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听,火“噌”地冒上来:“你放你妈的屁!我偷了?我偷了吗?!你偷我东西,自己吃出事了,反过头来怪我?!”
“我好心送你去医院,你转头就想把我送进牢房?你良心被狗吃了?!”
“大伙评评理——谁家被偷了还得倒贴钱?!”
“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挨整的!”
三大爷咳嗽一声,开口了:“东旭,你这话说得不厚道。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怪人家害你?这理儿搁哪都说不通。”
“人家不报警,已经算大度了。”
刘海中难得站出来,背着手,慢悠悠道:“这事,明眼人一眼就瞧出来了。你家偷了蘑菇,中毒是活该。”
“咱院儿现在没大爷了,但眼睛还亮着呢。”
周围人纷纷点头:“就是!自己作死,怪谁?”
就在这时,李胜推着自行车,从院门口走出来。
贾东旭一看,像抓到救命稻草,冲过去大喊:
“所长!你管不管?!有人下毒!谋财害命啊!”
李胜其实早听见了。
听他这口气,心里头直翻白眼:
你一个贼,也配用这命令的口吻跟我讲话?
他心里冷笑:行啊,真当我是你家看门狗?
你偷东西,还敢嚷着要我主持公道?
——待会儿我就把你俩一块押回所里,一人录个口供,看谁先跪!
许大茂一听,立刻跳脚:
“贾东旭!你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跟所长说话?!”
“你当你是谁?大爷?!”
“所长每天跑断腿管大事,你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也配让他管?”
“事儿不都摆明了吗?你偷了,吃了,倒了——活该!”贾东旭一听许大茂这话,脑子嗡的一声——李胜现在可是轧钢厂里谁见了都绕着走的主儿!他立马把头缩进脖子里,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许大茂赔着笑,凑到李胜跟前:“所长,您别搭理这傻货,他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这事儿明明白白,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李胜装得一脸懵,慢悠悠问:“哦?啥事儿?我怎么听他刚才那语气,是想指挥我干活?”
秦淮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在厂里混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李胜的脾气?
得罪他的人,轻则扣工资,重则直接进派出所。现在贾东旭还敢顶撞他?她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个没脑子的主儿!
“科长,您听我说!他不是那意思!”秦淮茹赶紧赔笑脸,转身就冲贾东旭吼,“贾东旭!你赶紧给胜利科长道歉!现在!立刻!”
贾东旭闷着头,一句话不说。
秦淮茹脸都白了。
李胜冷笑一声。
贾张氏听不下去了,不敢怼李胜,转头冲秦淮茹撒火:“你这媳妇是当到外头去了是吧?娘家没教过你尊卑?骼膊肘往外拐,是不是盼着东旭倒楣?要不是你生了个赔钱丫头,我们家能穷成这样?”
秦淮茹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这两年,她天不亮就起,夜里十二点才睡,洗衣做饭带孩子,厂里三班倒,月月加班,一家老小全靠她一人扛着!她忍了,可今天这话说得,真把她心戳穿了。
她抬起头,声音发颤:“小当不是赔钱货!她是我的命!你们谁再敢这么说一句,我立马带她回娘家!这日子,谁爱过谁过!”
她说完,捂着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李胜轻轻抬眼:“不用道什么歉了。”
他扭头问许大茂:“你说,到底是咋回事?”
许大茂把蘑菇的事一五一十倒了出来,最后还补了一句:“所长,您说说,这算不算恩将仇报?他们偷了吃,吃出毛病了,还反过来赖我们?”
李胜点点头,慢悠悠问:“偷蘑菇的是谁?”
许大茂一指贾张氏:“她!刚在院里当着大伙的面承认了,不信你问——大家伙儿,是不是听见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对!她亲口说的!”
贾张氏立马蹦起来:“胡说八道!那蘑菇是我门口捡的!许大茂早上进院时掉的,我好心捡起来,你们倒打一耙!”
许大茂气得跳脚:“你放屁!我明明放在棚子里,你翻墙偷的!”
李胜打了个哈欠:“行了,事儿我听明白了。”
“明天我去派出所,叫人来问证人。贾张氏,你要是现在去自首,还能从轻处理。否则——”
他顿了顿,眼神凉得象冰:“偷窃罪,拘留十五天,外加罚款。你猜你那点养老金,够不够交罚?”
贾张氏腿一软:“……所长,我真不是偷的!是许大茂诬陷我啊!”
许大茂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哟,现在才编瞎话?晚了。”
“你自己作的孽,自己咽吧。”
贾东旭猛地咬牙,一步上前:“妈!别说了!蘑菇是我偷的!”
贾张氏哭得嘶哑:“你胡说什么!你腿都瘸了,爬墙?你做梦呢!是我偷的,你别替我背锅!”
贾东旭一跺脚:“您闭嘴!天天在家骂人骂得我耳朵起茧,牢里管吃管住,我还乐得清静!”
李胜嗤笑一声:“监狱是度假村?你以为想进就能进?有那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补过。”
贾东旭红着眼,转头抓着秦淮茹骼膊:“淮茹!你帮忙说话啊!!”
秦淮茹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象口枯井:“我帮你?你什么时候帮过我?你现在说这话,不嫌迟了吗?”
李胜进了派出所,没坐稳,直接点名:“叫伍六斤,马上去贾家抓人。”
许伍德早就蹲在贾家墙根儿底下,一瞅见伍六斤带人来了,立马冲上去:“警察同志!可算来了!这老太婆想溜!”
伍六斤咧嘴一哼:“偷了东西还敢跑?真当派出所是菜市场?”
二话不说,咔哒一铐,把贾张氏拖上警车,直接拉回局里。
外头看热闹的都炸了锅:“哎哟喂,这不是平时倚老卖老那老太太嘛?这下真玩脱了!”
与此同时,第三分局。
武刚头顶上多了个“局长”牌子,刚把门关上,办公室里头还坐着一位——徐成。
李胜推门一进,傻了:这老爷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