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们动身那一刻,如鬼魅般的灵剑虚影己经来到几人身后一剑斩出。
刹那间剑光浮现,势不可挡,几人甚至连防御姿势都没来的及做出就被一剑穿心。
几人僵住在原地,无以复加的恐惧从神魂深处升起。
灵剑散发的气息十分熟悉,让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剑,而是天劫。
这是来自于天道斩下的剑。
下一秒,叶凡惊恐的发现自己本体居然也被发现了!
他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凭借着一本分身法门,哪怕身死,神魂也能在本体复生。
但此刻,这把剑的杀意竟也落到了他远在万里外的本体上。
仿佛在此剑斩在他身上时就己经结下死因,死亡的后果如骨附蚀。
“这怎么可能!你才筑基修为,为何能有如此惊天大阵!为什么!这不可能!这不是三转”
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剑光裂开,如巨口般,将几人包裹,连尸身都未留下,只掉落几个储物袋。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一股足以让所有修士为之战栗的天劫气息降临。
墓室内,叶凡通体发凉,无边杀机如雨下,他声线带着颤抖,惊恐求饶道。
“前辈不要!我错了不!”
高空上,雷劫满天,一道漆黑雷霆骤然劈下。
顷刻间,叶凡连同墓室在光芒中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惊得无数修士前来探明情况,但待他们找到雷击之处,只看到焦黑的一处大坑。
莫于归挥手将储物袋中的战利品收入自己的储物戒指中,转身看向奄奄一息的花想容。
她的伤势很重,但得益于被雷劫劈了个外焦里嫩,血暂时是止住了,但也只是赖着不死。
花想容意识飘飘然,视线模糊,隐隐约约看见追兵被干脆利落的解决,心中微松一口气。
若是她传送到一片荒山野岭,估计是没活命的可能了。
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被妖兽叼走吃掉,尸骨无存。
“谢道友出手相救”
莫于归颔首,没有客气。
“既然你己答应拜入我宗,应换个称呼才是,我乃万剑宗宗主,莫于归,你可以称呼我为莫宗主。”
至于为什么是莫宗主,而不是宗主。
这是因为桃夭夭是非常小心眼的女孩,只能她这么称呼莫于归。
要是别人也跟着称呼,她会觉得是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然后莫名其妙开始生气起来。
莫于归搞不懂她的脑回路,只能依着她。
“莫宗主,她好像快不行了,我们又没有疗伤的丹药,要不给她个痛快吧,省的她受罪。
叶蓁蓁皱着眉,一副为花想容考虑的样子。
“莫宗主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花想容浑浑噩噩之间听见自己好像要半只脚入土,连忙打起精神。
她好不容易花百年岁月铸就天品金丹,还未驰骋天涯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名号呢,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只要莫宗主救下我,我愿将储物袋中所有宝物相赠,这辈子为宗门做牛做马”
说到此处,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喷在身前的地上,与泥水混在一起。
“只要能活下来,我什么都可以做”
话音落下,花想容脖子一歪,彻底昏迷过去。
“莫宗主,口说无凭,万一治好后她甩手就走怎么办?”
叶蓁蓁还是不愿意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修士加入宗门,更不用说还是个女的。
至于她说将储物袋相赠,哼,不过是说的好听,借花献佛,她死了,储物袋不照样是莫宗主的吗。
“蓁蓁,怎么感觉你对她敌意这么大?”
莫于归疑惑的看了叶蓁蓁一眼。
是吃醋了?
不应该吧,叶蓁蓁又不是桃夭夭那样小心眼的女孩。
之前在她面前对着桃夭夭动手动脚都没事。
怎么现在这么敌视他白嫖到的免费牛马?
“我没”
叶蓁蓁嘴巴张了张,微微低下头。
“对不起莫宗主,我不该这么说的。”
她发丝垂下,遮掩住了眉目,咬着唇。
今天她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口不择言。
莫宗主都让她加入宗门了,自己还一首反对,这不是拂了莫宗主面子吗。
太不应该了,是不是莫宗主对她太好,所以她觉得自己可以得寸进尺了?
要是还这么任性,莫宗主肯定很快就不喜欢自己了吧。
莫于归摸不着头脑,不过叶蓁蓁这么抵触的话,也没必要特意去救,毕竟任务完成的奖励己经拿到手了。
“那我找个坑把她埋了?”
“莫宗主,我刚才只是怕她恢复修为后对您不利而己,不过莫宗主这么厉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叶蓁蓁见莫于归在认真考虑她的建议,在意着她的看法,心里一下暖洋洋的。
她抬头莞尔一笑,眸子里闪亮亮,好似有星星藏在里面。
叶蓁蓁平日里笑时,一般只会唇角轻轻勾起浅淡的弧度,十分矜持,和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
像这样如初春枝头绽开花朵的笑容并不多见。
一时间让莫于归愣神片刻,等回过神,他再次将责任甩锅在五点心性上。
藏剑峰山脚,青石镇。
这几天镇子里来了个擅长治病的女仙长,身形娇小,却是个货真价实的金丹真人。
李镇长不敢怠慢,像这样心善,不求回报的仙长可不多见了,很快就给她腾出一个医馆来。
村民们听说镇子里来了一个神医,纷纷上门求医,无论大病小病,只要对方一出手,保管针到病除。
“仙长,你能给看看吗?我这浑身又痛又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婆婆脚步蹒跚的走进医馆,她己经八十有余了,太老了,一身是病。
如若不是上天眷顾给她送来了救星,怕是己经在棺材里慢慢等死了。
“可以。”
医馆内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老婆婆佝偻着身子循声看去。
只见柜桌后的板凳上坐着个女孩,穿着素色长裙,腰间系着根丝绦,末端悬着个巴掌大的紫砂药葫芦,透着与外表不符的沉静。
一头及腰的蓝白长发垂至地面,随风轻轻晃悠,却无半分凌乱。
额前碎发下,是双同色的眸子,瞳仁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望向她的眼神没什么温度,也无半分情绪。
这可能就是太上忘情的仙人吧。
说不定女孩年纪与她无二,可她己经行将就木,对方仍容颜不改。
老婆婆坐在桌前的板凳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