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炸开,震得铁笼都晃。
它不光叫,还来了个后空翻加蹬墙飞跃,连着两个腾空,爪子都快踩到房梁了。
那群原本各玩各的猎犬,突然全僵住了。
一秒钟后——
齐刷刷!
二十条狗,一个不落,全蹲坐在地上,头昂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战狼,跟着一块儿叫:
“汪——汪——汪——!”
整齐得象军训
战狼这才慢悠悠甩了甩尾巴,扭头冲李胜“嗷”了一声,象是在说:“搞定,收工。”
王德发张着嘴,眼珠子快瞪掉下来:“……这……这就完了?”
何建国咂嘴:“驯服了?就这么……一句话的事儿?”
李胜嘿嘿一笑:“这算啥?这只是立威,后面才刚起步。为了安全,每人发一条850型狗绳,拴牢了。”
“小邓!”他一声吼,“挑二十个能扛事儿的,每人领一条狗,听我号令。”
小邓乐得蹦高:“得令!这狗……咋跟能听人话似的!”
他又转身对王德发下令:“去,把保卫科所有人,除了值班的,全叫到正中央空场。今儿,咱搞一次大检阅——看看到底谁是真爷们儿!”
王德发二话不说,敬了个礼:“是!”
何建国忍不住笑:“你这刚回来,老弟兄们一个没撂脸子,真有你的。”
“王德发当年可是连厂长都不鸟的主儿,现在你上来就压他一头,他连个屁都没放。”
李胜摆摆手:“老交情,给个台阶罢了。”
何建国摇头:“你这人,嘴上抹蜜,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还有事,先撤了啊。”
“处长慢走。”
十分钟后。
厂区正中央,乌泱泱站了上百人。
二十条猎犬被拴着,一开始还龇牙乱扑,狗毛乱飞,跟开了闸的疯狗似的。
可战狼往中间一坐,尾巴一卷,眼神一扫——
全场狗,瞬间安静如鸡,连打喷嚏的都不敢了。
李胜嗓门一炸,响彻全场:
“全体——立正!”
“稍息!”
“立正!”
“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报数!”
上百人齐声吼出数字,声浪卷地,震得风都打了个旋儿。“一、二、三、四、五!”
“六十六!”
王德发挺直腰板,扯着嗓子喊:“报告科长!保卫科全员一百人,应到六十六,实到六十六!剩下那些,要么值夜班,要么在家躺平!”
李胜点点头:“好,立正!”
他扫了一圈面前这群人,嗓门一抬:“可能有人还不认识我——那咱今天就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胜,两年前在这儿当股长,后来跑大学读了两年书,现在毕业了,回来接班,当这个科长。”
他顿了顿,嘴角一翘:“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嘀咕。瞧我这岁数,没打过仗,没熬过熬更守夜,凭啥坐这位置?”
“有人是退伍兵,连枪都没开过;也有人是从朝鲜战场爬回来的,身上全是弹片味儿!你们觉得,我这小白脸,配站这队首?”
“行,我给你们机会——不服的,现在站出来!跟我过两招!”
“我要是输了,这科长位置,你坐!我卷铺盖走人!”
“可你要输了——以后,闭上嘴,别背后嚼舌根,别偷奸耍滑,更别跟我玩心眼儿!”
李胜心里门儿清。
新人上任,哪有不遭挤兑的?
何况,这儿还一堆新面孔,一个个膀大腰圆,眼神里写满不服。
他年纪轻,脸皮薄,想压得住人,得先让他们怕。
“报告!”王德发抢先吼,“我们服!全服!”
“报告!我们也服!”有人跟着喊。
可队伍里,总有些脑子缺根弦儿的愣头青。
不是谁都能象刘爱国那样,眼尖嘴甜,见风使舵。
突然——
“我不服!!!”
一声炸雷似的吼,震得地皮都抖了三抖。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大步出列,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老子是从鸭绿江边上杀出来的!手上少说沾了十几条鹰酱的命!你算个球?靠读书当上科长?”
王德发急得直跳脚:“牛青山!你找死啊!”
李胜却一抬手,笑着摆了摆:“让他骂。”
牛青山咧嘴一笑,拳头一攥,筋暴得象拧麻花。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直取李胜面门——
“呼!”拳头还没近身,李胜随手一拨,像拍苍蝇似的,一巴掌抽在他胸口。
牛青山整个人倒飞出去,蹬蹬蹬连退五步,差点栽进墙根。
“嘿,就这点力气?”他揉着胸口骂,“有劲儿没招,纯靠蛮力!”
话音未落,他腾空一跃,右腿如鞭子甩出,直踹李胜鼻梁!
他可是武术世家传人,祖上三代练形意,这脚快得能撕风!
可就在脚尖快挨上鼻尖的一刹那——
李胜笑了。
脚尖一点,整个人“噌”地蹿了上去!
比牛青山跳得还高!
牛青山的腿还在半空,李胜的脚已经从天而降!
“嘭——!”
一脚正中大腿根!
力道砸得牛青山整个人象被铁锤抡了的麻袋,砰地砸在水泥地上,尘土炸开!
他想翻身,腿一软,动弹不得。
李胜踩着他胸口,慢悠悠道:“现在,服了吗?”
牛青山喉咙里咕噜冒气,脸憋得紫红,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三个字:
“服…了……”
全场死寂。
一秒后——
“好!”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
“哇哦——!”
掌声雷动。
有人嘴张得能塞进鸡蛋:那跳得,比篮球架还高!
谁见过这玩意儿?这是人?这是霸王转世吧!
打那以后,再没人敢嘀咕半句。
接下来,李胜带人搞“战狼特训”——把一群老油条当猎狗遛,吊沙袋、跑电网、背五十斤钢板跳壕沟,熬得人想跳墙,可没人敢撂挑子。
训练完一瞅——个个跟刚从地狱爬回来似的,但眼神,亮了。
有人打听:“这战狼训练法,谁教的?”
“李科长。”
所有人眼睛一瞪:“他?!”
当天中午,轧钢厂的工人们下班,看见保卫科那群爷们儿趴在地上喘气,浑身是汗,却没人喊苦。
全看呆了。
秦淮茹和易中海从车间出来,碰上了这阵仗。
“一大爷,那不是李胜吗?”秦淮茹指着前面,“他咋站最前头了?”
易中海脸色一沉:“没听见人家喊他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