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口的滩涂上,江的人正挥舞着长刀,破坏着蛏田。东的族人奋力抵抗,却因寡不敌众,渐渐落入下风。东手持蛏锄,与几个汉子缠斗在一起,身上已多处受伤。
“东,识相的就投降,否则,我今日就毁了你的滩涂,杀了你所有的族人!”江骑在马上,得意地喊道。
东怒目圆睁:“江,你这个无耻之徒,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呐喊声,三带着十三部落的人马赶到了。“江,你的死期到了!”三一声大喝,率先冲了上去。
江的人见状,顿时慌了神。十三部落的人马如同潮水般涌来,涵东的人擅长近战,涵西的人善用弓箭,江口的人(除了江的亲信)倒戈相向,国欢、白塘的人手持农具,庄边、萩芦的猎户箭术精准,白沙、新县、大洋的人勇猛善战,赤港的人则截断了江的退路。
滩涂上顿时一片混乱,刀光剑影,喊声震天。东见援军到来,精神大振,挥舞着蛏锄,斩杀了一个敌人。西拉弓搭箭,一箭射穿了江身边一个亲信的喉咙。三与江缠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江的人马渐渐不敌,一个个倒在滩涂上。江见势不妙,想骑马逃走,却被赤港的赤拦住了去路。赤虽身材瘦小,却身手敏捷,手中的短刀如闪电般刺向江。江挥刀抵挡,却被赤划伤了手臂。
三趁机上前,一脚将江踹倒在地,用刀架住了他的脖子:“江,你服不服?”
江脸色苍白,却仍不服气:“我不服!若不是你们人多势众,我怎么会输?”
东走到江面前,冷冷地说:“你想垄断哆头蛏,危害十三部落的利益,就算我们人少,也能打败你。”
三看了看江,沉声道:“念在你是江口人,今日饶你一命,但若你再敢打哆头蛏的主意,我定不饶你。”说罢,一脚将江踢开。
江狼狈地爬起来,瞪了众人一眼,带着剩下的亲信仓皇逃走。
滩涂上,十三部落的族人欢呼雀跃。东看着完好无损的蛏田,感激地对三说:“多谢三哥,多谢各位头领,若不是你们,我的蛏田就毁了。”
三笑着说:“我们是盟友,理应互相帮助。现在,江已经不敢再捣乱了,我们可以安心经营哆头蛏了。”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清理滩涂上的尸体,修复被破坏的蛏田。阳光洒在黑泥滩涂上,哆头蛏在泥中微微蠕动,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胜利。
滩涂上的血迹还未被涨潮的海水洗净,十三部落的族人正忙着修复被江的人破坏的蛏田围堰。东赤着脚,黑泥在他小腿肚上结成硬块,手中的蛏锄一下下夯实泥土,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海岸线的尽头——江虽败走,谁也说不清他会不会卷土重来。
三坐在一块礁石上,手里摩挲着半块晒得金黄的蛏干,眉头紧锁。西走到他身边,将一陶罐水递过去:“三哥,江的亲信跑了不少,江口那边还有他的余党,咱们得派人去盯着。”
三接过陶罐,喝了一口,目光扫过忙碌的族人:“十三部落刚拧成一股绳,经不起再折腾。听说闽中郡地盘又扩大里,继福清、永泰后,秀屿、荔城、城厢相继投靠了闽中郡,我们估计也不远啦,不知道妫含什么时候来收编我们。”
他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指着天空大喊:“那是什么?!”
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天际线处出现一个巨大的“铁鸟”,通体银白,翅膀不动却能在空中疾驰,发出的轰鸣声震得滩涂都在微微颤抖。部落里的老人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是天神降世!是天神发怒了!”
年轻人也都面露惊恐,手中的农具掉在地上,不知所措。东握紧蛏锄,强作镇定:“别慌!世上没有天神,那定是某种器物!”
可那“铁鸟”越来越近,轰鸣声震耳欲聋,巨大的影子投在黑泥滩涂上,将整片蛏田都笼罩其中。就在众人以为它要俯冲下来时,“铁鸟”却缓缓盘旋,然后稳稳地降落在三江口外的一片空地上,扬起漫天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