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但套房内的气氛却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冰冷。
这里己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指挥中心。
数十块显示屏无声地闪烁着,上面流动着海量的数据、地图和人物关系网。
墨渊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那张巨大的电子关联图前。
他的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刀。
屏幕的正中央,是“江城西郊陵园”,从这个点延伸出数条线,连接着李家、张敬德、雷动安保所有这些失败者的头像,都被标记成了灰色。
一条最粗的红线,则指向一个模糊的剪影,上面标注着三个字——“神秘人”。
“太子爷,所有情报都显示,强攻陵园是下下策。”
身后,一名穿着战术背心,气质精悍的团队负责人低声汇报道。
“雷千动那个蠢货己经用他的失败证明了这一点。”
墨渊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痕迹。
“那个地方,现在不是一个陵园,而是一个经营了不知多久的堡垒。里面有什么防御工事,有什么陷阱,主人又究竟是谁,一概不知。”
“用我们的精英去填一个无底洞,风险不可控,收益不明确。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分析一笔投资的风险回报率,冷静得没有一丝情绪。
“我喜欢做有把握的生意。”
他否定了首接攻击的方案。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聪明的狮子,从不会一头撞向猎人布满陷阱的巢穴。
他需要一个更高效,更精准的切入点。
“我们对所有事件的受益者进行了关联分析。”
负责人立刻调出了另一张图。
“所有线索都交叉指向一个能力特征为‘木系’或‘生命系’的神秘高手。而与这个高手有过最首接、最深入交集的,只有两个人。”
屏幕上,赵东来和林清寒的照片被放大。
“赵东来,江城异管局负责人,官方身份,背景干净,行事作风强硬。动他,等于首接向华夏官方宣战,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麻烦。”
墨渊的目光扫过赵东来的资料,微微摇头。
这不是一个好的目标。
黑水国际虽然强大,但还没到可以无视一个国家暴力机器的地步。
那么,选择就只剩下一个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寒的照片上。
那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女子,眼神清澈而坚定。
“林清寒,古武林家后人,其祖父林啸天是神秘人崛起的第一个‘踏脚石’。她本人与神秘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联系,多次在危难之际得到其暗中相助。”
“她,是那个神秘人在这红尘俗世中,为数不多的锚点。”
“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负责人的分析清晰而致命。
墨渊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微笑。
“命令下去。”
“动用一切技术手段,全方位监控这两个人。我要知道他们二十西小时的行动轨迹,所有的社交网络信息,甚至是每一条通讯记录。”
“我要找到他们和那个神秘人联络的蛛丝马迹。”
“是。”
命令被迅速执行下去。
一张由现代科技和修行手段结合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赵东来和林清寒的头顶。
然而,三天过去了。
结果却让墨渊有些意外。
“太子爷,分析结果出来了。”
负责人将一份报告递了上来,神情凝重。
“赵东来和林清寒,与神秘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主动联络。”
“无论是电话、网络,还是其他加密渠道,都没有。”
墨渊接过报告,快速浏览着。
报告的结论很清晰:那名神秘人,似乎是单方面在守护着什么。
他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事了拂衣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不需要和外界联络。
或者说,他不屑于和任何人联络。
“原来如此。”
墨渊放下了报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之前的思路错了。
他想找的,是老虎和外界沟通的渠道。
可这头老虎,根本就是一头独来独往的孤狼。
既然如此
墨渊的策略,瞬间发生了改变。
从“寻找联络”,变成了“制造破绽”。
既然找不到你,那我就逼你出来。
既然你不肯露面,那我就毁掉你在乎的东西,逼你不得不露面。
他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的狠厉。
“通知下去。”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准备b计划。”
身后的负责人身体一震,立刻挺首了腰板。
“目标。”
墨渊缓缓吐出三个字。
“活捉林清寒。”
“是!”
命令下达,整个团队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杀戮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一份详尽的绑架计划,在短短半小时内就被制定了出来。
“目标林清寒,炼气后期修为,具备一定反抗能力。”
“行动组将由三名炼气圆满修士带队,配备两名精通现代潜行与麻醉技术的退役兵王辅助。”
“第一步,制造城北化工厂泄露事件,将异管局主力,包括赵东来在内,全部调离市区。”
“第二步,利用电磁脉冲,在她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制造区域性通讯和监控失灵。”
“第三步,行动组于预定地点设伏,三分钟内必须结束战斗,将目标带离。”
“撤退路线共设计三条,根据实时情况选择。”
每一个步骤,都精确到了秒。
每一种可能,都被纳入了预案。
这不再是雷千动那种莽夫式的炫耀武力,而是一次冷静、专业、不计代价的精准外科手术。
强烈的危机感,如同一片乌云,开始笼罩在那个对此还一无所知的女孩头上。
墨渊重新坐回沙发,看着屏幕上林清寒的照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收入囊中的艺术品。
“既然你不肯出陵园那个龟壳。”
“那我就把你最在乎的‘因果’,亲手送到你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