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舟一脸惬意的躺在一把太师椅上
手中捧着一块西瓜,翘起二郎腿。
中门大开。
门外,武承乾正在“呼嗤呼嗤”的练习《少倾四面》。
经过十几天的练习。
这小子现在已经不摔跟头了,虽然步法走的还是那样别扭,但这不失为一个巨大的进步。
“青舟。”
牢爹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顾青舟抬头看去,目光接触到顾前程的身影之后,啧啧称奇。
此时的牢爹比起在青海县的官服,更显官威。
一袭墨黑色的官袍,胸前印飞禽。
腰带从中间系上,显露出挺拔的身姿。
头上那一顶纱帽双翼齐平,更添威严在身。
“怎么了?”顾青舟慢悠悠的从桌案之上拿起一个葡萄,塞入口中,老神在在。
“诺。”顾前程看到好才儿这副慵懒之相,心中并无排斥,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老子奋斗半生,为的不就是子孙后代能享福吗?
“京城老友回信,这武技今日送来的。”说到此时他的目光也变的肃穆起来:
“此等地阶长兵武技极为难得。”
“你闲着无事的时候,多观看。”
“多谢父亲大人。”顾青舟脸上信息,但心中有些肉疼。
这一本地级武学,就是一万命魂点啊。
虽然经过青海滩大战,牢爹现在面板上存储了不少,但架不住消耗大啊。
没记错的话,牢爹想要再次提升儒道等级,就得攒够十万命魂点吧?
对我是真舍得。
顾青舟感觉,压力有点大。
“小事耳。”顾前程淡然一笑道:“其实这种枪法,跟你林姨娘开口,她也能寻来,但毕竟为父乃是一家之主。”
“明白。”顾青舟点头。
对于老爹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做法,他并不觉着稀奇。
“只是爹……”顾青舟迟疑了一下,随后故作一脸疑惑问道:
“您当时写信给好友,不是在青海县吗?”
“这回信也应该是回至青海县才是,怎么到青海关了?”
“莫非你那位好友,未卜先知,知道您现在能升官至青海关当差?”
他脸上那疑惑不解的表情,装的很象。
“呃。”
顾前程的面色轻轻一滞。
显然是并未想到这一层。
“咳。”
他干咳一声,轻轻抚须,目光看向门外:
“远程传音,此为儒道秘法,你不懂。”
“早知儒道有如此神奇之妙法,我当初就应该与父亲一般,走儒道才是。”
“以后有机会,定要结交个儒道朋友,共同探讨儒道玄奥。”顾青舟的目光变的认真起来。
……
顾前程张了张嘴,随后干咳一声:“此等儒道妙法,一般儒修莫说是会,听都未必听过。”
“这样啊。”顾青舟眨了眨眼。
感觉也差不多了。
再说下去估计牢爹就要当场跑路了。
“那就不打扰父亲了,我得好好研究一番这《 》。”
“恩,初至衙门,这通判堂的大小事务极为繁杂,为父也先去忙了。”顾前程说完便转身而去。
待牢爹离开。
顾青舟从座位之上站起来,朝着前方而行。
“承乾,诺,这枪法瞅瞅,能看得懂吗?”
院子里,武承乾此时正大汗淋漓的迈着步法。
听闻顾青舟的话后,抬头看了过来。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亮色。
刚刚父子二人的对话并未刻意隐藏,他自然也听到了顾前程所说“极为难得”这四个字。
只是……他有些尤豫。
“大兄所赐武技,已然够多,不敢奢望。”
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后,他还是选择忍住内心的渴望。
他欠顾青舟的已经够多了。
若是再这般不知好歹下去,恐怕会惹得大兄不喜。
“这地级枪法是今日才到手的。”
“你与我一同练吧。”
“也好叫你知道,跟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好有个目标奋起直追。”
说着,顾青舟便翻开了第一页,强行摁着武承干的头,二人一同观看。
……
院外。
两道身影悄然而至。
正是青海关总兵秦靖与冯保二人。
“总兵大人。”冯保有些忍不住,想开口说话。
却被秦靖淡然的瞥了一眼,给压了下去。
此时再看他的双眼,黑色的眼圈已经消退了许多,再加之他那本就黢的脸,不仔细看,很难看得出来。
“看着。”
秦靖淡淡的朝着院中顾青舟与武承干的身影看去。
“这有何可看?青舟悟性绝佳当初《须臾八方》都能片刻领悟。”
“这同为地阶的枪法……应该不难”冯保面色很自然。
“哼。”秦靖淡哼一声,目光变的幽深:
“那日小师妹深夜来访,本官才想得明白。”
“她与顾万里相识已久,自然也与这顾青舟相识不短。”
“我秦家的《须臾八方》小师妹早已习得。”
“说不得便是这小子早就会了,那日在府中堂前,只是故意卖弄。”
冯保眨了眨眼。
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他总感觉哪有些不对劲。
……
院子里。
当二人查看完这套枪法之后。
顾青舟便缓缓从椅上站起,寻来两把木棍,以棍代枪:“接着!”
“啪”武承乾下意识的抬手稳稳的接住。
“跟着我练。”
顾青舟缓缓闭上眼睛,沉浸入识海之中。
玉蟾蜍将这枪法所有的发力技巧,以及练习方式全都解析通透。
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变了。
变得极为凌厉!
“唰!!”
手中木棍猛然挥起,裹挟着一阵呼啸的破空之声。
“此枪法,讲究灵,巧,力点破面,多以扎,点,穿,崩为主。”
说着,顾青舟的手中长枪便已经如同一条有灵性的长蛇,朝着不同的方向点去。
“啊?”
武承乾一脸懵然。
他看着顾青舟那灵动似宗师气度一般的枪法。
目光变的茫然起来。
你不是说……第一次看吗?
为何我也是第一次,怎么什么都没记住??
一套枪法过后。
顾青舟微微出汗,目光凌厉的看向武承乾:
“学会了吗?”
武承乾张了张嘴。
随后一脸挫败的低头,盯着手里的木棍,沉默良久。
学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