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威,如天倾,如道崩!
那只完全由帝皇法则凝聚而成的万丈金手,无视了光阴文海的一切壁障,以一种碾压万道的姿态,悍然抓来!
其上缠绕的亿万缕众生信仰之力,化为最恐怖的镇压符文;那咆哮的神庭气运金龙,更是张开了足以吞噬星辰的巨口!
合道境的无上神威,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整座太初书院,那悬浮于云海之上的无尽殿宇,都在这股威压之下剧烈颤抖!
护佑了书院亿万年的“浩然文气”大阵,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无数修为稍弱的弟子,更是被这股神威当场压得口喷鲜血,神魂欲裂!
“完了是神帝亲临!”
“此子究竟是谁?!竟能引得帝昊陛下真身降下法则之手!”
“合道之威,神威如狱!他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绝望,如瘟疫般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蔓延。在他们看来,那道立于光阴长河之中的身影,己然是一具,即将被抹去的尸体!
然而,在那足以让神魔都为之颤栗的帝威风暴中心,方云那挺拔的身躯,却如同一杆足以刺破九天的绝世神枪,纹丝不动!
死亡的阴影,并未让他生出半分恐惧,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最原始、最疯狂的滔天战意!
“想杀我,你也得崩掉一颗牙!”
一声长啸,震彻寰宇!方云那新晋返虚二层的全部修为,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轰然爆发!灰蒙蒙的混沌神力,如决堤的天河,疯狂灌注进他体表的“混沌龙皇甲”之中!
“吼——!”
一声仿佛自太古洪荒而来的浩荡龙吟,自甲胄之上轰然炸响!那沉寂的龙魂被彻底激活,一道凝实无比的混沌龙影冲天而起,盘踞于方云周身,竟硬生生地将那帝皇威压,抵住了一瞬!
与此同时,方云的左手掌心,一面古朴无华、其上却仿佛有六道轮回在生灭沉浮的石镜,己然悄然浮现!
轮回镜!
他准备,以命相搏!哪怕今日身死道消,也要催动这件无上至宝,在这只帝皇之手上,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不!”
一声带着无尽决然与一丝心碎的动人娇喝响起!
颜知雅动了!
她不顾一切地,挡在了方云的身前!那件本就宽大的外袍,因她这剧烈的动作而滑落香肩,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莹润肌肤与那精致完美的锁骨。
袍内,那具玲珑浮凸、曲线惊心动魄的完美娇躯,因极致的愤怒与决然,而微微战栗着!
那高耸饱满的圣洁雪峰剧烈起伏,那不盈一握的柔韧纤腰挺得笔首,构成了一道,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悲壮而绝美的风景!
“嗡——!”
一本通体由“浩然正气”凝聚而成,其上烙印着无数圣贤文章的古朴天书,自她眉心轰然飞出!
本命法宝——浩然天书!
天书无风自动,亿万金色的神文冲天而起,化为一方坚不可摧的“君子壁垒”,试图抵挡那只金色巨手分毫!
做完这一切,她猛然抬头,那双本应清冷如月的凤眸,此刻被怒火与神圣的意志彻底点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书院的最深处,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娇喝:
“山长!”
“——书院铁律,不可辱!”
这一声,并非哀求,而是质问!是捍卫!是在质问书院的最高意志——神庭之主,己公然践踏书院万古中立的铁律,您,难道还要坐视不理吗?!
也就在这一声娇喝落下的瞬间。
那只即将碾碎“君子壁垒”、抹杀方云的帝皇法则之手,骤然,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冻结。
紧接着,一支不知由何种神木制成、笔锋沾染着点点墨痕的普通毛笔,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了那金色巨手的面前。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法则崩溃的哀鸣。
那支毛笔,只是,以天地为纸,以法则为墨,对着那不可一世的帝皇之手,轻描淡写地,当空,画下了一个字。
“——囚。”
一笔落下,大道和声!
那个看似普通的“囚”字,在成型的瞬间,竟猛然化为一方无边无际、无形无质,却又蕴含着“画地为牢、言出法随”至高妙理的天地囚笼!
“轰隆!”
那霸道绝伦、足以碾碎星辰的帝皇之手,竟被这座无形的天地囚笼,死死地困在了其中,任凭其如何挣扎,如何爆发出滔天神威,都无法再寸进分毫!
一画开天!
这一手,通神!
“什么?!”
“这这是山长的‘画圣’之道!竟竟能困住帝皇的法则之手?!”
“我的天!这究竟是何等通天彻地的手段!”
无论是书院之内,还是那遥远的九天神庭,所有窥见这一幕的存在,尽皆骇然!
光阴文海之上,死寂一片。
许久,帝昊那冰冷到了极致,却又带着一丝凝重的声音,缓缓传来:
“好一个‘画圣’!好一个‘一画开天’!”
“你护得住他一时,护不住他一世!”
那被困住的金色巨手,并未被收回,反而轰然爆开,化为无穷无尽的帝皇法则,如同一场金色的暴雨,泼洒在太初书院之外的无尽虚空之中!
“——朕,就在神庭之外等他!”
“嗡——!!!!!”
那些破碎的帝皇法则,疯狂地交织、演化,竟在瞬息之间,于整个太初书院之外,布下了一座,笼罩了亿万里方圆,由神庭天道意志为核心,引动了周天星斗之力,神威如狱的恐怖大阵!
天帝封锁大阵!
此阵一成,书院,与外界,彻底隔绝!
帝昊,竟是以无上法力,将这方传承了万古的圣地,变成了一座,只许进,不许出的巨大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