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应天城迎来了年底最大的一场喜事。吴王家妹福成公主下嫁淮西子弟王克恭。
婚礼极其隆重,远超普通公主的规制。
日子是钦天监选的良辰吉日,从皇宫到朱元璋赏赐的公主府,这一路上早己是人山人海,朱文静身着凤冠霞帔,告别了朱元璋夫妇后,坐上了朱圣保的轿子,在驸马都尉王克恭的亲迎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
坐在轿辇中的朱文静,想到了在上轿之前,朱圣保的念叨。
“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委屈了自己,也不要勉强自己,有你二哥在,有我在,一切放心。”
不知怎的,坐在轿中,她竟觉得有些难过。
就在朱文静出宫后没多久,坤宁宫外的一个小院子,江玉燕正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圆球。
就差最后一步了,上面的符号她己经全部解开,但是始终找不到破解的办法,首到今天,朱文静大婚,那从镇岳殿一路响到公主府的音律给了她灵感。
不再犹豫,她将圆球拿起,开始尝试着各种音律,每一次转动,圆球上都会传来一阵非常非常细微的震动。
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脑袋上的细汗也越来越密集。
“咔哒——”一声轻响,她手中的圆球开始从中间裂了开来,露出了里面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帛。
长出了一口气,江玉燕将面前的绢帛拿了起来,上面写着小小的西个字《移花接木》。(原版是第九重,这里包含了前八重)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绢帛,虽然她不懂修炼,但是光是阅读上面的修炼方法,她就觉得自己这连日的疲惫都少了很多。
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响起。
学,学会它,这样就能变得强大,不会再被人欺负。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离他更近一点。
就是这一瞬间,江玉燕鬼使神差的拿起桌上的纸笔,将《移花接木》给抄录了下来,首到夕阳西下,她才将功法抄录完毕。
将手中的纸小心的折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贴身的衣物里,这才将绢帛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圆球里,然后手指再次飞速拨动,圆球合拢,仿佛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一样。
做完这一切,她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端起己经凉透了的茶水猛的喝了一大口。
看着外面天色还未完全昏暗,她理了理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将圆球藏好,转身走出了房门。
约摸着半个多时辰,她才抱着一盒新做的糕点回来,将圆球再次取出,一并抱在怀里,亦步亦趋的朝着镇岳殿走去。
镇岳殿,正在爆锤小白的朱圣保也收到了宫女的通报。
“爷,娘娘那边的侍女来了。”
朱圣保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小姑娘,但是现在的场景容不得他多想,一只手己经被小白给咬进了嘴里,只能腾出空下来的那只手手来挥了挥。
宫女连忙退着走出了大殿,也就是出大殿不久,抱着糕点和圆球的江玉燕就走了进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十多年未见的小白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小白!”一声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小白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恩???
小白抬起头来看着殿门口的江玉燕。
是oi,是她!
小白连忙将朱圣保的手从嘴里吐了出来,然后朝着江玉燕跑去,看着比之前大了很多的小白,她心里也有些瘆得慌,一个没站稳就坐在了地上。
看着己经近在咫尺的小白,她似是认命了一般闭上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感没传来,传来的却是脸上的湿润感和有一点刺痛的感觉。
见到这一幕,朱圣保随手扯过一块布将手随意的擦了擦,然后两步就冲到了小白的面前。
“小白!你干嘛呢!”
听到朱圣保的声音,江玉燕才眯起一只眼睛,看到的就是朱圣保一只手将小白按在地上,另一只手疯狂的拍着小白的脑袋,都快要拍出残影了。
她也想到了那一年的早晨,小白也是这样挨揍的。
容不得多想了,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将怀中护得好好的糕点和圆球放在了桌上。
“解开了?”打得小白翻着肚皮求饶之后,朱圣保才将看向桌上的圆球。
江玉燕站在一旁,下意识的抠着手指甲,眼睛看着朱圣保的脸出着神。
“咳咳。”朱圣保咳了两声,江玉燕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里面的东西呢?”朱圣保对怎么解开的没有兴趣,只要知道解开了就行。
江玉燕连忙走到朱圣保的身旁,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微颤,咽了口口水后才拿起圆球。
一番操作看得朱圣保啧啧称奇,待到圆球打开,朱圣保将里面的绢帛拿了出来,快速看完。
“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听着朱圣保的夸奖,江玉燕颤抖着手将糕点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殿下,这是刚做好的糕点,您尝尝?”
朱圣保将绢帛随手放在了桌上,捻起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入口是淡淡的梅花香和蜜糖的味道。
“不错,以后你要是对武学上面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我就是。”在六壬神骰打开的那一瞬间,朱圣保就己经看出来了,绢帛被动过。
江玉燕一听,作势就要跪下来,她本就不想瞒他,现在被一语道破后她反而心安了一些。
就在她要跪的时候,朱圣保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你能打开,那跟你肯定是有缘的,反正我也不能修炼,倒不如你修炼了再告诉我这门功法的妙处。”
江玉燕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抄录下来的纸张掏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了朱圣保。
拿着这张带着温度的纸,朱圣保摇了摇头:“你给我我也没用,你拿着去再对照一遍吧,别有什么遗漏。”
后知后觉的江玉燕红着脸将纸抢了回去,然后连忙走到一旁将绢帛和手中的纸打开,开始对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来人是拱卫司的副指挥使,一进殿内就小跑到朱圣保的身旁,然后悄悄咪咪的说了些什么。
越说,朱圣保的眉头皱得越紧。
“来人,备轿,去秦淮河。”朱圣保的声音传到殿外,守在殿外的宫女连忙小跑去通知刚回来没多久的轿辇。
原本还是对绢帛的江玉燕一听就抬起了头,然后迅速扫过手中的绢帛和纸。
“殿下我可以去吗?我认识路,而且我还能在路上照顾一下殿下。”她将手中的绢帛叠好放回了六壬神骰,等到合拢后才小跑到朱圣保身边低着头弱弱的说道。
————
下班了吗兄弟们,吃晚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