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新东京的生活,普通而又潮湿。
这个创建在废墟之上的城市,每当下雨的时候,那种潮湿的质感好象蹭的一下就扑面而来。
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烦意乱,又烦躁异常。
时坂千春穿着校服,手里拎着两把黑伞。
站在车站里,她脸色显得有些忐忑。
车站外面下着连绵的细雨,地面上都积出一层水洼。
时不时的有着风从外面钻进来,吹的人越发觉得寒冷。
她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雨幕,又经常的看着自己有些湿润的鞋子。
少女有些烦闷。
“轰隆”
天空上突然划过一丝雷电,雨幕便越发密集起来了。
“妈的!电视上不是说今天小雨吗?”
“真该死啊!天像台给我好好的滚去谢罪啊!”
“我鞋全湿透了!”
不少人都不断的抱怨着,一副烦躁至极的样子。
他们都是有着各种事情,穿的大多亮眼无比。
一象是电视中的人,象是典型的“第三新东京”中的人。
时坂千春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又微微的挺起了胸膛,抬起了头。
列车终于是在车站停下,随着门的打开,拥挤的人群携带着闷热浑浊的空气冲入这里。
只有清冽寒冷的雨水,才能稍稍的缓解这些东西。
时坂千春尤豫了一下,她到处看着,查找着。
直到看到一个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中年妇女的时候,时坂千春才终于的走上前。
“妈!”
时坂千春叫了一声,她伸手就是准备拎着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妈不累,不用你拎。”
时坂妈妈很是得意的说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时坂千春。
带着很高兴的口吻说;“我家姑娘也长大了啊。”
好似,真的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妈妈。
时坂千春如同往常一般熟练的微笑了一下,她说;“妈,我们赶紧走吧,等外面下大雨了。”
“好好好。”
时坂妈妈点着头。
两人在车站内走了一小段路,时坂妈妈喋喋不休的问着时坂千春最近的情况。
时坂千春只是应付着。
在准备离开车站的时候,时坂千春将手中的黑伞撑开。
“呦,这黑伞不便宜吧。”
时坂妈妈看着比平常伞大一圈的黑伞。
“不贵,差不多。”
时坂千春看着自己的妈妈,准备伸手接过一个小包:“我来拿着这个包吧,不然妈你没办法打伞。”
“你给妈妈打着就好了。”时坂妈妈理所当然的说着;“这些包太重了,让你拎着不行,万一把你累着呢。你可是要学习的,手可是很重要的。”
“妈妈干惯了粗活,所以不在意的。”
“那样挺不方便的。”时坂千春摇了摇头:“妈妈,还是我拎着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坂妈妈不满:“妈妈拎着东西,你给妈妈打伞也不愿意?
时坂千春有些低沉,她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那种意思。”
“这不就行了吗?”
时坂妈妈看了眼天气;“我看了这雨啊,还要下的更大一点,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时坂千春只好照做,她手中撑着两把伞,一把尽可能举在自己母亲上面,一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雨水先是落在时坂妈妈头上的伞上,又顺着伞面落在遮挡着时坂千春的那把伞上。
为了不让雨水淋湿自己的妈妈,时坂千春只好尽可能倾泻遮挡着自己的那把伞。
可是这样做的话,她举起的这把伞简直就好象毫无用处了一般。
倾斜着扛在肩膀上的伞,既遮挡不住前面卷来雨水,又让伞面上滑落的雨水不断的落在乐福鞋中。
时坂千春觉得有些难受。
“妈,电车站台就在不远处。我们一会坐电车,就能够到我家附近了。
她如此说着。
时坂妈妈却是说;“坐电车,那该多贵啊。”
“不贵的,妈。”
时坂千春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看手机上说的,这里的电车费用啊,真的是贵的离谱。要是放在我们乡下,就能够买很多菜,好好的吃一顿了。”
时坂妈妈教训着时坂千春,一边顺着路走着:“这里花销多,你该节省就要多节省。”
“你吃的喝的,妈妈都无所谓。但是这些垃圾东西,没必要花费,就应该少花。”
“还有这伞,一看就是太贵了。”
时坂妈妈摇着头:“买那种一百円的透明伞就好了,便宜,还耐用。你买的这两把伞,没什么用,还浪费钱。”
“哎。”
她摇头叹息着,好象真的很难过。
时坂千春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可这一声应答,时坂妈妈就好象是有了无穷的动力。
她忽地仰着头,趾高气昂的象是得胜了似的。
“还要坐电车啊,太费钱了。你家距离学校,应该不算远吧。这样话,完全就不用浪费钱去坐电车了。用这些钱,买点吃的,喝的多好。”
“而且,还能够锻炼身体。”
时坂妈妈说的津津有味,头头道道的:“你们学生啊,天天就是坐在教室里的时间长了。这才是身体有些差,我可是在手机上看了。”
“说你们学生,摔一跤竟然能把自己骨头摔断。”
正说着,她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想当年我们那时候,可是的既吃苦,又受累。但是我们的身体,一个个的不照样很健康?”
“所以啊,你也要多锻炼一下才行。我看啊,以后你就不要坐电车了。
“多锻炼一下身体,多喝一点新鲜空气,多吹吹风,流流汗。这样才行,你知道了吗?”
时坂妈妈看着时坂千春。
时坂千春抿了抿唇:“妈,那样要浪费不少时间的。我上学都可能迟到的。”
“那你早点起来不就好了。”
时坂妈妈理所当然的说着;“当年我们下地干活的时候,那可真是起早贪黑的。我们那时候,都是扛着锄头走很远去田地里的,你再累,有我们那时候累吗?”
“年纪轻轻的,多吃点苦没什么的。”
“想我们当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她说着,脸上还有点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