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转生眼计划(1 / 1)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乌云蔽空,最后一线阳光也被吞没。

族地门前,此时只馀日向宁次依旧跪坐在地上,被这细密的雨珠淋透了衣裳。

周围人来人往,他却象是无所察觉,内心的阴暗几乎要将他的整个心灵一同吞没。

这一刻,他想到了父亲当年的不甘,想到了信马大人同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总有人在反抗这些存在于现实中,却根本不合理的规则。

但是,他们都死了。

日向宁次掌中紧握着渐渐湿润的泥沙,裹着斑驳绷带的拳头,恨恨的砸在地上,溅起一抱水花。

与此同时,又是难以言说的无力。

“不甘吗?”

正当此时,少年人的耳畔忽的传来一声平静的询问。

日向宁次眼角泪花还未止住,听到这一声的瞬间,连心脏都仿佛被紧攥住,蓦的抬起头。

只是,在抬起头的那一刻,少年人却忽的怔住了。

周遭垂落的雨线如若被按下了静止键,就这么安静的凝固在半空中,成为一条条被拉长的水珠。

浮游在空气中的尘埃静谧飘摇,却连一粒灰尘都无法逃脱,沉沉的裹在雨珠之间。

身后离开的一道道人影,无论是抬起的脚步,摇曳的衣袖,飘扬的发丝,全都好似画作般,就那么安静的迟滞在原地。

这片阴云之下的世界,都如同被锚定在了此刻。

唯有那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正立在那里,明明身处骤雨之中,却衣裳尽干,没有丝毫污渍能够沾染。

与其说是隔绝了周围的雨水,不如说他整个人都好似梦幻泡影,仿佛根本不存在于此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于地面的自己,面上含笑。

——时间,被暂停了?!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日向宁次脑中蓦的冒出这种不可思议的念头,连带着看向眼前人的目光也绽放出一抹惊异。

然而对方却如同能够一眼看穿他的一切心思般,俯下身,语气温和的开口道:

“不是时间被暂停了。”

“只是你的精神世界,被定格在了此刻而已。”

“你究竟是什么人?!”

日向宁次下意识的开了口,心中却在话音出口的瞬间,猛地升起几分悔意。

不管是时间被暂停了,还是精神世界被静止了,自己在面对这样的人物时,难道还有什么反抗之力不成?

应该更谨慎一些才是。

“初次见面。”

“我叫蓝染惣右介。”

只是,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却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一两句话语出格而生怒,反而从容的笑了笑。

“请放心吧,在这里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

“那么,宁次君。”

“你又在为什么而哭泣呢?”

太好了,原来其他人听不到吗。

只是,蓝染惣右介

忍界出名的强者中,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直到听清最后的话语,少年人才象是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低下头颅,抬起衣袖抹着面颊,试图将这幅狼狈懦弱的样子驱散。

可湿润污浊的衣袖却在脸上越擦越脏。

真是,太难看了。

日向宁次心中颓靡的这般想着,再加之信马大人刚刚的死亡,内心的悲意不住的上涌。

忽的,一只温暖的手掌粘贴他的面庞,将散乱的泪痕一丝丝擦干。

日向宁次抬起头颅,视线映出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明明只是初次见面,明明根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但在见到了对方不经意间展现出的力量,即便是日向宁次,也意识到了这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象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般,抿住了嘴唇:

“大人。”

“我我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悲伤。”

他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了。

无论是父亲的死,还是信马大人的死,都是因为这个家族腐朽的制度,他们都是为旧有的时代牺牲而死。

但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日向宁次深刻的痛恨着这一切。

包括自己。

蓝染惣右介看向他,出口的却是诛心之语:

“无能吗?”

“还是因为,你明明与现任族长出身同脉,身份却天差地别呢?”

陡然间,日向宁次如同受到了某种难以置信的侮辱般抬头看向他,壑然提高了音调:

“不是的!”

“宗家与分家的差异,根本不该存在!”

“即便是在忍者学校里,平民与忍族也不该有这般大的区别!”

“不管是父亲的死,还是信马大人的死,都不过是为了自由而已!”

“没有人从一生下来,就理应成为其他人的奴仆、侍从、牺牲品!”

“这种不公平的制度”

“我绝不接受!”

听着这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语,蓝染的笑容愈发浓郁了。

他忽的抬起手,抽出腰间刀刃。

日向宁次却没有躲避,反而浑身颤斗的死死握住拳头,定定立在原地。

无论对方是家族的密谍,亦或是来清除自己的木叶暗部,他全都接受了。

只有自己的心,是无法违背的。

然而,在他这视死如归的目光中,却见对方抬起刀柄,以末端在他眉心轻轻点了一下。

嗡——

刹那间,束缚于大脑之中,深入灵魂最底层的某种封印,突兀的被解开。

剧烈涌动的查克拉在全身翻滚着,刺耳的鸣叫让他头晕目眩,仿佛整个脑袋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但是与此一同涌入的,是在短促时间内,倏然膨胀的瞳力。

以及,被封印所吞噬的,三百六十度视野中的最后一度。

“扑通、扑通”

少年人的心脏极速跳动着,象是在这一刻忽然明悟了什么。

日向宁次下意识的抬起手,他摸索着,一点点向眉心探去。

那如同疤痕般烙印在额头中央的卍字印迹,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不见。

皮肤平滑干净。

就如同,所有的宗家族人那般。

笼中鸟封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解除了?

这怎么可能?

日向宁次神情茫然。

伫立在他面前的蓝染,则重新收回刀刃,再一次向他询问:

“现在,你也是宗家了。”

“宁次君。”

“如今的你,也能够象所有宗家族人一样卸下头上的绷带,光明正大的站在这片族地中,对所有人发号施令。”

“你的父亲与日向信马追求了一生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即便如此,你也抱有那种强烈的不甘吗?”

日向宁次摸索着额头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紧跟着,他心中竟猛地升起一种强烈的耻辱感,连那即将从内心满溢到面上的惊喜都被沉沉的压了回去。

是了。

父亲,信马大人,分家的族人

那一道道笼中鸟的印记。

他怎么能,又怎么敢背负上‘宗家’这个令他痛恨的名号?

“是!”

日向宁次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半跪于地,紧紧的咬着牙:

“蓝染大人!”

“请你赐予我力量吧。”

“能够,能够彻底毁灭这个家族,打破分家与宗家界限的”

“力量!”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抹去额头上这一道耻辱的痕迹而已啊。

“即便获得这种力量,必然要承担着死亡的风险,你也愿意吗?”

蓝染毫不保留的询问。

“是!”

日向宁次的语气,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在这世上,已是孤身一人。

区区一条性命,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听到这个回答,蓝染终于松了口,温和的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那么,就请你跟我来吧。”

日向宁次并不知晓。

他与蓝染的所有对话,实际上都从未出现过。

甚至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在日向族地里了。

那一句句对话、引导、封印的解放,全都仅仅存在于虚幻中。

在真实的世界里。

他的身体,正静静躺在一台培养器皿中央,完全被无数液体包裹,隐约间,有细密的白色物质,不断侵入他的身体,又被飞快反应的新陈代谢排出。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改造状态。

那处原本烙印着笼中鸟之印的眉心,则确实是不见了。

蓝染惣右介一边记录着数据台上的各项指数,一边同身旁的日向日差开口道:

“日差君。”

“你在日向的任务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不过,你真的打算把这个机会让给宁次吗?”

“你应该知道吧?实验的成功率并不算很高。”

侍立在一旁的日向日差微微颔首,语气平静:

“是,蓝染大人。”

“以宁次如今的心态,已经并不适合继续压抑下去。”

“我很担心他的状态。”

“另外,我了解日向日足。”

“如果是以往还好,但若是矛盾继续推进下去,宁次恐怕也会死在他的手里。”

“既然都是一条死路,那么不如让宁次为您的研究而死。”

话到此处,日向日差深深的低下头。

蓝染笑着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放心吧,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是。”

正说着,就见药师兜已经从实验台后方走出,汇报道:

“蓝染大人。”

“神树因子嵌入过程已经成功,日向一族的基因链对神树因子的接受程度,确实要比常人高出许多。”

“不过,因为是保守方案,后期应该还需要进行多次改造。”

他说着,也朝日向日差点了点头。

听着这番话,日向日差原本提着的心,也隐隐放下了几分。

“有劳了,兜君。”

蓝染惣右介温和开口,迈步走到实验缸前,看着正在逐步从内而外产生变化的宁次。

“日差君?”

“是。”

“你之前说,日向密录中记载的大筒木一族镇族宝物,叫什么名字?”

日向日差微微垂首,躬敬道:

“转生眼。”

蓝染惣右介看着实验缸里的日向宁次,目光愈发的期待。

“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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