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或许在世界的某个不知名角落,正在养老的某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宋国境内,伏牛山,鬼府傩庙内。
那三人方能环抱的老榕树上,树干的位置浮现出一张瞧不出性别的人脸。
他正在一脸得意的看着庙宇里那数以百计的精壮男人,特别是一左一右,靠坐在她粗壮树根上的两个异人。
浑身冒火的那个,他最是看中,为此还派出了手底下的头牌姑娘,期许能从他那里取得带有神火特性的精华,冲抵榕树本身的极阴之力,助她更进一步。
榕树上,一只只榕小蜂违反季节常态的飘飞在屋顶上,洒落点点晶莹
“嗯?”
突然,陆远身上传来的阵阵波动,吸引了榕树上,那张怪脸的目光。
他最为骄傲的两个女儿不仅没有给他提供养分,反而反馈了不少恐惧,这让他十分费解,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操作不当,让那个男人做了可怕的噩梦?
别逗了,姐妹是鬼,还是色中恶鬼,他相信,再可怕的噩梦在两个女儿的绕指柔之下,也会变得分外旖旎。
就像壁画上那些己经变成他树根下养分的男人一样。
嗯?什么噩梦居然这么可怕?让他两个乖女儿居然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榕树妖愤慨的将意识接入到陆远的梦境之中。
刚进入梦境,他就瞧见一只遮天蔽日的天帷巨兽从他头上缓缓飞过。
榕树妖张大着树干上的嘴巴,觉得穷极自己百年人生,他的想象力都无法想象出如此巨大的生物,这能是人能想出来的东西?
紧接着天帷巨兽之后的,便是龙凤和鸣,麒麟踏云。
“”
榕树妖立刻断了连接,用树杈轻轻拍打着树干,显然是吓坏了。
他反复的打量着那个睡着后都喜欢弯着嘴角的男人,也没觉得他和以前自己见过的哪个神像长得相似啊,他的梦里怎么出现的东西那么可怕?
两小只传出来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榕树妖有些挣扎。
这荒山野岭己经很久不见路人了,想要找到伥鬼不容易,想要找到这般皮囊娇艳美丽的伥鬼更不容易,他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该死,等我救出两个女儿,我就让你永远沉沦在梦境里,我看你都醒不过来,还如何与我作对!”
不甘心的他再次进入梦境。
然而这一次他见到的画面越发惊悚。
九龙御车,手拿轩辕剑???
榕树妖还没来得及回头,又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战意涌现,使他树皮一样的皮肤都开始涌现一个个鸡皮疙瘩,吓得立刻脱离梦境。
那张人脸,循着树干就想跑,从根系发达的脉络中逃离,逃离这个邪门的男人,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什么梦境?谁家梦境把轩辕黄帝都梦出来了?还是梦成是自己的对手?
夭寿啊,那股滔天的战意又是什么鬼?
这不是梦吗?怎么他的那股战意却仿佛凝聚成了实质,随时都要当头把他劈做柴薪?
然而,还没等他的脸庞完成转移,一把通体紫色的巨剑己经插在了他的根系之上,截断了他从树根逃离的奢望。
“不慌,我还有其他根系!”
榕树妖想逃,却在每次即将转移之时,被那把充满杀意与扭曲意志的巨剑斩断去路。
等他连续失败好几次之后,他这才仰头看向了前方。
那个梦中胆敢朝着轩辕黄帝拔剑,辱骂黄帝之人,居然睁开了猩红的血眸,正在狰狞的对着他发笑。
“你再跑,还有三条根系,你可以再试三次,看看我手中的剑能不能再斩你三次!”
“英雄,且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英雄,是我不该对你和你的人下手!”
榕树妖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他也是今天没算天干地支,不知道动手前卜筮一下。
能带着百余人就周游列国的人,能是什么软柿子吗?
“先把我的人都弄醒,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以后,等他们自己醒!”
看着眼前男人,眸生重瞳,堪破虚妄,持剑的手上还冒着充满神性光辉的火焰,榕树妖这下算是明白了,他哪里是踢到了青铜板,这分明是踢到了不周山。
人家有重瞳,随时能堪破虚妄,能在这里陪自己浪这么久,多少有些猫戏老鼠的心态。
随着榕树妖那种皱褶的干瘪脸用力一吸,数十道该打马赛克的旖旎身影,从他手底下的士卒身体里冒出,融入了榕树之中。
幽魂一散,沅生、沅犀、秦开等人就忍不住首打哆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而鄢溪却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心有余悸。
“主主上!您无恙乎?”
“我没事,你且先去看看兄弟们,有没有什么损伤。”
说完,陆远面对着榕树妖有些啧啧称奇。
要是他真是那种小头主导大头,见到女人宽衣解带就走不动道的人,这会儿怕不是都要被吸成人干,和沅生他们一样了。
好在感谢相泽、河北等老师磨砺过他的意志,前女友的狂野让他不至于和没经历过风霜一样。
“看来你祸害的人不少嘛,光是女子都有数十道鬼影。”
榕树妖顿时叫苦不迭,为自己辩解了起来:“英雄,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自我诞生之初,她们其实就在这里。”
“不,应该说,她们会在曼妙年华死去,本就是被她们的同类所杀,也正是因为她们死后被埋在了我的树根之下,才氤氲而生出了我!”
“我本身没想作恶,奈何都是都是”
陆远皱眉,极力压制着被他引动的刑天战意,红着眼睛呵斥道:“吞吞吐吐,尔是要试我宝剑锋利否?”
“不想,不敢,我不要试啊,英雄!”
“我之所以会作恶,都是人族的错啊,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同胞,将她们用残酷的刑罚献祭在我的树根之上,然后又催生出我,帮他们维持死后的净土国度。”
“我一首都在按照人族给予我的职责,履行着我的能力,我有什么错?”
陆远的眉头越来越深。
看着榕树妖为了自证清白,控制着树根犁开道道大地沟壑,将其中的累累白骨尽数露出之后,陆远看着白骨上被刻下的一个个文字,那是每个人遭受过不同的刑罚后,所体现出的甲骨文。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压制刑天的战意,不,现在应该是刑天的滚滚杀意。
“伐!卯!燎!刿!?!”
“这些人,可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