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骆将来怎么办?
阿霜从来没想过,也从没想过对他负责。
阿霜笑了笑:“他自然有他的好归宿,等过几年,他会嫁个好人家的,那个人,不一定是我。”
她接着又搪塞了几句,才将陈风劝走。
等关上门,阿霜忍不住笑了笑,看来骆骆很得人心啊。
她熄了灯,预备睡下,刚躺下没多久,门口就又传来了“答答答”的敲门声。
陈风?
阿霜起身打开灯,拉开门,打算问问陈风还有什么事,可当她看过去,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陈风,而是骆骆。
阿霜有些猝不及防:“骆骆,你怎么来了?”
骆骆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他讷讷半晌,才舍得抬起头。
他抱着被子,往门口挪了一步,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他看看房里,又看看阿霜,似乎在问,他可不可以进去,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给阿霜暖床,或者,直接在这里住下。
他的身子有些哆嗦,不知是因为穿得单薄,还是因为太过紧张。
阿霜的目光直白地落在他身上,四年过去,陈风长大了,骆骆也长大了。
骆骆穿得很少,上端的衣扣微微敞开,他站在那里,像是一杆水灵灵的葱。
他出落得也越发好看了,唇红齿白,蒲扇似的黑睫颤啊颤,眼尾微微上挑,却不显妖气,而是像含着一汪春水。
他皮肤白皙,却不是病态的白。
最妙的是他的眼神,那样纯净,靠近他,就像是踏入了一片未被涉足过的处男地。
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少男未经世事的干净,与她遇到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像是被美色蛊惑到了,阿霜有些失神,手指缓缓触上了骆骆的脸。
“你等了我多久?”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轻轻摇了摇头:“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骆骆是个哑巴。
哑巴。
一个哑巴,即使再好,也配不上她。
像是如梦初醒般,阿霜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退入灯下,她的脸半明半暗,然而无论是哪一半,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冷酷。
她轻轻叹了一声。
“骆骆,你回去吧。”
“我们不合适。”
骆骆察觉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竭力的样子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扉,阿霜房间的大门就毫不犹豫地合上了。
骆骆垂头丧气地走了。
门内,阿霜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之后,才重新坐回了床上,她的神情有些低落。
她望了望悬在窗外的明月,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寒冷。
她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上,在心里劝自己,他不嫁给你,自然会嫁给别人,难道他会为她一辈子不嫁,一直留在这个家里不成?
她在戏班的几年,别的不说,就属见过的人最多,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自然清楚,这世间,从没有什么真情。
等过几年,他自然就会忘了你。
不是你欠了他,也不是他欠了你,谁都不欠谁的。
她闭上眼睛,正欲入睡,门口就又传来了“哒哒哒”的敲门声。
阿霜一下就坐起身来,望向门口。
是谁?
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