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窑洞的窗棂,在林闻溪的实验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味草药加入正在沸腾的陶罐中,一股特有的清香顿时弥漫在整个实验室。这是他们新研发的“防疫清瘟饮”的最后一次配方调试。
“温度保持在80度,文火慢煎两小时,”林闻溪对助手嘱咐道,“这次一定要把最佳煎煮工艺确定下来。”
实验室外,延安的医疗事业正呈现出一派新气象。经过多年探索和实践,一套适合边区条件的中西医结合医疗体系已初步形成。
最引人注目的是各个村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合作医疗站”。这些由群众集资兴建、政府技术支持的医疗点,成为边区医疗卫生体系的基础节点。
“咱们村医疗站这个月接了三十个病人,”杨家沟的村长自豪地汇报,“轻伤小病都不用往县里跑了。”
林闻溪走到墙边区地图前,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医疗站点。从三年前只有一个中央医疗站,到现在每个乡都有医疗点,这个变化来之不易。
更令人欣喜的是医疗队伍的壮大。通过“师傅带徒弟”的传统方式结合现代教学,一批扎根乡村的“赤脚医生”成长起来。
“李大夫可是咱们自己人,”一位老乡夸赞道,“上次娃儿发烧,深更半夜上门来看病,药到病除!”
下午,研究院举行每月一次的“疑难病例会诊”。这种新型诊疗模式已经成为延安医疗的一大特色:西医诊断,中医辨证,共同制定治疗方案。
今天的病例是个顽固性腹泻患者。西医诊断为慢性肠炎,中医辨证为脾胃虚弱。经过讨论,确定了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案:西药控制急性症状,中药调理根本,配合针灸治疗。
“既要治标,更要治本,”林闻总结道,“这就是中西医结合的优势。”
会后,顾静昭兴奋地带来一个消息:基于民间验方研发的“止痢灵”显着效果,治愈率达到85以上。
“更重要的是成本极低,”她补充道,“每个疗程的费用相当于一碗小米。”
这时,通讯员送来一份紧急报告:某根据地发生疑似日军生物制剂泄露事件,请求技术支持。
林闻溪立即组织应急小组。如今他们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应急响应机制:现场检测、隔离防护、治疗方案每个环节都有标准流程。
“带上新研发的检测试剂盒和解毒剂,”林闻溪命令道,“第一时间控制疫情扩散。”
应急小组出发后,林闻溪来到研究院的教学区。这里正在举办第三期“战地医疗培训班”,学员们来自各个根据地,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新知识。
“这是最新版的《战地急救手册》,”林闻溪将一摞新编的教材发给学员,“增加了生物战防护和中医药急救内容。”
教材图文并茂,通俗易懂,即使文化水平不高的战士也能快速掌握。这是团队根据实战经验,反复修改完善的成果。
傍晚时分,研究院来了几位特殊客人——国际红十字会的考察团。他们听说延安在中西医结合方面的探索,特地前来考察。
“难以置信!”考察团长惊叹道,“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你们建立了如此完善的体系。”
林闻溪带领客人参观各个部门,详细介绍他们的理念和实践。从药材种植到药品生产,从人才培养到医疗服务,每个环节都让客人赞叹不已。
“这种模式值得推广,”团长郑重表示,“我们将向总部建议,支持你们的工作。”
就在送走考察团时,应急小组传回好消息:疫情得到控制,新研发的解毒剂效果显着,无一例死亡。
“又一个胜利!”实验室里爆发出欢呼声。
但林闻溪保持着清醒:“每次成功都只是新的开始。日军在不断改进制剂,我们也必须不断创新。”
深夜,林闻溪独自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桌上放着最新一期的《中西医结合研究》期刊,这是他们刚刚创办的学术刊物,虽然简陋,但意义重大。
翻看着一篇篇论文,他感慨万千:从最初的被质疑排斥,到现在得到广泛认可,这条路走得艰难却值得。
窗外,延安的灯火星星点点。每个光点背后,都可能有一个医疗站在守护着百姓健康;每个光点背后,都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和付出。
新的一天来临,延安医疗的新气象正在这片黄土地上绽放。虽然前路依然漫长,但希望已经生根发芽,必将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