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是一瞬，那光芒又迅速地黯淡下去。
聂芸了解江羽的处境，知道他身边还有其他的红颜知己，这样一个正式的婚礼，牵扯太多，难度太大。
她轻轻握拳，锤了一下江羽的胸口，语气带着娇嗔与维护：
“傻瓜，做不到的事情不许乱许诺。我知道你的心意的。
“其实……其实就算没有婚礼，只要你心里永远有我的位置，能时常记得回来看我和孩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真的。”
她的话语听起来懂事，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渴望。
但江羽却握住了她的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
“芸儿，看着我。我没有骗你，也不是在哄你开心。这次回去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然后，我就会回到你身边，和你在一起，陪着你和孩子们，我们再也不分开。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看见江羽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聂芸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了解江羽，知道他虽然有时身不由己，但从不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诺言。
一瞬间，巨大的惊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聂芸，让她几乎有些晕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你没骗我吧？这……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不相信江羽，而是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美好，让她害怕只是一场易醒的美梦。
江羽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生怕梦碎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怜爱。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至极：
“傻瓜，你觉得，在这种关乎你一生幸福，关乎我们孩子未来家庭完整的大事上，我会骗你吗？”
聂芸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真诚，心中的疑虑一点点消散。
她觉得江羽确实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可是这个承诺的内容实在太过惊人，太过美好了！
这意味着江羽将要为她，打破现有的某种平衡，做出巨大的改变和安排。
巨大的喜悦过后，聂芸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她反手紧紧握住江羽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与关怀，急急问道：
“可是……江羽，如果你以后每天都跟我生活在一起，那……那小月怎么办？还有菲菲，婉儿她们又该怎么办？
“她们同样深爱着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如果你为了兑现对我的承诺，而不得不离开她们，或者让她们伤心，因此而让你自己内心备受煎熬，感到痛苦和不快乐的话……那……那这样的承诺，我宁愿不要！”
聂芸是深爱着江羽的，这份爱甚至早已超越了她自身的得失与渴望。
在她的心里，江羽的幸福和快乐，远比她自己能否得到一个正式的名分要重要得多。
如果江羽为了讨好她，为了兑现这个承诺，而需要独自承受内心的痛苦与挣扎，需要伤害其他同样深爱他的女子。
那么，这样的爱，这样的相守，聂芸宁愿不要！
她爱他，是希望他快乐，而不是成为他负担和痛苦的源泉。
江羽自然清晰地瞧出了聂芸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毫无杂质的关怀与深爱。
心中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感动所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