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炮!你太恶了!”
周大憨人高马大,像座小山一样压过拄着拐杖的李怀义。
“你起开!”李怀义腿才好,哪里能扛拄周大憨这么一压。
才压了一下,李怀义尖叫一声,小老头就往地上摔去。
地上的雪都被踩实了,路面有点滑,李怀义摔下去的时候,周大憨也猝不及防跟着一起倒了。
周大憨还想挣扎一下,可奈何一个出溜滑就栽在地上,直接就压在了李怀义的小身板上。
‘扑通’一声。
两人齐齐摔在地上。
李怀义的腿当时就不能动了,疼的他脸色惨白,额头忽忽的冒着冷汗。
“你起开!大虎x!”李怀义吼道。
周大憨就在他身上呢,老头子骂声挺大,都震耳朵。
“我起开,起开!”周大憨从地上爬起来,再一看,李怀义的棉裤上已经有点点血迹在往外面慢慢渗透。
周峰从滑雪板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哎呀一声,赶紧将脸色阴沉,目光狠厉能杀人的李怀义背到屋子里。
周大憨闷不出的也不吭声了,一进屋子,李怀义坐在炕沿上就朝周大憨身上扔了枕头,“大虎x,我腿刚能下地走路,现在一压一摔,没时候能好了!
咋办?你说!天天躺在炕上像个废人似的,你是不是诚心想要弄死我!”
“我也不是故意的,”周大憨也挺愧疚,挺大个身板往炕上一缩,像个委屈巴拉的小媳妇,“大不了,我多给你做几天饭了!”
“哼,你做的饭!我还不如吃狗食!”
周大憨伸长脖子,眉头一皱,眼珠子嘚的一下子就亮了,“啥?李炮你要吃狗屎?”
“吃你妈了个批的狗屎!大虎x,你不光虎,你特麽还耳聋!看看耳朵吧!”李怀义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涨。
刚好的腿又摔坏了,李怀义现在的愤怒堪比周大憨杀了他的父母,他抓起炕上的搪瓷缸子就往周大憨脑门上砸。
李怀义是个暴脾气的,周大憨又是个大虎x,见搪瓷缸子都飞过来了,周大憨也不躲,叫道:“打吧!打吧!老子让你出一回气!”
‘咣当’一声!
搪瓷缸子砸在周大憨的脑门上,力道太猛,周大憨的脑袋被打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身后一缩,然后只听‘咣当’一声。
周大憨的脑袋又砸在了墙上,而土墙那个地方似乎是因为破了,被塞了一块大石头,大石头周围抹了黄泥,和土墙粘合的严丝合缝。
周大憨的脑袋砸在了身后土墙上的石头上。
瞬间,他的额头就被打出一个小孩拳头那么大的包,后脑勺处有鲜血汨汨流出。
周峰和李怀义皆是一愣,这……
周大憨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他伸出手抹了一把后脑勺,手上都是血,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溢。
“这算怎么回事啊?”周峰上前赶紧帮他检查,还好后脑勺只是鼓个大包,是被石头尖锐的地方扎到了,要是李怀义砸的再使劲点,这石头尖就扎进去了。
李怀义一阵后怕,看周大憨那虎样,他的脸一会儿阴沉,一会后怕,脸色翻来覆去的,一时间还阴晴不定的。
“没基巴事儿,不用包扎,挺一会儿就好了。”周大憨大剌剌一样栽歪在炕上,看了李怀义一眼,“老犊子,咱们扯平了,以后可不许拿你腿断了的事情说事。”
“咋不说?咋不说?叫谁老犊子呢?要不是你这个大虎x,我能再躺炕上半个月!”李怀义拖着伤腿要跳起来。
周峰赶紧按住老头子“祖宗啊,你可消逼停吧!才包扎好……”
才按住李怀义,周大憨又跳起来,那么高的大个子,站在炕上一跳,脑袋都怼房梁上了。
这些日子吃的好,周大憨块头还大。
‘咣当’‘哗啦’两声,
周大憨脚下的炕就往里塌陷了一块,再然后他脑袋上方房梁上面的土哗啦啦的掉在炕上。
李怀义挣扎着起身要去揍周大憨,周大憨哼哧哼哧的,扑通一个又跪在炕上,“没完了是吧?看在紫貂的份上,我给你磕两个!爹!”
好家伙,爹都出来了!
“滚你妈的!我才没有你这个虎x儿子!”
周大憨光棍一样哐哐地磕了两个头,然后没事人一样栽歪在炕上嗑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还摇头,“这瓜子炒的太糊了,还有点潮了,一点都不香,啧,将就着吃吧!
老犊子,要不我下去给你再炒点吧!”
“这特麽就是你炒的!自己炒的瓜子啥样没数麽?”李怀义气的脸红脖子粗。
可别把老家伙气个好歹!
周峰赶紧踹了周大憨一脚,“别嗑了了,炕砖都被你蹦塌了,赶紧收拾了!”
周大憨揉揉屁股,不情不愿地下炕,“哎呀。炕上暖和,外头死冷的。”
这么一番折腾,等炕砖和房梁弄好后,外头天都快黑了。
周峰看着暮色,心里没来由的不安,他转头问李怀义,“李炮,你常年在山上居住,这山上有两个盲流子叫李伟和李刚,你认识他们兄弟两么?”
“认识,不是个好揍的。”
李怀义躺在炕上,见周峰和他说话又翻了个身“这两人还偷过我的野鸡野兔还有夹子呢,猎物偷了也就偷了,我也不说啥呢,可这两不是人的玩意将夹子偷了,我就看不上他们了!
我才有攒了几个夹子,我狩猎的家伙事都拿着了,我能忍了?找到他们的老巢将他们一顿打!”
“你知道他们在哪住?”周峰眼神一亮。
再一想今天这兄弟两去前锋大队狩黑瞎子去了,正好不在家,如果知道这两人住哪,他去搜寻一番,要是能找到林芳更好,找不到也能让心里安稳一些。
“去年是在山丁子林那块住了,今年好像换地方了,这哥俩在哪块盖房子我就不知道了。”李怀义纳闷,“周峰,他们惹你了?你打听这么细干什么?”
“有点过节。”
周峰没有多说。
山林一望无际,周峰重生回来在山上逛游这么多次,还没有走全乎呢,这两人到底是住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