个,周什么澜对吧?
来的还真是及时。
轰!
路明非一拳将周敏澜打飞出去。
你什么档次?
“抱歉抱歉,有点忍不住。”
如果我道歉,你会好受一些吗?
打完一拳的路明非感觉身上的枷锁有点松了,立马出声道歉。
道歉之后,身上的枷锁又去而复返。
你刚才道歉了对吧?
系统:懦弱之举,我绝不姑息!
路明非盯上了周敏澜的肉体。
要将那臭女人殴打至跪地不起啊!
你什么档次,成天一副臭脸给谁看呢?瞧不起谁呢?说话!
每当路明非勇一点,系统的限制就会轻一点。
而如果路明非后退一步,系统就会狠狠的顶上去。
路明非每道歉一句,周敏澜就多挨一拳头。
真男人要用拳头去代替说话。
一颗勇敢的心需要无数次勇敢的身体去铸就。
战!
周敏澜觉得屈辱极了,她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在身下输出。
传出来怕不是要被笑死。
砰的一声,远处的周敏炎开了枪,是麻醉子弹。
“敏澜啊,以后这毛毛躁躁的性格可要改。”
周敏炎缓缓踏步而入,摇头道:“没有我,你可就危险了。”
“现在把他带走吧,看起来还有点意识,起码没乱杀无辜。”
“啧,等家族将这件事掩盖下去,路明非这家伙欠周家的,大概要打一辈子工去还了。”
“如果他还能完好无损打工的话。”
路明非失控拆了看守所什么的,在他们眼里也不是什么戳破天的事情。
这种事情当然很麻烦,但在失控混血种当中,这已经算相对不那么麻烦的了。
起码不是什么神经连环杀人犯。
以周家的权势,洗地并不难。
周敏炎自信麻醉子弹能让路明非好好睡一觉。
麻醉剂量就是大象也得倒地。
混血种也是人,不是每个混血种都能殴打大象。
实在不行再多补几发。
路明非也的确在中弹后意识略带眩晕,身体僵了那么几秒。
但是,路明非的自我意识是用来做刹车的。
当肉体中弹,意识逐渐被麻醉时。
就要更多的凭借肉体的本能去做事了。
【已下载:王权】
周敏炎二人的膝盖弯曲了下去。
周围所有人都弯下腰,五体投地。
一个重力场悄然出现。
以路明非为中心,万众膜拜。
不应有人在王前不叩首。
王权的范围波及数条街道。
外面的外面的外面的作为临时监护人再次赶来的叔叔婶婶也跪倒在地。
王前无亲。
非赦免者不立。
路明非表情漠然的站着,仿佛一切是那么合理。
他就是该这样不是吗?
这是他最渴望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