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个问题，不太好意思问。”
“你小子，那还是想问呗？问。”
纪凝嘿嘿一笑，说道：“祭财神什么的我可以理解，祭车是为什么？古代又没有汽车，现在难道祭的是塞伯坦之神？”
林商伸手刮了下她的耳垂，笑着解释道：“我们家是靠开货车送货，一点点赞起来的家底。车是赖以生计的重要成员，拜车拜的是出入平安、顺顺利利。”
“哦—”
纪凝似懂非懂，不太能理解，而旁边的温雯听得点了点头，她家的情况使得她更容易感同身受。
“换个说法吧。”
林商拿出和好兄弟之间的默契，凝结出一句话：“每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己的黄金梅丽号。”
“哦哦哦！”
纪凝心领神会，醍醐灌顶：“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黄金梅丽——号？”
那边懂了，可这边的温雯一头雾水，问向身旁的纪纱，“那是什么？”
“我也说不太清楚啦。”纪纱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反正是应该他们两个都喜欢看的动漫游戏之类的。他们两个之间，共同语言就是比较多。”
四人将地下散落的大件烟花废纸筒，捡起扔进垃圾桶，结伴上楼。
守岁的传统在林商家里坚持得不怎么到位，林商记得他小时候经常看着电视就犯困了，熬不到十二点就早早睡觉。
而从大学起，熬夜看手机玩计算机成了日常，约等于天天守岁了。
家里房间不够，所以今天晚上，薛琴也没法客套客套，留三个小姑娘在家休息。
不等到凌晨0点的《难忘今宵》，她拉着纪纱和温雯又闲聊了些家常，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就问过她们的意见，让林健东和林商一起送她们回家。
“孩子们呐，明天大年初一，你们愿意来吃早饭，阿姨就做好，要是愿意中午或者下午来，随时都欢迎。”
“谢谢阿姨，我们就不那么大早打扰您啦，明天我给木木给林商打电话，再过来给您和叔叔拜年~”
“矣，好、好。”
纪纱和温雯坐姿乖巧，纪凝搭眼一瞅，差点没笑出来，
主要是自家姐姐平时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的，沙发一直以来都是被她当白天的床用。
而今天见家长就不能太放松了，她双腿并拢，微微一斜侧，手搭在膝盖上，
并且坐还只坐了沙发的一半，纪凝真想夸姐姐一句，简直和某个表情包一样，乖巧她妈给乖巧开门一一乖巧到家了。
不过深知自己家庭弟位的纪凝，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想，不言不语，只是一味地嗑瓜子开坚果。
惹得纪纱频频侧目，眼神多次暗示妹妹，但她权当视而不见。
以至于纪纱抽空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少吃一点！】
【嘴巴和开坚果夹子似的，你当这里是自己家嘛？（小鲨鱼鲨了你）】
纪凝炫完一袋子坚果，低头在手机上啪嗒。
【姐，这里以后也是你家了，你家就是我家，没毛病吧（小鲨鱼盯）】
看到妹妹发的消息，纪纱默默地收回手机。
少有的自家妹妹没有毒舌和智障发言的一回，她不但生不起气，还稍稍有点小开心。
在纪凝的开足马力下，桌上瓜子和坚果见底了，林商起身去阳台拿存货。
背后响起脚步声，林商听出来是自家老妈：“妈，一会儿你和我爸在家就行，我自己一个人送她们就成。”
“啪”的一声，薛琴在他背上轻手拍了一下。
林商回头，看见老妈防备的神色。
“让你爸和你一起去，就是防你这个。”
薛琴没好气地提醒：“你这小子，我怕一个没看紧，人家在咱们家住不下，
你跑人家小姑娘家里住下了。”
林商顿时喊冤：“哪能啊妈！”
要是搁平时，他就夹起尾巴默默挨训了，因为他无论是在沪市还是在济城真就没少在温雯家里睡下“反正这大过年的，你要敢在外面住，家里门就落锁，你就在外面别回来了。”
林商无奈地扳扳老妈的肩膀，推着她转个身往客厅走去。
“我的亲妈，你就放心吧。”
至少这个除夕是可以放心的，以后的话就难说了。林商心说。
十一点钟，林商开车送三位妹子回到纪家。
林健东在副驾陪同着，林商和老爸说了一声，送她们上楼，大约十分钟后下来。
电梯里，纪纱主动地凑到林商的身边。
这姑娘养成了个习惯，以前他们刚刚暖味的时候，两人坐电梯是分开对角站的，而现在纪纱特别注意这一点，每每进到电梯里，总是先贴近林商。
“怎么样，感觉我妈妈还算比较好相处吧？”林商问道。
纪纱刚要开口回答，却顿了顿，故意阴阳怪气地问：“你是在问温雯，还是在问我？”
这句话让温雯也抬了抬头，目光落到他的脸上。
“恩，咳。”
林商随口的语气：“都问、都问一一还有小凝！小凝你先说。”
“啊？我啊。”
纪凝哦了一声，说道：“感觉阿姨比平时更和善了一一当然，平时也很好，
很热情、很亲切。”
“那我和我妹感觉一样。”
电梯门开了，纪纱先一步走出去，刷脸进门。
林商扭头和温雯对视，这姑娘的表情也很容易读懂，“我也一样”。
“刚刚我妈和你们聊得那么热火朝天的，都说了什么了？”
“恩，那个就是问了问我们家里的情况。”
温雯吞声道：“主要是阿姨不知道鲨鲨家里是做什么的，有点疑惑她们的父母怎么这样忙，除夕都不能陪孩子。”
“阿姨还建议我们打个视频电话，和爸爸妈妈远程分享一下年夜饭。”纪凝补充道。
“没打？”
“恩，没打。”纪凝无所谓道，“现在还是他们的工作时间。不过，春晚开始之前，我姐特意切到了鲁省卫视，看见了我们爸爸上午去探望值班一线工人的采访，唔，也算是除夕见过他一面了。”
进了屋子，纪凝去找林商的拖鞋，林商摆手表示不用：“我爸还在下面等着呢，我一会儿就得回去，十二点之前得赶回家里，不然你们阿姨明天就不用炖酥菜了，直接改成炖我。”
纪纱正拆完麻花辫，用毛绒发圈拢起头发准备洗漱。
“鲨鲨，温雯，我想问你们个事儿。”
趁着她们心情都不错，林商借机说道：“下周日，想和你们一起吃顿饭，可以吗？”
“吃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呀。”
纪纱歪歪脑袋：“下周日嘛？我们寒假这么长，等你们家初三差不多忙完拜年走亲戚之后，随时可以约饭的呀。”
“鲨鲨——”
温雯想了想，今天是阳历2月7日星期日，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
“七天以后，下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