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胡同的风里,总飘著股煤烟和泔水混合的味道。
许朗睁开眼时,正躺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头顶是糊著报纸的天板,墙角结著层薄薄的蛛网。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尤其是腰腹间,传来一阵陌生的、却又异常充沛的力量感。
“水水”他沙哑地开口,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欸!醒了!朗小子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著,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凑了过来,是位头髮白的老太太,手里还端著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快,喝点米汤润润嗓子。”
许朗被扶著坐起来,温热的米汤滑过喉咙,带著淡淡的米香。他环顾四周,这是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靠墙摆著个掉漆的木柜,桌上放著个相框,里面是个穿著军装的年轻男人,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
“我这是在哪儿?”
“傻孩子,这是家啊。”老太太抹了把眼泪,“你从部队回来路上淋了雨,发了三天高烧,可把婶子嚇坏了。你爹娘和你哥都不在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咋跟你家列祖列宗交代”
部队?高烧?爹娘哥不在了?
许朗的脑子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记忆碎片涌了进来——他原本是21世纪的一个普通社畜,加班回家路上被卡车撞了,再睁眼就到了这儿。这身体的原主也叫许朗,是个刚从部队退伍的年轻人,爹娘和哥哥都是抗美援朝的烈士,他自己在部队训练时受了伤,提前退伍回了这个叫“红星四合院”的地方。
“婶子,我没事了。”许朗消化著这些信息,心里沉甸甸的。烈士家属,还是在这个处处是算计的四合院,这开局不算好,但也不算最坏。
他挣扎著下床,脚刚沾地,就感觉不对劲。浑身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尤其是下半身,那股蓬勃的生机几乎要衝破束缚,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身体,似乎有点“天赋异稟”。
“你慢点,刚退烧。”老太太连忙扶住他,“我去给你端点热水,你好好歇著。”
老太太出去后,许朗走到桌边,拿起那张相框。照片上的年轻人穿著军装,眼神坚毅,旁边是一对中年夫妇,笑得温和。这就是原主的亲人,用命换来了他现在的安稳。
“放心,以后我就是许朗,你们的家,我守著。”他轻声说。
就在这时,指尖触碰到相框背面的一个凸起,像是个小小的机关。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白光,整个人仿佛被拉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是个约莫半亩地大小的地方,脚下是肥沃的黑土,远处有口汩汩冒泡的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散发著淡淡的灵气。泉眼旁边,摆著个古朴的青铜炼丹炉,炉身上刻著繁复的纹,旁边还堆著些不认识的药材,灵气氤氳。
“洞天福地?”许朗愣住了,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金手指吗?
他走到泉眼边,伸手掬起一捧泉水。泉水入口甘甜,顺著喉咙流下去,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滋养著四肢百骸,刚才还残留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灵泉!”他眼睛一亮,又看向那炼丹炉。炉子里是空的,旁边的药材有认识的,像人参、当归,也有不认识的,叶片上还掛著露珠。他试著拿起一根人参,扔进炼丹炉里,又放了几片当归。
刚放进去,炼丹炉突然“嗡”地一声,炉盖自动合上,炉身的纹亮起红光。没过多久,一股药香飘了出来,炉盖打开,里面静静地躺著三粒黑乎乎的药丸,散发著淡淡的药香。
“自动炼丹?”许朗拿起一粒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温和的药力透了出来,像是能强身健体的补药。
他心里狂喜。有了这洞天福地,灵泉能强身健体,炼丹炉能自动製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这简直是神级外掛!
就在他研究洞天福地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听说了吗?许家那小子回来了,还是个退伍兵,听说在部队受了伤,怕是个废人了”
“废人好啊,他家可是烈属,每月有抚恤金呢,没人爭没人抢的” “嘘!小声点,让许家小子听见不好。”
是四合院的邻居。许朗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这四合院里住著不少“名人”——抠门到极致的一大爷,精於算计的二大爷,爱占小便宜的三大爷,还有个眼高於顶的傻柱,以及一肚子坏水的贾张氏和她儿子贾东旭。
“刚来就惦记上我家的抚恤金了?”许朗冷笑一声,將那粒药丸扔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尤其是那股原本就旺盛的生命力,此刻更是如同烈火烹油,让他浑身燥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衝动,走出了洞天福地。正好看见老太太端著水盆进来,脸上带著愁容。
“婶子,咋了?”
“唉,刚才贾张氏过来,说你刚回来,家里缺这少那的,想让你把部队发的那床新被先借她用用”老太太嘆了口气,“我没敢应。”
贾张氏?许朗记得,这女人是院里有名的泼妇,儿子贾东旭是厂里的工人,和傻柱不对付,她自己则天天想著占別人便宜。
“她想要?”许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她自己来拿。”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院当间,贾张氏正叉著腰跟几个邻居念叨著什么,见许朗出来,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走过来:“哟,许朗醒了?身子好些了?你看你刚回来,家里肯定缺东西,你那床新被閒著也是閒著,先给我家棒梗盖几天,等你用了我再还你”
话没说完,就被许朗冷冷打断:“不借。”
贾张氏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刚退伍的年轻人这么不给面子,立刻拉下脸:“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我可是看著你长大的!再说了,你家是烈属,多照顾照顾街坊邻居不是应该的?”
“我爹娘和我哥用命换来的荣誉和待遇,不是给你家占便宜的。”许朗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扫过贾张氏,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这眼神,太利了,根本不像个刚从部队回来的。
周围的邻居也愣住了,尤其是三大爷,原本还想跟著帮腔,此刻也把话咽了回去。
贾张氏不甘心,还想撒泼,许朗却上前一步。他原本就比贾张氏高一个头,此刻往前一站,如山般的身影带著一股压迫感,尤其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属於男性的强悍气息,让贾张氏脸颊莫名一热,竟说不出话来。
“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许朗淡淡道。
贾张氏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许朗一眼,扭著身子走了,嘴里还嘟囔著:“什么玩意儿,当了几天兵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看著贾张氏的背影,许朗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这四合院里的牛鬼蛇神,一个个都等著看他这个“烈属”的笑话,想从他身上捞好处。
但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许朗,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他转身回屋,关上了门。老太太看著他,欲言又止。
“婶子,以后他们再敢来占便宜,你就告诉我。”许朗安慰道,“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到咱们头上。”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心里却在盘算著。这四合院就是个小社会,没点实力根本站不住脚。他有洞天福地,有灵泉,有炼丹炉,还有这具超乎常人的身体,足够在这院里立足,甚至活得比谁都好。
至於那些想算计他的人,他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烈属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他再次意念一动,进入了洞天福地。灵泉还在汩汩冒泡,炼丹炉旁的药材散发著清香。他舀了一碗灵泉水,一饮而尽,感受著那股沛然的生机流遍全身,尤其是那股让他既陌生又兴奋的力量,更是蓬勃欲发。
“好日子,才刚开始。”许朗看著眼前的洞天福地,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