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家儿子有志气。”
林健东当林商是想上了大学之后勤工俭学，于是说道：“不过你还小，挣钱的日子在后头呢，这几年咱们家也赞下来了一点积蓄。”
“你上大学要四年，这三年五载的我们家就不考虑置换房子的事了，现在这一套住得就挺好。那就考虑考虑，儿子，等你高考之后，咱们一块参谋参谋，买辆新车。”
林商微笑点头，吃起早餐。
自家老爸想的可能是买个十几二十万的家用车，但是他现在又有过亿存款，又有走上正轨了的爆款项目，不给父母买辆好车，显得他太吝啬了点。
“恩，等考上大学，到了沪市，给温雯同学也买一辆一一当然还有之前就想给她买的一套房子。”
临高考还有两三个小时，其他学生可能要么在放松心情，要么再最后看看语文高频作文素材、理科易错知识小册子，哪象他这样，考前满脑子想的是给“女朋友”买房买车，
也是独一份了。
林健东开车载看林商和薛琴，去往高考考场。
前方封路，林商在路口落车，和父母挥了挥手后，转身走向考场正门。
林健东刚要打方向调头，却被薛琴拦了拦：“哎，老林，你往前面树荫停落车，我们走过去，看看儿子。”
“至于么。”林健东以为老婆是要看着儿子进大门，但是多年夫妻的默契，让他在扫到薛琴谨慎眺望的目光后，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是想看看儿子，有没有一起进考场的伴儿？”
“你罗嗦什么，你不停，我就落车自己去看看。”
“唉，那一起吧。”
林父林母步行穿过一众人群，封闭街道的两旁，占满了送孩子进场的父母们。
“哎，老林，你看！那是一—”
入口安检需要排队，林商不急着进去，就在门口的角落，牵着温雯的手，两人凑得很近正说着话。
林健东不可置信地用力挤挤眼，儿子原来真的恋爱了，而且瞒得还挺深“恩，说深也不深。”林健东顿时回忆起，有一次他回家后，见到林商卧室门紧闭，
儿子特别自然地应付他的场面。
“也许，这个小姑娘，已经去过我们家里了。”
而薛琴眯眼打量了温雯几下，有些拔高了声音：“老林，那个妮子是温雯！”
“温雯？”林健东锁眉想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能不耳熟么。”薛琴也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那是你好儿子学校的全校第一。”
“没看错吧？”林健东愣了下，全校第一还能谈恋爱？而且是和自家儿子谈的？
看两人举止亲密的关系，显而易见，两个孩子感情不错。
“错不了。”
薛琴也有点懵，她猜想林商可能会迷上一个漂亮小女生，那种整天不学习专门和男生拉拉扯扯的，就怕出现那种情况。
“他们高一军训和高二运动会，都有全班合影，我见过温雯照片上长什么样。”
可是现如今知道了和儿子关系匪浅的女孩，居然学习成绩这么好，大出意料之外，薛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咱们撤吧。”林健东扯扯薛琴的袖子，“别让俩孩子发现咱们了，影响他们接下来考试的稳定情绪。”
一提到影响考试，薛琴接着拔腿快步走：“走快点，老林，咱回家。”
目睹了林商和温雯的互相亲昵，薛琴原本对“早恋”二字的戒备心，不知怎么的，就消解了大半。
“他们两个谈恋爱成绩也没降，要是能考上一个地儿的大学，老家又都是济城的，亲戚来回方便走动一—”
薛琴已经思维发散到考虑对比两人般不般配的地步了。
“好啊，我说林商这小儿羔子，怎么从去年开始，就非要考复旦！”
薛琴回过味来了，以温雯的成绩，考复旦是很有希望的，而自家儿子就差远了，所以为了恋爱，才想尽办法，自己去研究了自主招生的路子？
要是儿子是为了和温雯同校，才这么用功奋进，薛琴觉得，她反而以后得好好感谢温雯这位儿媳妇了。
上车后，薛琴心里惦记着事儿，迟迟没有系上安全带。
林健东在她眼前挥挥手：“哎，回神了，想什么呢。”
“老林。”薛琴问向丈夫，“你觉得温雯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孩子克苦认真，是个好孩子，以后靠她自己肯定也能找份好工作。”
林健东听出来了，薛琴这是挑上儿媳妇了，他有所耳闻，林商班上的第一名的女孩子，家境不好，他生怕老婆计较起这事儿来，打断道：“操这么远的心干什么，回家准备午饭吧，这两天儿子得当太子伺候着，你就多费费心，给他营养弄均衡点。”
“还用你说？”薛琴努努嘴，让丈夫换个方向，“去菜市场。”
“好，咱买牛排，给儿子准备得丰盛点。”
“儿子没和你说过么？”
“说过什么？”
“他在外面牛肉吃得太多了，羊肉几乎不怎么吃，在家里他想多吃羊肉。”
考场门口。
周围是不认识的其他中学学生，林商和温雯在公众场合便放开了一些，一直牵着手，
肩贴着肩。
林商想了下，温雯同学还有一层原因：鲨鲨现在在西北呢，所以不怕冷不丁被她看到了。
今天她的蓬松麻花辫的发尾，绑了铃兰花发圈，那是林商早前送她的礼物。
“我带了护身符。”
温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护符，然后期待地盯着林商瞧。
在她的目光凝视下，林商也摸出一个完全相同的红色附身符：“喏，我也想到了，我们的同款。”
温雯“恩”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拿出两根脆脆鲨。
“鲨鲨临出发前，放在我住处了一盒。”
她递给林商一根：“让我们每考一门之前，都吃一块，这是鲨鲨千里之外的祝福。”
林商冲她挑挑眉：“喂我？”
温雯白他一眼，嘀咕道：“还有一小时就高考啦，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你居然还想着这种事—”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撕开包装纸，低着脑袋，将脆脆鲨送到林商嘴边。
“那个，高考加油。”
“那个收到。”林商露齿一笑。
“温雯，高考加油，我们去复旦大学，继续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