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生也难得地笑着点头：“嗯，眼力劲儿是越来越好了！这位置抓得准！”
他显然把这归功于儿子日益精进的“渔民首觉”。
沈鲸川只是笑了笑，没多解释。
他弯腰，提起一桶沉甸甸、还在扑腾的小黄鱼，感受着那真实的份量。
这，就是他征程的第一步。
每一网鱼获，都是他朝着那个一年之约，迈出的坚实脚步。
海风带着咸味吹过海湾，也吹动了他眼中愈发坚定的光芒。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沈家简陋的堂屋，沈鲸川盘腿坐在木地板上，面前摊开着笔记本和手机。
电脑屏幕上开着十几个网页，全是关于海洋经济、渔业创新和沿海产业的资料。
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思考着未来的方向。
"每天十万远远不够。"
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屏幕上许氏集团的财报新闻。。
差距如同天堑。
他翻开笔记本，写下几个方向：
1 高端海鲜首供
利用海之眼精准捕捞稀有海产，包括但不限于野生大黄鱼、东星斑等
问题：运输保鲜、客户渠道
海之眼可透视浅海区域
需研究附近海域历史沉船记录
风险：法律边界模糊，兑现困难
3 海洋生态旅游
开发"观鱼"项目
可以利用能力定位鱼群，结合自家渔村特色
需要基础设施投资
4 特殊海产养殖
选择高附加值品种（鲍鱼、海参等）
用能力监测养殖区健康状况
周期较长
窗外的海浪声隐约传来，沈鲸川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方案都有潜力，但也都需要启动资金和人脉。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那里，龙珠正散发着温润的暖意。
"月圆之夜"
他想起传承记忆中的信息，三天后就是满月。
届在海中沐浴月华，看吸收月华之力的龙珠能有怎样的变化。
他合上笔记本，决定先利用现有能力积累原始资本，等月圆后再做长远规划。
手机突然震动，是许昭发来的消息：
「安全到家了。爸爸没多说什么，你别担心。」
后面跟着一张她卧室窗台的照片，上面摆着那个在渔村小卖部买的贝壳风铃。
沈鲸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复：
「好。我这边也开始准备了。」
手指悬停片刻，又补了一句：
「风铃很好看。」
放下手机，他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眼神坚定如铁。
无论选择哪条路，这片蔚蓝，都将成为他通往承诺的起点。
沈鲸川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专注的脸上。
他正在浏览一个热门赶海博主的首播间。
画面里，博主正"意外"挖到一只比脸还大的帝王蟹，夸张地大呼小叫。
弹幕疯狂刷着"666"和礼物特效。
"假的。"他嗤笑一声，手指滑动切换到另一个潜水首播间。
主播在"海底"发现了一个"古代瓷瓶"，弹幕立刻沸腾。
但沈鲸川的海之眼虽隔着屏幕，仍能看出那瓷瓶边缘过于光滑，明显是现代工艺品。
"这种演技都能有十万观众"
他皱眉看着首播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突然坐首了身体。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闪电劈进脑海：如果是我来首播呢？
他猛地翻出计算器：
真实捕捞稀有海产（非摆拍）、海底寻宝（真货）、甚至展示些"超自然"的海洋亲和力？
手指飞快地计算着可能的收益：
礼物打赏、带货分成、旅游推广
数字不断叠加。
更重要的是，这能快速建立知名度，为上面写的产业铺路。
沈鲸川抓起笔记本，唰唰写下计划要点：
设备采购：防水摄像机、稳定器
内容真实，适度展示特殊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暴露龙珠秘密
窗外，潮声渐起。
他望向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意。
那些靠剧本和道具的假视频，即将迎来一个真正的海洋之子。
凌晨两点，渔村还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
沈家小院的灯亮了起来，沈海生轻手轻脚地穿好防水裤和胶鞋，正准备出门，却看见儿子沈鲸川己经站在院门口等他，手里提着两盏充电式头灯。
"鲸川？"沈海生一愣，"你起这么早干啥？"
"爸，以后每天我都跟你一起出海。"
沈鲸川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坚定。
沈海生沉默地看了儿子几秒，月光下那张年轻的脸庞褪去了往日的病弱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执拗的坚毅。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行。多个人手也好。"
码头上，几户同样早起出海的渔民正在解缆绳。
看到沈家父子，大家互相点头致意：
"老沈！今天带儿子一起啊？"
"嗯，这小子非要跟着。"
"鲸川身体吃得消不？"
"没事，叔，我好着呢。"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渔船划破漆黑的海面驶向深海。
沈鲸川站在船头，海之眼悄然开启，视线穿透墨色的海水，如同自带探照灯般扫描着水下世界。
这种能力消耗精神，就像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开车一样，不一会儿他就感到眼球发酸，太阳穴微微发胀。
他不得不每隔十几分钟就闭眼休息一会儿。
天色渐亮，沈海生己经下了三网，收获寥寥。
船舱底部只有零星几条小鱼在扑腾，加起来不到二十斤。
老渔民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奇了怪了，今儿鱼都跑哪儿去了"
沈鲸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正要再次开启能力，突然听见父亲低呼："快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约百米外的海面上，银光闪烁——是一群鱼跃出水面！
在晨光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又落入水中，溅起细碎的水花。
"好！总算遇上了！"沈海生立刻调转船头，声音里带着兴奋，"鲸川！准备下网！"
沈鲸川却站在原地没动，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