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献祭的质量,冯-斯塔克下的命令中重点提到要保护艾薇拉的生命,所以九头蛇队员下手並不算太重。
在半路的时候,艾薇拉便甦醒了过来,右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些发烫。
手掌移开,能看到被重击处已经发红,甚至有点泛紫,这是因为皮下毛细血管受到损伤导致的。
抬头从怀抱的间隙,艾薇拉看到了神情严肃的浩克,他正在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呼啸的风声从身边穿过,艾薇拉挪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一个更加舒適的地方。
浩克感觉到了艾薇拉的动静,赶紧找了一个山头停了下来。
这里属於人跡罕至之地,放眼望去很难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跡。
將艾薇拉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浩克半蹲下来,两个眼睛期待的看著她。
艾薇拉毫不吝嗇自己的感激,她能明白,眼前这位並不是自己的敌人。
张开怀抱,给浩克的手臂拥抱后,又抓住他的手指摇晃了两下,娇小的手掌需要双手才能握住最大的那根手指。
“感谢你的帮助,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艾薇拉看著浩克的双眼。
“浩克”浩克有点害羞,孤身面对一整队士兵的时候,他都不如现在紧张。
“浩克你好,我是艾薇拉,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艾薇拉眼角弯成月牙,真诚的说道。
真挚的善意让浩克慌了神,没有经歷过太多的他选择了缩回身体当中。
於是,艾薇拉在惊讶中看著眼前的大个子一点点变回了罗伯特的模样,裸露在外的肌肉非常吸引人,但跟浩克比起来,罗伯特完全没有任何锻炼痕跡。
“怪不得我哥哥让我找你,你可真行啊。”艾薇拉拍了拍眼前人的手臂。
班纳勉强一笑,“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真名是布鲁斯-班纳,它是浩克。”
听著班纳的用词,艾薇拉仿佛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尝试控制怒气就是为了教导他吗?”艾薇拉坚持使用对人代词。
班纳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教导,他只是想摆脱身体里这个绿色的怪物,但这一次,又是它帮了自己。
“你小时候一定非常不容易。”艾薇拉坐在地上,环抱著双腿,看著从林木缝隙洒落的光芒。
见艾薇拉对自己的態度如同从前,班纳鬆了口气,自在许多了,“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艾薇拉扬起嘴角,她可是天才,班纳如此明显的创伤遗留反应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其实,我的父母很好,很称职,如果打分的话我愿意给他们一个a+。”
艾薇拉继续跟班纳聊著,尝试疏导他心中的痛苦,“只是,有很多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
眼前人是自己的医生,是可信赖者,班纳略微打开心防,回忆著过去。
“我的母亲对我很好,但是在那个时代,她无法反抗我的父亲,那个靠著经验混了个核科学家名头的家暴混蛋!”
班纳第一次在艾薇拉面前表现出明显的对某人的厌恶,“他不愿相信世界上有远比他聪明的人,更不愿相信那个人会是他的儿子,无能狂怒中,只有沉溺在酒精后展示的武力能代表他的权威!”
艾薇拉偏著头看著越发愤怒的班纳博士,点点绿色从他的皮肤下浮现。
浩克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艾薇拉不清楚,但她知道,在心理上浩克对班纳博士代表著什么。 撇去明面上破坏理智和人性的绿色外表,浩克其实是嚇坏的孩子举起的幻想盾牌,也是孩子对父权权威的抗爭选择。
“所以你千万別跟你父亲一样。”艾薇拉紧接著说道。
班纳博士眉头一皱,“我绝不可能成为跟他一样的人!”
“嘖嘖,那你要加油,我看你也不是很懂如何去教育一个孩子。”艾薇拉继续说道。
“孩子?我哪有孩子”班纳顿了一下,他明白过来了,艾薇拉说的是浩克,“他不算,他出现后总是在破坏,总是在对人造成伤害。”
“吼!”
在班纳心底,浩克发出了不满的吼叫。
“你可不能一叶障目,浩克刚刚不是救了我吗?”
班纳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为什么许多帮派人员最害怕的是半大的小子?”艾薇拉起身伸了个懒腰。
班纳摇摇头,他从小聪明到大,虽然遭遇过很多不幸,但他的学识让他与帮派群体绝缘。
“因为他们处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而且未受到合理教育的他们无法理解很多事的后果,他们只是在凭藉自己的直觉和衝动行事。”
艾薇拉继续说著,她见过很多年轻人,那群人动起手来是真的朝要害去的。“作为监护人,你该把他教育成你的样子,而不是放任他野蛮生长,然后再告诉自己那是他的本性。”艾薇拉口吻中略带指责。
班纳抬头和艾薇拉四目相对,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正在试图教会自己一些因为过早离开人世而没来得及说的人生道理。
见班纳有点走神,艾薇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女友吗?”
班纳想起了拉縴做媒的卢卡斯,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喂,別误会。”艾薇拉好没气的瞪了班纳一眼,“在解决我哥哥的事情前,我没有任何心情去找对象。”
班纳有点不好意思,隨后想起自己的女友,不自觉露出笑容,“有。”
“嗯,我得认识她一下,她未来估计会很辛苦,在家庭方面得投入大量精力。”艾薇拉揶揄的说道。
“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你会喜欢她的,妈妈。
班纳把后一句话藏在了心底,他的心跳非常的平静,很久没有如此放鬆过了。
电话铃声打破了寧静。
艾薇拉掏出手机,是艾琳娜的卫星电话,也对,在荒郊野岭只有那玩意才有信號。
眼见艾薇拉的表情变得冷酷,甚至有些许仇恨,班纳靠近了一点。
“大概率与我哥哥有关,她绝对是罪魁祸首之一!”
艾薇拉深吸一口气,对班纳解释后接通电话,“喂,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