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褻瀆圣餐-圣血低语（5k求首订）
“睁开眼瞳者窥见深渊，闭锁双目者沉沦更甚。知识终为血肉的囚笼，唯有凝视深渊者一方知虚无即真理。”
一威廉-范-海辛塔尔罗杰斯抬头看著一位老人的画像，目光停留在上面的一句箴言上。
仔细看来，这个威廉好像没有眼睛，原本应该是眼球的位置，由楔形文占据。
回身看向周围，罗杰斯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明明队友是一起手拉手触摸亚楠镇路牌的，但在一个恍惚后，他们好像走散了。
罗杰斯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长廊的一头，另一头指向未知的区域。
走廊的两侧掛著各种各样的画作，它们充满抽象概念，有的只是画了一个眼珠，有的又好像是画了一堆被缝合在一起的肢体。
虽然看起来有点瘮人，但它们似乎只是普通的画像，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地方。
原地等待了一会，罗杰斯迈开步伐，朝著走廊的终点走去。
身体两侧的画像隨著他的移动在眼角余光中快速闪过，没有在眼中留下任何残影。
前行了不短的一段距离，但罗杰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疲惫与枯燥，就好像这次前行实际上只过去了一瞬间。
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燃烧著一堆篝火，升腾的火焰带来温暖，逸散的火星將光亮酒向走廊。
“人性如枷锁，不要让野兽摧毁了一切。”
火光中，一段扭曲的火光上浮现出了一行字。
罗杰斯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话语到底是在说明或者告诫什么，火光就直接进入了他的大脑。
视野的顶端两边出现了两个词条。
灵视：0
理智：90
下一秒，走廊开始坍塌，罗杰斯朝著深渊坠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呼！
猛地睁开眼，罗杰斯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喧闹的街道当中，身旁两侧不断有穿著斗篷的行人走过。
空气中瀰漫著麦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不过更加浓重的还是一种与下水道有关的腥臭味。
这就是亚楠镇？
娜塔莎她们呢？
罗杰斯有点不安，他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但记忆的连续性十分完整，触摸路牌后直接被传送到了街道上，除了大家好像走散了以外，什么意外都没有。
当他开始回想时，一段信息出现在了罗杰斯的脑海当中。
【经好友介绍，你来到了这座传说中的神爱之地，能够治癒一切疾病的亚楠镇，好友告诉你，他在镇中有一位熟人，名为加斯科因，来亚楠之前是一位神父，如果需要帮助，
可以去寻找他。】
“加斯科因？”罗杰斯念叨了一句这个名字。
他的脑海中没有浮现出任何相关印象，甚至连信息中的那位好友的名字和模样都没有出现。
“你在找我？”
一个浑厚的声音出现在罗杰斯身后，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阳光，影子笼罩了罗杰斯。
转过身来，罗杰斯看清了他的模样。
冷灰色神职袍垂坠及靴，磨损银十字架悬於锁骨。鬍鬚如钢刺戟张，左颊三道浅疤(爪痕)没入鬢角，眼中闪烁著一丝怜悯神色。
“您好，我是”
“我知道你，史蒂夫-罗杰斯，他写信告诉我你来了。”
加斯科因打断了罗杰斯的话，双眼上下打量著他，“你看起来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为什么来亚楠？”
“身体没有病症，不代表精神没有。”罗杰斯说著看向周围的建筑，神情略有恍惚，
一种孤独感蔓延而出。
罗杰斯不是在说谎，闭眼前还是二战时期，睁眼却到了几十年后，现在又回到了更早的人类社会，几天內频繁的时空变动让这个士兵承受著不小的心理压力，他有点难以融入急速变化的社会。
“我明白了，跟我来吧，这座城市也许能够帮助到你。”
罗杰斯的坦言和表现获得了加斯科因的信任，他带著罗杰斯来到了自己的家，一间临街建筑当中。
推开门后，一名女士热情的迎接了他们。
“维奥拉，我的妻子，罗杰斯，来寻求治疗的病人。”加斯科因主动为两人进行了介绍。
罗杰斯打了个招呼后，看到楼梯的旁边两个女孩探出头来，一位戴著条红色缎带，一位手中拿著一个八音盒。
在接触到罗杰斯目光后，两人立刻又缩回了房间当中。
这是神父的女儿？
罗杰斯想著，跟隨加斯科因来到客厅坐下。
“你这次来的不是很凑巧，马上就是猎杀之夜了，正规的血疗名额非常难以获取，教会在为猎人们进行战前准备。”加斯科因坐下后说道。
“猎人？”
“是的，我们负责保护所有人不受野兽的侵袭，维护亚楠的安全与稳定，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
加斯科因说话时，话语中充盈著自豪的语气。
“也许，我能加入？”罗杰斯对自己的战斗能力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並不需要这样，如果只是想要治疗的话，你可以再等待一段时间。”
加斯科因取出了一张血疗券放在了罗杰斯的手中，“这是教会发放的兑换券，可直接兑换血疗名额，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的排队，我想猎杀之夜过后一个星期內就能排到你了。”
“神父！我在来这里之前是一名战士，我的荣耀不允许我在危险来临时，躲在他人的身后。”罗杰斯非常认真的说道。
加斯科因打量著他的脸，突然探出手，抓向罗杰斯的手腕。
身体轻轻一个扭动，罗杰斯避开了快速探来的手掌，反手试图控制住加斯科因。
超级士兵药剂给他带来的不只是力量、体质等方面的加成，还有极为强大的神经反射速度。
就在手指触摸到护腕的瞬间，加斯科因的手莫名出现了加速，像是跳帧了一样，直接与罗杰斯的抓握碰撞到了一起。
两股不相上下的力量互相碰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
罗杰斯在心里不住的感嘆，加斯科因神父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你的力量和速度，在我认识中的猎人中也不算是弱者了，你会使用什么武器？”加斯科因问道。
嗯，衝锋鎗、步枪、狙击枪样样精通，突击、爆破、侦查门门在行，可惜这些都不能说。
考虑了一下时代背景后，罗杰斯开口，“我擅长几乎所有常见的近战兵器，最精通盾牌的使用。”
“盾牌工坊里这类武器还比较少，吃完午饭后，和我去训练场吧，我帮你找一把趁手的兵器。”加斯科因开口说道。
“那您使用的兵器是什么？”罗杰斯好奇的问道。
“火枪和锯肉刀。”加斯科因掀开教袍，露出腰间的武器。
猎人手枪柄部包浆鋥亮，锯肉刀柄上满是抓握痕跡，看来它们的主人在长期使用它们。
这个时候就有火枪了？也许我该说自己擅长枪械？
罗杰斯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歷史，否则应该知道这个时期的科技层次的。
这时，维奥拉一篮子黑麵包和一盆蔬菜肉酱走了过来，这就是他们的午饭，简单但营养丰富。
午饭过后，加斯科因带著罗杰斯前往治癒教会的猎人训练场。
罗杰斯注意到，在简单介绍治癒教会的时候，加斯科因的目光不断在周围的居民身上扫过，重点关注那些穿的特別严实，避开人群走在路边的民眾。
而街道上的居民，在看到加斯科因的装束后，有不少露出厌恶的神色，主动避开了他们。
对此加斯科因並没有什么特殊表情，而是很平静的无视了那些目光，面对罗杰斯问询的眼神，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他们认为是我们这些外乡人带来了灾厄。” 外乡人和本地人的矛盾吗？
如此想著，罗杰斯来到了训练场中。
这里有不少和加斯科因类似装束的猎人进进出出，大多人步伐都比较匆忙，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很快，加斯科因找来一面镶嵌著铁片蒙著未知兽皮的盾牌。
“抱歉，因为使用盾牌的猎人很少，这里就只有这种档次的装备了。”加斯科因略带歉意的说道，“等你正式成为猎人后，可以向工坊申请，定製兵器。”
“没关係，它看起来挺不错的。”
罗杰斯用指节敲了敲盾面，咚咚的沉闷声发出，他本以为自己会拿到简单的木製小圆盾，但看起来猎人的待遇比想像中的好一点。
隨即，加斯科因找到了一位年轻的猎人，帮罗杰斯开启了考核。
猎人测试超乎想像的简单。
举起並不算重的石块，流畅的奔跑过一段障碍区域，对著稻草人挥舞几次武器，只要没出大问题，这就算是通过了。
说真的，其中的含金量还不如加斯科因之前的测试。
比踏马的拉壮丁后的训练手段都要简单的多。
等等罗杰斯突然反应过来，那种情况的既视感是什么了。
这种简易流程好像他曾经见到过的，一些炮灰兵种的短期集训，属於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通过的档次。
“神父，教会很缺人手吗？”罗杰斯心里有点不详预感，朝著加斯科因问道。
“是有一点，主要是本地人一般不愿意成为猎人，而马上又是猎杀之夜了。”加斯科因尷尬的为教会辩解著，“不过这是见习猎人的考核，见习猎人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要有老猎人陪同的。”
罗杰斯笑笑表示理解，但他心里对治癒教会的评价还是下降了不少。
考核通过后，一名神职人员带著罗杰斯来到了一个简易的教堂，开始走宣誓流程。
抱著入乡隨俗的想法，罗杰斯一边走神，一边跟著走流程，直到那名神职人员端来一杯浓稠的鲜血。
“此乃圣血，你当感激教会，提前为你进行更高等级的血疗仪式，这是教会的恩赐。”神职人员说道。
罗杰斯呆立在原地，感情血疗真的是喝血啊，他还以为只是表面形容而已。
看罗杰斯没有动作，神职人员也不意外，外乡人嘛。
第一次看见圣血，像个乡巴佬一样被震住，也是常有的事情，甚至有人会不愿意直接饮用圣血，教会对此是仁慈的。
“你还可以选择直接注射。”神职人员从旁边的托盘中拿起了一根注射器。
针筒中还残留著些许没有洗乾净的红色血渍，针头上甚至能看到点点锈蚀。
这玩意一定是重复利用的！而且上一次用完根本没有进行过清洗！
现代社会的常识让罗杰斯对这个注射器极度排斥，而且他根本就不想服用所谓的圣血，更別说直接把它注射进体內了。
眼角余光看了看周围，罗杰斯发现，好几名身穿特殊服饰的壮汉正在看著他，手中如同车轮一样的武器好像隨时能砸过来一样。
无奈之下，罗杰斯只能捏著鼻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神职人员终於露出了笑脸。
圣血入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口腔和鼻腔，让罗杰斯出现生理性的轻微反胃。
当其流入喉咙后，耳边忽然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低声说话，又好像是世界在窃窃私语。
罗杰斯眼角闪过一道光芒。
紧接著一股力量从胃部朝著四周扩散，罗杰斯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內臟的震动，血管中血液的流速以乎也轻微加速。
就在这时，超级士兵药剂发挥了作用，將异常血液重新挤压出了血管，暂存於胃部当中。
咳咳！
一种强烈的噁心感爆发出来。
罗杰斯蹲了下来，用袖口捂住了嘴，將部分圣血吐了出来。
儘管他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但还是有一部分圣血已经再次融入了罗杰斯的身体当中，这一次异常血液避开了超级士兵药剂构建的屏障。
旁边的神职人员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罗杰斯，第一次进行圣餐仪式，不適应也很正常。
至於吐，只要圣血进入身体，想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缓了一会后，罗杰斯默不作声的將沾染著呕吐物的袖口摺叠起来。
他现在可以確定，圣血绝对不是加斯科因口中的万能灵药，血疗也不可能是治癒一切疾病的医疗手段，至少，它一定存在某种副作用。
甚至这个治癒教会可能也存在问题！
走出小教堂后，加斯科因正在外面等他。
“神父，你也服用过圣血吗？”罗杰斯犹豫后开口问道。
加斯科因看了他一眼，“当然，每个猎人都有资格服用圣血，这是我们的权利，第一次可能有点不习惯，日后你会逐渐发现它的神奇的，它是治癒一切苦痛的灵药。”
说著，加斯科因低声祈祷起来，那模样虔诚无比。
罗杰斯把劝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加斯科因这个样子，就算罗杰斯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也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可能直接反目成仇。
另外，罗杰斯还在思考，自己进行仪式的时候，视网膜上跳动的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科尔森他们口中说的那个灵视吗？
难不成，所谓的灵视需要用理智进行交换？
“有人参加乌鸦猎人考核？这可比较少见。”
罗杰斯思考时，科斯加因突然开口。
顺著他的视线看去，罗杰斯眼前一亮，他看到了正在进行考核的梅琳达。
站在梅琳达对面的是一个身穿乌鸦面具，头戴翎羽，手持锯齿镰刀，装束和周围猎人不同的乌鸦猎人。
梅琳达手持两柄短剑对乌鸦猎人主动发起攻击，剑光璀璨，作为精英特工，梅琳达是专门接受过冷兵器训练的，而且小右哪怕不能现身，依旧能在战斗中提供距离定位、锁定敌人等辅助。
可那名乌鸦猎人更加强大，在罗杰斯看来，对方是標准的冷兵器大师。
手中镰刀飘忽如羽毛一般，庞大的形態完全不影响灵活性，每一次攻击，刀刃都能从诡异的角度发起攻击。
依靠小右的“全局视野”，梅琳达勉强没有受伤，只是可供她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了。
没错，虽然梅琳达是主动攻击的一方，但每次攻击后，反而是梅琳达的移动空间在被蚕食。
“她能通过吗？”罗杰斯有点担心的问道。
“技术是可以，但使用的武器变化太少了，而且左手的力量严重不足，艾琳並没有用全力，她的左手连剑都要握不住了。”加斯科因抱著胸评价著，“还有她似乎没有容纳符文，这对於乌鸦猎人来说，可是严重的不合格。”
话音刚落。
艾琳抓住一个空隙，镰刀勾住左手短剑轻轻一转，直接將其进行缴械。
失去了一半武器的梅琳达退无可退，直接衝锋向前，准备近距离搏杀，发挥短剑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
然而艾琳仿佛提前预知般后退一步，镰刀在空中舞出了一圈明月，刀尖落在了梅琳达的眉心前，配合著梅琳达衝上前的动作，好似她主动把脑袋凑上去一样。
“有进步，但还是不合格，继续努力吧。”艾琳收回镰刀，刀身摺叠后，固定在她的身后。
梅琳达收回短剑，行礼后走到了一边。
罗杰斯找了个理由凑了过去，还未开口，就见梅琳达神情严肃的看著他。
“队长，你出现的太晚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科尔森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