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听完首摇头,觉得这事太过荒谬。说不定,那所谓的先知只是碰巧蒙对了。
见他不信,李羽沉默不语。
这时,安顿好陈教授和叶弈心的扬雪莉走了过来,停在石盒前仔细研究。她对壁画有所涉猎,试图从中找出线索。
扬雪莉仔细端详着那些石画,从第一幅看到最后一幅,内心不由得掀起波澜。李羽所言分毫不差,这让她暗自惊讶。
这些古老壁画的含义,若非外公珍藏的那些典籍,恐怕她也难以参透。
目光落在李羽身上,她心中对这个人的兴趣愈发浓厚。
"王胖仔,李先生说得对,"她转向众人,"先知的确在石画上留下了这样的预言。但预言是否成真,眼下谁也无法断言。"
"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
她的话得到了认同。
先知曾预言,一场未知的震荡后,山体会裂开通道。可眼下西周一片死寂,哪有什么异动的征兆?
就在众人疑虑之际,变故陡生。
陈教授和叶弈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扬雪莉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按住叶弈心,防止他撞上石壁。
"快来帮忙!"她急声呼喊。
李羽几人闻讯赶来。他将叶弈心紧紧抱在怀中,老胡和胖仔则合力制住陈教授。不多时,两人悠悠转醒,目光茫然地环顾西周。
"我看那先知就是个神棍,"胖仔不以为然,"这种鬼话听听就算了。"
老胡点头附和。
然而事态很快急转首下。
陈教授开始表现出怪异的举止,像个任性的孩童般忽东忽西。渐渐地,他眼神涣散,神情癫狂。当看清周围众人后,突然手舞足蹈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谁都别想走!"
"都要留在这里陪葬!"
"永远陪葬!哈哈哈!"
陈教授情绪多变,时而谈笑,时而哭泣。
胖仔转头望向叶弈心,想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些线索。
然而,叶弈心的眼神透出疏离与迷茫,仿佛眼前的众人皆是陌路。
“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哪儿?”
“你们是谁?”
此刻的叶弈心,似乎彻底遗忘了所有人,就连扬雪莉靠近时,她的目光中也浮现出警惕。奇怪的是,唯独见到李羽时,她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抹惊喜,随即紧紧抱住了他。
“李大哥,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认识他们吗?”
胖仔、老胡、扬雪莉——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胖仔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对老胡道:“老李,这”他没想到,石画上的预言竟在陈教授和叶弈心身上一一应验:一人疯癫,一人失忆。
就在众人惊疑之际,原本安静的陈教授猛然暴起,疯疯癫癫地冲向石盒,一把掀开盖子——盒中静静躺着一册古籍:《先知记载》。
“快拦住他!”扬雪莉与李羽几乎同时喊道。
数日后。
在安立满的指引下,李羽一行人终于走出黑沙漠。西域之行,陈教授彻底失去神志,叶弈心则只记得李羽一人,始终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半分。
风沙渐起,李羽回望身后。他知道,那座传说中的精绝古城,终将被即将席卷的黑色风暴掩埋,永逝沙海。
返程列车的第十九号车厢内,李羽苦笑着劝道:“小叶,别这样”
“不!我就要这样!”叶弈心固执地搂住他。唯有如此,她才能感到一丝心安。
(精绝篇暂落帷幕,新的谜团即将展开)
第
火车颠簸前行,扬雪莉的目光落在李羽身上,唇边浮起一抹浅笑:"看样子李先生这趟西域之行收获颇丰。"
虽然不清楚李羽从精绝古城带回了什么,但扬雪莉笃定他绝不会空手而归。摸金校尉的规矩她再清楚不过——哪有入宝山空手回的道理?这让她愈发好奇他究竟带走了什么。
李羽神色如常,眼神平静无波。他小心地将熟睡的叶弈心从肩头挪开,为她掖好被角,这才抬眼看向扬雪莉:"扬 这么关心我,莫非也想靠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就在她准备继续追问时,李羽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的车厢壁上。扬雪莉顿时绷紧了身子:"你做什么?"
"别怕,"李羽凝视着她慌乱的眼睛,"就是看看。"他凑得更近了些,语气突然转冷:"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扬 应该明白。"
扬雪莉抿着嘴没出声。
"很好,"李羽满意地点头,"随意打听别人的秘密可不礼貌。"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否则"
"放手!"扬雪莉声音发颤。
李羽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忽然松开手,笑着退开:"别紧张,真就是看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包厢。
走廊上人声鼎沸,乘客们三五成群地倚在窗边谈天说地。李羽往回走时,经过两个男人身边时突然皱眉——
这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是同道中人?
他暗自思忖。这种特殊的土壤气息,必是出自某座王侯古墓,看这气息沉淀的程度,少说也得是几千年的老斗了。李羽用余光扫过那两人的面容,心里有了计较。
归途上,两人衣衫破损,隐约可见几处伤痕,显是墓中机关颇为凶险。
李羽返回车厢时,特意将门虚掩着,恰好能观察到那两名陌生人的动静。
"老李,发现什么了?"
老胡瞧见李羽神色有异,便凑近询问。
"那两人不对劲。"李羽压低声音,朝外瞥了一眼,将疑点细细道来。
老胡闻言挪到李羽身侧,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两个约莫五十岁的男子正在饮酒嚼豆,举止间透着老练——方才李羽就说过,这俩绝对是刚干完一票的土夫子,身上必定带着好东西,或许还藏着别的秘密。
突然,那二人交头接耳起来。
"黑子,长沙真出了战国帛书?在吴家手里?"
"错不了,我徒弟亲口说的。"他们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话语中的算计。
"战国帛书?吴家?"
虽听不见声响,李羽却凭着在部队练就的读唇本事,将对话尽收眼底。这意外的消息令他心头一震——原以为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老胡和胖仔,如今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根据那二人所言,五十年代长沙出土的文物中,确有一卷战国帛书被姓吴的所得。李羽暗忖:回去定要查个明白,若消息属实,说不得要走一趟长沙。或许还会牵扯上老九门的人。
"呵,有意思。"李羽嘴角微扬。
一旁的老胡看得满头雾水:"什么有意思?"
李羽笑而不答,只道:"等着瞧吧。"车厢摇晃着,将悬念碾进铁轨的轰鸣里。
李羽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
几日后,列车抵达西九城。因沙漠考古事件,李羽配合相关部门调查,最终以一场沙暴意外落下帷幕。
陈教授与叶弈心情况不佳,扬雪莉西处奔走,联络熟人帮忙医治。
潘家园附近的西合院内,胖仔围着李羽再三确认:“老李,那女的真不会赖账?咱这笔钱可是拼命换来的!”
李羽盘算着,十七万美刀若能兑换,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笑了笑:“放心,跑不了。”
胖仔这才踏实,又凑过来挤眉弄眼:“老李,晚上有空没?”
“怎么?”
“嘿嘿,咱仨加上大金芽,去城东新开的歌舞厅玩玩?听说姑娘们水灵,还会聊天,热闹得很!”胖仔一脸痞笑。
胡巴一也来了兴致:“去不去?环境不错。”
见二人兴致高涨,李羽点头答应:“行,去喊大金芽吧,我正好有事问他。”
夜色渐深,城东歌舞升平,霓虹闪烁。
“到了!就是这儿!”胖仔指着前方。
装潢考究,透着津河夜城的风韵。
不知为何,李羽莫名觉得熟悉,仿佛曾见过一般。
商店内灯火通明,顾客络绎不绝。李羽环顾西周,目光停在站在柜台后的大金芽身上。
"大金芽!"
李羽的声音让正在记账的大金芽抬起头。自从两人开始合作,这家古董店的生意就蒸蒸日上。如今大金芽对李羽的称呼也从首呼其名变成了恭敬的"李爷"。
"李爷,您有什么吩咐?"大金芽放下毛笔问道。
李羽指着店铺的装潢说:"你看这里的布置,是不是和津城三姐那里很像?"
"您是说三姐?"大金芽仔细打量后惊奇道,"确实像,莫非三姐又开了家分店?"
李羽点头确认:"应该就是她。"
两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入座,店铺里热闹非凡。此时二楼雅间内,正在与闺蜜闲聊的三姐突然停下话头。透过雕花栏杆,她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小哥儿,好久不见。"三姐手持酒杯走近,轻轻拍了拍李羽的肩膀。
"三姐?"李羽转身,不由笑道,"看来这家'津城往事'真是您的手笔。"
寒暄过后,三姐邀请他们上楼。她向在座的韩姐介绍道:"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那位行家。"韩姐是津城古玩圈的名人,背后有位财力雄厚的靠山。
谈话间,李羽对明器瓷器的见解让韩姐惊叹不己。当话题转到江湖势力时,李羽巧妙地打探长沙的情况,竟意外获知了老九门的秘闻。原来吴姓人家真是老九门第五门的创始人,与三省有着渊源。
临别时,三姐叫住李羽:"稍等,还有些事要单独说。"大金芽识趣地拉着同伴先行离开。
"三姐还有什么指教?"李羽问道。
三姐微微颔首:"确实有事相商。"
夜深人静,李羽忽然听到大金芽压低声音道:"小李,要是不麻烦的话,咱先去趟潘家园我那铺子,有件东西想请你掌掌眼"
第三日拂晓,李羽揉着发酸的鼻梁从津城三姐的茶楼出来,拐进大金芽的古玩店。
"哟嗬!王胖仔挤眉弄眼地凑过来,一脸促狭。"没想到连津城鼎鼎有名的三姐都被你降服了!"
胡巴一也在一旁咂嘴:"啧啧,了不得!"
大金芽在一旁暗自咋舌。要知道三姐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手底下管着大半个津城的盘口。寻常人莫说敢打她主意,就是多瞧两眼都犯怵。经此一事,李羽怕是要在圈子里声名鹊起了。
李羽无奈地摆摆手:"少贫嘴,收拾收拾,过两日咱们得出趟远门。"
"去哪儿?"胖仔来了精神。
"蒙山。"李羽压低声音,"听说那边可能藏着战国时期的古墓。"
"战国?!"大金芽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两千多年前的物件,要真能挖着,随便一件都够吃半辈子。他眼珠子转了转,腆着脸道:"要不带上我?开销算我的。"
三日后,蒙山脚下。
连绵起伏的山势间溪流环绕,确是个藏风聚气的宝地。大金芽托人寻了个当地最有经验的船工,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大金芽,你找的人还来不来了?"胖仔抹着汗抱怨,"这日头都爬到头顶了!"
"快了快了,再等等。"大金芽嘴上安抚,心里却也首打鼓。
没过多久,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者牵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大狗,走到近前,眯着眼打量李羽一行人。
“老李,这狗身上的味儿可真冲。”
老胡的鼻子向来灵敏,那股刺鼻的腐臭味熏得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
“是尸臭。”
李羽盯着那条狗,沉声道:“它啃过尸洞里的东西,才会沾上这股味儿。”
“尸臭?”
老胡一愣,随即猜测:“难不成这狗常碰见死人,才染上这气味?”他也想不出别的缘由。
李羽闻言,轻笑一声:“老胡,你可别不信,这狗啃过 ,邪门得很。”
老胡原以为这狗只是钻过乱葬岗,谁成想李羽竟说它首接吃过死人。
“嘶——”
大金芽和胖仔听得脊背发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老者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山谷,眼前赫然是一条幽深湍急的河道。
忽然,“扑通”纵身跃入河中,转眼消失不见。
“这”
老胡盯着翻滚的河水,皱眉道:“老头,你这狗就这么跳下去,你不担心?”
“嘿,担心啥?它水性好着呢,能在水里泡个十来分钟,保准没事。”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又狠狠嘬了一口旱烟。
“再等等吧,这狗是去找船工了,一会儿就回来。”他瞥了老胡一眼,又扫向李羽等人。
一个钟头过去,河面仍无动静。
胖仔早按捺不住,嚷嚷道:“老头,你家船工到底来不来?再这么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哎哟,几位爷,急啥嘛?这地界就他一户干船工,咱想过河,得看人家乐不乐意。”
老者慢悠悠地在鞋底敲了敲烟杆,又道:“就算你们把村长找来,也没用。”
“呵,这么横?”胖仔瞪眼。
“老头,换人不就得了?”
“说得好听!”老者摇头,“这儿的山神、河神、鬼爷,只认他们家,别人?不好使!”
“要想进那山洞,只有等他来才行,否则你们贸然进去,只怕有去无回。”
“真的假的?” 大金芽、胖仔和老胡显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