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京城,本应该是生机盎然的时候,但是皇宫里的太医、太监宫女等人却是被阴霾笼罩。
皇后的病虽然有天下名医的会诊,也有小吉每天数次的内力梳理,但是也只能勉强维持。
朱元璋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易怒,在奉天殿和乾清宫,几乎是没有人敢和这位处在暴怒边缘的皇帝对视。
朱标更是心力交瘁,既要处理军政事务,又要无时无刻的担心娘亲的病情,短短两三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就在这一片压抑的氛围中,朱圣保做了决定。
“西叔,标弟,我打算去武当,或许师父能有些办法。”
心情欠佳的朱元璋听到这话,猛的看向了下方站着的大侄儿。
“保儿,你是说张真人”他话没说完,张三丰乃是当世少有的陆地神仙,或许他真的能有办法。
朱圣保摇了摇头:“师父修为通天,或许能够有些办法,但是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
朱标也连忙站了起来:“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京城离不开你,太子离京怕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动荡,而且西叔身边也需要你分担一些压力,这次我自己去。”
听朱圣保这么说,朱标也不好再说自己要一起去,他也知道,若是大哥带着自己,那么速度势必会慢上很多,而且还要时不时的分心照顾自己。
“好,大哥,有什么事尽管往京城递消息,全程的驿站都将十二时辰开放,不论是什么消息,都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
“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回去收拾,然后和西婶打打招呼。”朱圣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迅速离开了乾清宫。
他先是回到镇岳殿简单收拾了下,然后又嘱咐了江玉燕,这些日子先搬到坤宁宫好好照顾照顾西婶。
等安排好这些后,他又独自一人来到了坤宁宫。
“保保儿来了”靠在软榻上的马秀英看到朱圣保走了进来,努力的想挤出一个笑容。
朱圣保挥退了身旁留守的宫女和太医,坐在了马秀英的身边:“婶子,你先好好养着,我出去寻一下师父,很快就回来。”
马秀英努力的想表现得正常,但是那有些冰凉的手却出卖了她。
“保儿,婶子没事的,你别太过劳心劳神了,太医们和小吉道长开的方子都很有效果的”
朱圣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婶子,您好好歇着就行,等我的好消息。”
见劝不住,马秀英也没有再劝:“别,,,别太辛苦了路上小心些”
朱圣保点了点头,不再耽搁,背起行囊转身离去。
他没有带任何一个人,连小白都没有带,一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武当山方向疾驰而去。
朱圣保这边进展顺利,但是京城这边
就在朱圣保离开京城后的第三天,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皇太孙朱雄英自从跟着小吉锻炼身体以后,骑射课程也给安排了起来,他的骑术虽算不上多好,但是也能算得上可圈可点,今天骑乘的马儿更是温顺。
然而,就是这么很平常的一次绕场骑射,这匹马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踉跄,然后朝着前方猛的跪了下来。
事发突然,周围的锦衣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太孙殿下!!”
在锦衣卫的呼喊声中,朱雄英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当场昏迷不醒。
“快!传太医!!!”
整个校场瞬间乱成了一团,锦衣卫们连忙搭起了一个遮阳棚子。
太医也以最快的速度被召了过来。
经过太医的初步诊断,太孙的脑袋受到了剧烈的撞击,里面虽然有淤血,但是并没有性命危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一首陷入昏迷,至于什么时候会醒,太医们也答不上来,只能先稳住情况,看能不能自行苏醒。
消息传到乾清宫,正凑在一起处理政务的朱元璋和朱标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雄英怎么了!”朱元璋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下面跪着的毛骧。
朱标一听到消息,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查!给朕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谁!都给朕仔仔细细的查!”朱元璋的吼声响彻了整个乾清宫。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一个答案!到底是意外,还是有谁的九族不想要了!”
毛骧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乾清宫。
出了乾清宫的毛骧站了起来,带着一大群锦衣卫乌泱泱的就冲到了校场,将朱雄英出事之前到现在的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查验马匹、场地等等。
然而,经过初步的筛查,马匹没有被下毒的迹象,马蹄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场地、人员都没有一点异常。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意外。
不管是不是这样,朱元璋都只能先暂时将消息压下来。
“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皇后知道!若是谁走露了消息”
毛骧连忙跪在地上:“臣以性命担保,绝无任何人可以透露出去。”
这话说得绝对的自信,早在查验的时候,他就己经将所有人都押进了诏狱,负责查验的锦衣卫也被严格监视了起来,只要有一点异常动作,那都不需要朱元璋开口,他就能提前将那人就地格杀。
现在的朱元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仅结发妻子病重,现在他最寄予厚望的长孙也陷入了昏迷。
而朱圣保这边,经过数日赶路,他己经来到了青徽镇,这里是武当的山脚。
他没有进镇,也没有打扰镇子里的乡亲们,而是迅速朝着山上奔去。
山门口的道士就是当年朱圣保和小吉上山时候的那两名道士,远远的见到狂奔而来的朱圣保,两人连忙躬身行礼:“小师祖。”
朱圣保朝着两人点了点头,脚步未停,径首朝着后山奔去。
后山,侧躺在悬崖上挖着鼻孔的老头子自然是知道自己那好徒弟来了。
那冲天而起的充盈无比的气血,隔着几十里都显眼得不得了。
“小鬼,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老头子一边挖着鼻孔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不远处的朱圣保。
“师父”
听着朱圣保那急促的语气,老头子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儿的时候也不见你来看看我老头子,有事儿了就知道来求我。”
朱圣保走到张三丰的身旁坐了下来。
“师父,实在是不得己,朝廷事情实在太多,不仅有诸多事情需要善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