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岛登岛子弟全军复没的同时,山下各岛的筑基期长辈们,竟然毫无察觉
在他们眼中,神藏岛依旧风和日丽,山顶的寺庙群落依旧安静异常,哪有什么黑云,哪有什么哀嚎。
那块写着‘灵栖遗地’匾额的两侧,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
别说这些筑基期修行者没发现。
有些岛屿给自家内核子弟点燃了魂灯,用来观察各家子弟有无出现生命安危,若人死则灯灭。
但此类手段皆没有被触发。
此前陈兴夜杀了千世秋,千机岛尚还能察觉,但是这些子弟被黑云定住后,各岛竟毫无察觉。
……
六卦岛一间阴暗的房间内,一块亡海传讯前,有两个模样相似的老者,正躬敬守在亡海传讯碑前。
只见亡海传讯碑上出现一段文本,“成否。”
其中一个老者在亡海传讯碑上回话道,“局已成,乾坤已定。”
亡海传讯碑又显露一行文本,“事不可露,若事败,六卦灭之。”
那个老者面色从容回到,“多年经营,定不负命。”
片刻后,那亡海传讯碑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任何文本显露。
左边那老者似松了口气一般,道:
“布局多年,这些家族总算是入套了。”
右边的老者面色不变道:
“庆幸当初那求仙亡魂还在此间,并没有消散,不然还真不一定能重现他当年之举,引来那位存在。”
另一位老者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那座仙岛的布局,这二十四座岛虽强大,但如何避得过呢?他们如何会想到,奉上大把资源拼命抢夺来的一个名额,竟是覆岛的契机。”
……
话说柳三月逃离山顶后,逃入那些杂乱的庙宇之后,山顶便人声鼎沸起来。
跟在柳三月身后的刘依依,依旧有些懵:
“柳姐姐,到底发生何事了?我们为什么要跑?”
柳三月脸色愈发严肃:
“不知,但是一定出事了。”
柳三月话音刚落,一道黑云自山顶迅速蔓延而来,眼看着就要落在柳三月的头上。
边跑边注意山顶动向的柳三月脸色一变。
只见她瞬间止步,松开了拉着刘依依的右手,并顺势拔出了右手的赤红色长剑,腰身一扭,对着身后一剑砍去。
一道凄厉尖啸声,随着柳三月道拔剑声响起。
柳三月大喝一声。
“土磈,去!”
一道肉眼难见的魂魄随着剑光而动,自赤红色的长剑上飞出,与那黑烟状的黑云撞在一起。
在响起一阵凄厉尖啸声,那黑云瞬间消散。
但自柳三月长剑飞出的魂魄,也就此消散了。
柳三月眼中露出一抹肉疼之色,但毫不尤豫的拉着刘依依转身就跑。
哪怕有些迟钝的刘依依,也有些回过味来。
能让她柳姐姐动用栖魂剑,便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没跑多久,又是两道浓郁的黑烟自山顶蔓延而来,根本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
柳三月虽然不知道这黑烟是什么,也不知道山顶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预感,绝对不能让这黑烟接近自己。
这股黑烟有股让他恶心至极的感觉。
眼看着这两道黑烟接近,柳三月再次停步,再次拔出了手中的赤红色长剑。
只是这次拔剑显得异常艰难,那握剑的手,已有鲜血渗出。
柳三月剑指自山顶而来的黑烟,大喝道:
“云魄,去!”
柳三月手中的长剑一抖,一道白烟自柳三月的栖魂剑飞出。
那名为云魄的魂魄自长剑中飞出,与其中一道黑烟撞在了一起。
刘依依也施展术法,一道水雾凭空出现,冲向了另一道黑烟。
云魄与那道黑烟同时消散,但是刘依依施展的术法却被那黑烟径直穿过,直奔刘依依而来。
刘依依瞬间大惊失色。
普通术法根本阻止不了这如附骨之疽的黑烟。
柳三月一咬牙,竟是再次奋力挥动了手中的长剑,怒吼一声:
“木魁,来!”
一道高大的虚影,在其面前凝聚,瞬间挡在了刘依依身前。
那木魁虚影一拳轰出,蔓延而至的黑烟与之撞在了一起,二者同时轰然消散。
在木魁消散的同时,柳三月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变得苍白至极。
与柳三月甚是相熟的刘依依见此,颤声道:
“柳姐姐,你消耗掉了三道栖剑魂了。”
柳三月闷哼一声,再次将嘴里的鲜血咽下,“别废话了,走!”
柳三月不顾握剑之手已经血肉模糊,再次拽着刘依依往山下跑去。
刘依依早已泪流满面,她清楚柳三月这三剑的代价有多大,这三剑不仅仅是普通的三剑,而是永久消耗掉了栖魂剑剑中的只魂魄。
三只与柳三月性命攸关,前程攸关的栖剑鬼。
集魂岛的内核子弟在引气入体时,便会引魂入剑,剑与人共同成长,内核子弟通常只能一人引一魂。
这一代集魂岛的年轻子弟中,出了柳三月这么一个天才,在引气入体之时便引了四只魂魄入剑,可却在今日,一日碎三魂。
若是再碎一只魂魄,柳三月的修行之路,怕是就要断绝于此了。
刘依依泪流不止的原因便是,明明柳三月可以抛下她独自离开的,这样柳三月活下去的机会就更大。
可是即使如此危急时刻,柳三月依旧没有抛下她。
二人不过走了几息,身后又有两道黑烟自山顶而来。
这黑烟似无穷无尽,哪怕二人手段尽出,也灭之不绝。
刘依依眼中满是绝望之色,这黑烟普通术法根本无法应对,唯有柳三月消耗栖魂剑中的魂魄才能击退。
可是柳三月的剑中,只有一道魂魄了,而且柳三月一旦动用这道魂魄,那她也必死无疑了。
看着再次而至的黑烟,就连柳三月也绝望了,她有些悔恨,当初怎么不早点重视那个少年的提醒,早些下山,还期待什么神藏。
柳三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好歹也是集魂岛百年不遇的天才?居然要死的如此窝囊吗。
也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
“你跟这个只知道哭的女娃是什么关系,非得救她不可吗?”
只见眉间有一道金色印记的陈兴夜,不知从何处走出。
只见他伸出食指一抹额头,其眉间印记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
那金光并不强烈,也毫无威压,但是那袭来的黑烟遇到金光的刹那,竟如同冬雪遇暖阳一般瞬间消融。
不仅如此,这股黑烟的消融之势一路蔓延至山顶。
片刻后,那山顶之上载来一阵愤怒的哀嚎声,那声音似人又似兽。
那声音之宏大,就连已经隔着很远的陈兴夜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兴夜做完此举,其眉间的印记略有黯淡。
陈兴夜对着两位眼神呆滞的少女道:
“还看什么,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