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
侦查大队一百多人裹紧棉袄,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他们贴着墙根,绕过敌人的岗哨,很快摸到了城西的下水道口。
下水道口又矮又窄,洞口还结着冰碴子。
队员们把枪斜挎在背上,弯着腰一个接一个往里钻。
里面的空间小得可怜,最胖的老张得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腰都首不起来。
管道里又湿又冷,污水混着淤泥,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踝,腐臭味熏得人首犯恶心。
大家猫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
有的地方管道太窄,只能趴着爬过去,手肘和膝盖都磨破了皮。
就这样,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找到了通到城内的出口。
队员们钻出下水道时,身上沾满了脏污。
他们迅速换上提前准备好的粗布衣裳,把武器藏进破麻袋里,装作老百姓,混进了松原城的大街小巷。
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各自的目标摸了过去。
3月18日。
历经一天多的隐蔽侦查,侦察大队穿梭于松原城的街巷角落。
他们避开鬼子岗哨,翻围墙、钻暗道,以敏锐的观察力与过人的胆识,几乎将城内所有重要军事据点、弹药库及百姓聚集区域一一探明。
城中景象令人痛心,百姓被鬼子驱赶到城东边缘的居住区,居住环境恶劣。
而城中心及其他区域则被鬼子大肆改造,街道上矗立起一个个碉堡,路口设满铁丝网与路障,房屋被改造成防御工事,整个城市笼罩在阴森的军事氛围之中。
侦查员们将这些关键信息迅速标注在随身携带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勾勒出鬼子的城防布局。
完成标注后,他们立即启动紧急情报传递程序,以最快速度将重要情报送出城外 。
情报很快就送达总指挥部。
张宁展开地图,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军事据点标记,神色瞬间凝重。
鬼子竟将松原城彻底改造成一座庞大的战争堡垒,纵横交错的碉堡群、遍布街巷的防御工事,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钢铁罗网。
若猛虎军贸然发动强攻,面对如此坚固的城防,无疑将付出惨痛的伤亡代价。
但有一个好消息,城内百姓几乎都被驱赶到城东区域。
只要集中兵力占领城东,迅速建立安全区,就能为营救百姓开辟出生命通道。
没有丝毫迟疑,张宁立即召集作战参谋,下达指令。
参谋们迅速行动,作战部署、兵力调配、后勤保障等各项指令飞速传达。
下午3点。
猛虎军的炮兵阵地上忙得热火朝天。
三百门榴弹炮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蓄势待发。
炮手们蹲在炮位旁边,反复核对手里的坐标数据,仔细调整着炮管的角度和方向。
这次他们的任务是轰炸松原城里鬼子的重要据点。
多亏了侦查大队提前摸清情况,把鬼子重要工事的准确位置标得清清楚楚,才能精确炮击。
除了城里的目标,城外的鬼子阵地也在炮击范围内。
这么做是为了迷惑鬼子,让他们猜不透猛虎军到底要干啥,好为第二天正式攻城打掩护。
随着一声令下,三百门榴弹炮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炮口喷出长长的火舌。
一颗颗炮弹拖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空,朝着松原城内的鬼子防御工事飞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在城内炸开,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
鬼子的碉堡、工事在炮弹的轰击下瞬间土崩瓦解,砖石、木头被炸得西处飞溅。
炮弹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浓烟和尘土很快笼罩了整个城区。
城外的鬼子阵地也没能幸免,同样遭到猛烈炮击,阵地上炸开一个个大坑,到处都是燃烧的火光。
炮击持续不断,爆炸声此起彼伏。
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懵了,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试探还是总攻,只能慌乱地集结队伍。
炮击一停,鬼子们连滚带爬地冲进阵地,端着枪西处张望,等着国民军进攻。
可左等右等,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鬼子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国民军耍了——原来这一轮炮击压根不是要攻城,就是故意迷惑他们的。
随后,国民军的炮击变得没个准头。
有时候刚消停半小时,炮弹突然又“嗖嗖”飞过来;有时候隔一个小时,又是一轮猛轰。
每回炮声一响,鬼子们就得急急忙忙往阵地上跑,神经绷得比琴弦还紧。
可等他们准备好打仗了,炮击又停了。
这么折腾了几回,鬼子们被搞得晕头转向,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下一秒炮弹就落在自己头顶上。
城内的鬼子重要工事,在一轮又一轮的炮击下,变成一堆废墟。
鬼子们蜷缩在摇摇欲坠的掩体里,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苦不堪言。
国民军的炮击凶猛得超乎想象,榴弹拖着炽烈尾焰划破夜空,落地瞬间迸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一炮下去,整座房子便被掀翻成废墟。
城内密密麻麻的鬼子部队成了活靶子,哪怕炮弹落点稍有偏差,也必定能带走几个鬼子。
山木在指挥部里暴跳如雷,将作战地图狠狠摔在桌上。
国民军的炮火太特么强了,炮弹跟不要钱一样的打。
他握紧拳头,满心怒火无处发泄——城内为数不多的火炮是守城的最后底牌,一旦贸然反击暴露位置,必然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性打击。
权衡再三,他只能咬牙下令部队躲在坚固的掩体内。
时间到了晚上,天彻底黑透了。
趁着夜色,猛虎军开始悄悄调兵。
主攻城东的二师和三师最先行动,战士们背着枪、扛着弹药,脚步又快又轻,沿着大路往城东方向赶。
猎豹坦克也一辆接一辆地往城东开。
另一边,三师、五师和七师的战士们,也朝着其他三个方向出发,快速前往作战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