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医乃是中医祖师扁鹊的别称,四诊法的创始人。
他所流传下的内核歌诀,能是普通医术吗?
“你、你竟然将卢医四诊诀都传授了出去?还是传给那些根基浅薄的世俗之人?!”
真万全指着曹飞,手指都在颤斗。
可话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变得青红交加,再也说不下去。
曹飞冷眼一瞟,“没错,不仅是卢医四诊诀,接下来,我还会逐步传授完整的炼气法门,让有天赋的学生能够学习并运用气功疗法,甚至”
他目光扫过真万全和金不欠,一字一句道:“就连你们视若珍宝,秘不示人的神针八法和鬼门十三针,只要时机成熟,条件允许,我同样会择人而授,传承下去。”
真万全张了张嘴,最终却哑口无言,脸色难看地低下头。
他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刻若再纠缠,简直与跳梁小丑无异。
“呵呵,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金不欠似乎有着越挫越勇的精神,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你去国医公会当讲师,还不是为了名利钱财?装什么清高!”
“呵呵。”
曹飞学着他的语气笑了一声,“我说,如果有一天,中医能真正复兴,重新屹立于世界医学之巅,我情愿分文不取,你信吗?”
“当然不信!”
金不欠收起脸上的不屑,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质问道:“说得直接点,你现在就是在利用中医为自己牟利,对吗?”
他自信满满,仿佛只要曹飞敢否认,他就能立刻拿出铁证进行批判。
然而,曹飞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竟直接坦然地承认了。
“没错,我确实在用中医牟利。”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他从容不迫地反问道:“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在座的各位都是名门大派的代表,请问,你们维持门派运转,供养门人弟子所需的钱财,从何而来?”
“难道诸位都不食人间烟火,全靠餐风饮露,自给自足吗?”
他这话可谓一针见血。
五大派隐世之初或许家底丰厚,但历经漫长岁月,坐吃山空,再多的金银也有耗尽之时。
事实上,各派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遣弟子入世行医或通过其他方式赚取钱财,以维持宗门开销。
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人象曹飞这样直接摆在明面上说。
见众人陷入沉默,曹飞的语气稍稍缓和,但却依旧大义凛然道:“我承认我在用中医牟利,但我牟取的利益,并非为了我个人穷奢极欲,而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病人,为了中医的传承与发展!”
说出这番话,他问心无愧。
什么是牟利?
谋取超出合理范围的暴利才叫牟利!
曹飞行医至今,从未主动向病人索要过高额诊金。
治疔夏天义父,对方开出五千万加人情的天价,他只要了对修行有益的灵药。
他至今所获的财富,大部分来源于古董捡漏。
何时靠盘剥病人,抬高药价来敛财过?
曹飞自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更是称不上一句君子。
但他也不是什么利益熏心的小人,自从潜龙入海,来到北海这样的大城市后,所经历了的一系列变故。
以及加之之前坐牢的原因,他的心智不说有多么高明。
不过至少不会被眼前这些人,几句道德绑架的话,就被怼得哑口无言,不敢吭声了。
更何况,他现在本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有着传承中医,复兴中医,让中医王者归来这个话茬。
别说绑架自己,被绑架的只会是眼前这群人。
眼下,这群人默不作声,要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要么就是跟金不欠一样,胡乱跳出来无端指责。
可以说,这场交锋,从一开始他们就输了。
要不是曹飞愿意陪他们罗嗦,说完这观点,就直接可以让真万全和金不欠这种自诩名门的高贵“神医”,当场滚蛋了!
“各位都是一方掌教、门派代表,我本不愿把话说得太绝。”
曹飞的目光最终落在真万全身上,“你们如果坚持认为我曹飞没有担任药王的资格,可以。”
他腰板一挺,故意抬高了声音说道:“真掌教,你定个时间地点,这药王试炼,我曹飞接了!”
原本被怼得屁都放不出来一个的真万全,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似乎是生怕曹飞反悔,他连嘴角的笑容都没扬起,就连忙说道道:“空口无凭,我们需立下字据!”
“如果你未能通过药王试炼,证明自己并无担任药王的实力与资格,就必须将药王经与药祖石,归还医道盟共同保管!”
“真掌门!”
董百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再次出声,“药祖石已认主,除非主人身亡,否则根本无法强行剥离或转交,你这是——”
不等董百川说完,真万全便寒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让他去死!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自然也由他自己承担。”
他原本还担心曹飞占据上风后会回避试炼,没想到对方竟主动提出,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借此机会永绝后患了!
就连一直帮着真万全说话的金不欠,听到这番话,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低声道:“真师伯,这么做恐怕有违医道盟同仁之谊,不太妥当吧?”
“你们都看着我作甚?”
真万全眼睛一瞪,一副这件事和我毫无关系的样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又不是我逼他做的!”
“真医师说得对。”
曹飞面色平静,目光直视真万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结果如何,绝不后悔。”
接着,他又转头对孙玲胧道:“玲胧,去取笔墨纸砚来。”
孙玲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去吧。”
曹飞语气温和,但是言语之间,却带着一股骨子里的坚定。
见孙玲胧依旧不肯动,曹飞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我自己去拿吧。”
他刚迈出一步,孙玲胧便猛地张开双臂,拦在他身前,眼中满是担忧,“我不许你去!”
曹飞停下脚步,双手轻轻放在孙玲胧的肩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沉稳道:“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