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吴奎早已被吓得腿脚发麻,有些神智不清了,常年与凡人接岸的他哪亲身经历过这种情况。
还是陈兴夜反应迅速,出言提醒让陈江林将吴奎带离祠堂,自己则盯着吴老太爷。
当吴奎被陈江林带离后,整个祠堂也就剩下陈甘二、吴介、吴老太爷以及陈兴夜了。
此时,吴介脚下所有的影子触手的末端,都已经长出了一颗颗转动不停的眼球。
一股令人心惊的气息从吴介身上载出
吴介的眼神也变得混沌起来,但嘴里还在不停喃喃自语:
“献祭近亲,可得漆神庇护,如此,暮光岛可永存矣。”
吴介脚下的有些影子触手,不知何时已经攀爬上了墙壁,环绕上了房梁。
整个祠堂已经变成了一个,被影子触手环绕的囚笼
那一颗颗如孩童绘制出来的猩红眼睛,看着陈甘二与陈兴夜转个不停。
……
陈甘二头也不回的对着陈兴夜凝声道:
“兴夜,还记得祭灵大人那句话吗。”
陈兴夜回道:
“不可为便退。”
陈甘二道:
“正是如此,待会儿打不过就跑,我来断后。”
陈兴夜也知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若是执意留下,自己很容易拉甘二叔的后腿,于是便应了下来。
陈甘二说完又暗自啐了一口,怎么自行选择接岸凡人岛,也会遇到被诡异污染的岛屿?
灰雾之中到底出了何变故,这亡海诸岛竟已有如此多岛屿被污染了吗?
陈兴夜刚应下,一道末端长着眼睛的触手,已经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脚下。
陈兴夜心中一惊,连忙运起灵气流动至脚下,好在陈兴夜调动灵气流畅至极,毫无阻塞之感。
其脚步一踏,身躯跳至空中,这才躲过了那触手的袭击。
但那触手并未退却,却是脱离了地面,直奔空中的陈兴夜而来,陈兴夜已经避无可避。
如此危急之时,陈兴夜扭转腰身从腰间摸出一柄漆黑的短刃。
一刀扎在了身后的黑影之上,那黑影似吃痛一般,猛的缩了回去。
陈兴夜手中这柄短刃,正是用无人岛双头怪物尸首上的指甲所做。
那双头怪物的指甲锋利异常,被陈玄林保留下来后,被做成了几柄短刃。
作为少族长的陈兴夜,自然也得到了一柄。
见这短刃有效果,心有馀悸的陈兴夜随即提醒陈甘二,“甘二叔,这短刃有效果。”
陈甘二‘嗯’了一声以做回应。
在献祭吴言商之前,这几根触手还不足为惧,陈甘二一口灵气化火便能击退。
但如今吴介献祭了自己的儿子之后,竟变得难缠起来,每一根触手都能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般。
陈甘二在祠堂内,左移右避,并且还不能立马退让,必须吸引着吴介的注意力。
不然以陈兴夜那炼气一层不到的修为,根本无法直面吴介。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也越发吃力起来,见清除不了污染之源。
陈甘二与陈兴夜二人也意识到,这次接岸或许必须撤退了。
不然二人都会有危险了,如今的吴介不是二人能击杀的,哪怕二人使用怪物指甲所做的短刃,也不是堪堪自保罢了。
陈甘二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大门已经被吴老太爷所堵住,墙壁上又布满了吴介延伸出去的触手。
想要出去,必须先杀了吴老太爷!
陈兴夜在一个狼狈的翻滚后,躲过了一只袭来的触手后,与陈甘二对视了一眼。
陈兴夜立马明白了陈甘二的意思,随即不管不顾的冲向了老吴老太爷。
陈甘二的面前顿时再次亮起一丝金色的火焰。
心火阳炎,再次发动。
陈甘二竟是不顾灵气的消耗,再次发动了一次心火阳炎。
这一次,他只用短刃抵挡袭来的触手,调动着这缕心火阳炎,直奔吴介的本体而去。
吴介随即收回了数道攻击二人的触手,护住了本体,这缕不起眼的金色火焰他是领教过的,也不敢轻易让这缕金色火焰近身。
就在吴介攻势减弱之际,陈兴夜也是一口灵火直扑吴老太爷面门。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竟是默契的同时对着吴介与吴老太爷发动了攻击。
但吴老太爷并没有丝毫退让,其脚下的黑影触手拍向了袭来的火焰,势要将这灵火拍散,再将火焰背后的陈兴夜击杀。
陈兴夜张口喷出的灵火,却是被吴老太爷拍散了,但火焰背后并没有藏着陈兴夜的身影,而是一缕金色的火焰。
竟是陈甘二将刚刚所施展的心火阳炎一分为二,攻向吴介是假,实则是为了除掉吴老太爷。
吴老太爷猝不及防之下被金色的火焰近身,这缕火焰可不比陈兴夜的灵火,端是威力惊人,烧断了吴老太爷的触手后,落在其面门之上。
滋滋作响的声音伴随着痛苦怪异的哀嚎,响彻整个祠堂。
但陈兴夜不知何时已经手持指甲短刃,绕至其身后。
陈兴夜哀叹了一句:
“外公,安息吧。”
说完便用锋利至极短刃,割下了吴老太爷的头颅。
好在在吴老太爷年岁苍老,身材佝偻,不然年少的陈兴夜还真够不着其脖子。
这是陈兴夜第一次用刀杀人,虽然眼前这人已经算不上人,但是此怪物披着他外公的皮囊,且混合着一些外公的一些记忆。
还是让陈兴夜泛起一丝恶心之感。
陈兴夜随即压下了这一丝并不强烈的恶心感,对着陈甘二喊到:
“甘二叔,走。”
陈甘二闻言一刀抵挡住了袭来的一只触手后,也是身形一闪,毫不迟疑的朝着门口跑去。
当二人刚准备踏出门口之时,祠堂内再次响起一道嘶哑的声音。
“献祭吴介家父与漆神。”
陈甘二刚踏出祠堂大门的脚步一沉,心头刚升起,“你个海龟蛋的,这也行?”的念头后。
只觉身边一阵风起,转头看去时,陈兴夜已被一根不知何时伸出的触手卷起,再次拖拽进了祠堂中。
陈兴夜那稚嫩的脸上似乎还在惊恐的大喊,甘二叔救我。
陈兴夜那伸出求救的手,就与他相距不到一尺。
转眼间,陈甘二刚逃出的大门,就被几道触手所封闭,陈甘二就这样被隔绝在了祠堂之外
惊恐失色的陈甘二,竟有些手脚发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