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天台了？”
赵静怡站在客厅窗边，望着楼上天台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攥着窗帘一角，米白色针织衫裹着纤细的肩膀，眼底满是担忧。杨敏走过来，手里拿着件薄外套，白色衬衫领口微敞，语气轻缓：“刚上去没多久，古娜儿小姐说…… 想过去看看他，不让我们跟着。”
赵静怡点点头，声音软下来：“也好，娜儿平时话少，或许能让他松快些。”
天台上风很大，夜色裹着凉意，吹得林枫耳边发响。他坐在水泥地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手里还握着半瓶威士忌，眼神涣散地望着楼下的城市灯火 —— 那些光点明明灭灭，像极了系统界面上跳动的代码，让他又陷入迷茫。
“风大，怎么不穿件外套？”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枫回头，看到古娜儿站在天台门口。她穿着一条黑色长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颈侧，月光落在她脸上，更显清冷孤傲，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
林枫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古娜儿也不介意，径直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膝盖轻轻挨着他的膝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陪着他望着远处的灯火。
两人沉默了很久，只有风声在耳边打转。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古娜儿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不自觉往内收。林枫下意识侧过身，张开手臂，像本能般想为她挡点风。
古娜儿愣了愣，随即顺着他的动作，轻轻靠进他怀里。她的身体很轻，带着淡淡的冷香，不像赵静怡的栀子香，也不像迪娜丽娅的甜香，却让林枫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依赖，像卸下了平日的坚硬外壳。
“这个世界很美，” 她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羽毛，却清晰落在林枫耳里，“是因为有你在，才让我觉得它真实可触。”
她抬起头，林枫才发现，她眼底含着细碎的泪光，平时清冷的眸子，此刻盛满了脆弱与祈求：“别离开。”
没等林枫回应，古娜儿微微仰头，冰凉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唇。这个吻没有迪娜丽娅的热烈，也没有赵静怡的温柔，只有淡淡的苦涩，像她身上的冷香，却带着无比真挚的祈求 —— 她用最笨拙的方式，诉说着心底的在意。
林枫僵了一下，随即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些。他能感受到她唇上的微凉，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能感受到她眼底未落下的泪 —— 这些都不是虚假的代码，是真实的心意。
“我不走。”
林枫轻声回应，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他低头，回吻她，将她唇上的苦涩慢慢揉散，换成淡淡的温柔。
古娜儿的身体渐渐软下来，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角。风还在吹，却好像没那么冷了，楼下的灯火依旧闪烁，却不再像代码，而是成了温暖的人间烟火。
“真的不走？”
她抬头，眼底的泪光还没散，却多了几分光亮，像星星落进了湖里。
林枫点头，伸手帮她拂去脸上的碎发，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不走，陪着你们，陪着这世界的灯火。”
古娜儿笑了，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柔软的弧度，她重新靠回他怀里，轻声嗯了一声，像终于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