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名血袍长老如同拎小鸡般提在手中，陈凡将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发挥到了极致。
他身体瘫软，气息微弱，双眼依旧保持着那种被魔气入侵后的、半疯半傻的空洞状态，嘴里时不时地，还会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痛苦的呻吟。
这副模样，让提着他的那名血袍长老，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在他看来，若非老祖有令，这种连给他当血食都不配的废物，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一万个。
血魂殿老祖带着他们，很快便回到了第二层，与天神殿的教皇汇合。
“如何？”教皇平静地问道，他的目光，也在陈凡身上，停留了一瞬，但很快便移开了。在他那被圣光洗涤了万年的感知中，陈凡就是一个被魔气污染了神魂的、不值一提的可怜虫。
“和我们猜的一样。”血魂殿主沙哑地说道，他刻意隐去了“噬魂之主”的关键信息，只是含糊地带过，“第一批进来的蠢货，惊动了塔内某个强大的封印意志，被当做祭品血祭了。现在，第一层是空的。”
他指了指被拎着的陈凡。
“这是唯一的活口，一个被逸散的魔气侵蚀了神魂的散修。不过，他或许能帮我们找到那个封印意志的沉睡之地。”
教皇闻言，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本能地对一切与魔气有关的东西感到排斥，但他也明白，想要解决通天魔塔的最终隐患，就必须找到那个核心。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教皇没有再多问，他翻开手中的《光明法典》，庄严地宣告，“根据上古盟约，第三层‘万法棋盘’，需要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同时注入，方可开启。你我两方，各出一人，合力破开通往第三层的界壁。”
“可。”血魂殿主点了点头。
一场短暂的合作，再次达成。
很快，一名天神殿的红衣大主教，与血魂殿的一名返虚长老，走上前来。两人虽然彼此厌恶，但在各自领袖的命令下，还是同时出手。
磅礴的圣光与污秽的血能，化作两道截然相反的能量洪流，精准地轰击在第二层虚无之境的某个空间节点之上。
嗡——！
整个虚无之境，猛然一颤！
被击中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迅速龟裂、剥落，露出了一个深邃幽暗的、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通道。
通道的对面，隐约可见一片由无数黑白光格组成的、无边无际的巨大棋盘。
“走。”
血魂殿老祖一马当先，带着手下，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通道。天神殿的教皇，则率领着圣骑士们，紧随其后。
而被拎着的陈凡，也“身不由己”地，被带了进去。
穿过通道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法则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第三层，万法棋盘。
天空与大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无数巨大的、黑白相间的方格组成的、延伸至视线尽头的宏伟棋盘。每一个方格，都足有万米见方，其上，铭刻着玄奥无比的法则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