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引以儒道气息,将他仅存的生命之力封锁住先保证不流失。”
“然后再以药物救治。”
“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顾前程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说着便面露严肃之色,缓缓蹲下抬手抚在那少当家的天灵盖之上。
一股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息,从顾前程的身体之中,朝着观海涯少当家的体内渡去。
顾青舟在一旁看的想发笑。
狗屁的儒道气息渡化!
我分明看见你手里那一团绿色的“续命膏”顺着你的手心进入这少当家的体内了!
哈哈哈!
不过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
除非忍不住,不然是绝对不能乱笑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在众的目睹之下。
躺在地上,受伤极重,已经被医师判了死刑的少当家,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
“真醒了?!”
“顾大人实乃神人也!!”
底下的衙役们开始趁机吹嘘。
听得那少当家一脸茫然。
但当他注意到顾青舟以及顾前程二人身上的官服之后,面色猛的一变:
“你们是官府的人!”
“废话,是这位新上任的顾老爷救了你,还不赶紧跪地谢恩?”
一旁的捕快看到他这个模样,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死他。
“你就是顾前程?!”
“是你杀得我观海涯上下几百口人……”
那少当家虽然虚弱无力,但目光之中却是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对视的仇恨。
他死死的盯着顾前程。
“啪!”捕快赵德汉面露怒容,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还敢装横?!”
随后赶紧抬头露谄媚的笑容看向顾前程道:
“县老爷,还请移步尊驾,这等凶人,万一拼死暴起,他烂命一条不要紧,您要是脏了衣服,他可赔不起哩!”
啧。
别说,这话说得多敞亮。
顾青舟感觉,自己要是真身居高位,光是下边人送来的糖衣炮弹,自己就得吃不休……
……
挨了一巴掌之后那少当家才算清醒了一些。
他的眼神依旧带着仇恨。
但不敢再乱说话了。
显然,他不想死。
“叫什么名字?”顾青舟这个时候站出来。
老爹是什么身份?
这小东西没资格被牢爹亲自问话。
“啪!”
“捕爷问你话,你听不见是吗?!”赵德汉一脸不善的盯着被他打的左右两边各一个五指印的少当家。
“吕……吕阳。”
少当家死死的抿着嘴,最终还是开了口。
“算你识相!”
赵德汉瞥了这吕阳一眼。
其实他们都是带着答案问的问题。
观海涯的少当家叫什么名字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无非就是想看看这小子老实不老实。
目前来看,还算老实。
“走,去停尸房。”
顾青舟见这吕阳还算识相,便带着众人朝着停尸房的方向而去。
当停尸房的门被打开后。
一股浓郁的臭味钻入鼻腔。
紧随其来的,还有凉意。
“这人你认识吗?”
顾青舟面不改色,掀开一块白布,淡淡的看向被赵德海搀着才没有摔倒的吕阳。
“认……认识。”
吕阳张了张嘴,终究点头。
他此时面色苍白。
胸口那恐怖的伤痕也止住了血。
只是因失血过多,导致他现在头还是有些晕。
“什么时候认识的?”
“昨夜,春风堂。”
吕阳声音不大,但顾青舟听的清淅,他淡淡的点头。
刚刚他指的尸体,是春风堂三个死者之一的孙老头。
“这人呢?”
顾青舟又指了指一旁的林大牛的尸体:
“见过吗?”
“见过。”
吕阳看着林大牛的尸体,牙关紧咬。
“那她呢?”
顾青舟又掀开最后一扇白布。
白布下方,正是观海涯三当家的尸体!
吕阳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死死的盯着那三当家的尸体。
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认不认识,问你话呢!”
赵德汉瞪大眼睛,面上又浮现出怒容。
“认识。”吕阳的声音之中,透着嘶哑。
很显然,亲眼见到三当家的尸体之后,他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住。
“昨夜,你与这三当家……她叫什么名字?”
顾青舟瞥了一眼吕阳。
“胡梦蝶。”
“名字倒象那么回事。”顾青舟淡淡点头,随后继续道:
“昨夜,你与胡梦蝶被人诱至青海县中。”
“遂发生了争斗,你胸口受伤,胡梦蝶带着你逃跑。”
“一路逃至春风堂。”
“胡梦蝶想让春风堂的医师为你医治伤口,但遭到了春风堂的拒绝。”
“害怕暴露行踪,她便将春风堂师徒三人全部杀害。”
“对吗?”
顾青舟此时身上的气势已经缓缓起来。
武道一重天,对于没有修为,或者并没有入品的人来说,是具有压迫感的。
吕阳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
“不是他们不愿救,那姓孙的老头医术不行,救不了。”
“呵呵。”顾青舟冷笑一声,又指着林大牛的尸体道:
“林大牛,是本县上任的快班班头。”
“巡逻之时,察觉到了春风堂的异动,便进入查看。”
“然后被胡梦蝶出手偷袭,拼死拖住,给你换来逃生的机会。”
“可对?”
吕阳木然点头。
顾青舟眯起眼睛。
与他推断的并无太大差别。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也变的高扬起来:
“我且问你!”
“你与这胡梦蝶至青海县是有何目的?”
“昨夜去春风堂前,又是与何人发生了争斗?!”
吕阳神色依旧透着恍惚。
他张了张嘴,随后又看向顾青舟:
“我说了,便能活吗?”
顾青舟摊手:“看你说多少了。”
“若是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做主,饶你一命,给你判个流放三千里。”
“毕竟从头到尾,你也没有杀人。”
他从头到尾只是为了想揪出到底是谁跟海寇勾结的。
至于这个叫吕阳的……
无所谓。
丧家之犬罢了,犯不着在他身上费什么心思。
“我们是与……”
吕阳开口,只是话说到一半,他便眼前一黑,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
“直尔娘!少君问你话你怎么说倒就倒了?!”
赵德汉骂骂咧咧的将吕阳翻过来。
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
“少君……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