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吉就在朱圣保的营帐门口转来转去了。
朱圣保醒来的时候小吉己经在门外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小吉啊,你先别急,现在天才刚蒙蒙亮啊。”
看着小吉着急的样子,朱圣保也没再逗他。
只是嘱咐了老王几句,让他们不要打扰到镇子里的乡亲们。
然后叫上趴在床边的小白就跟着小吉踏上了通往天门的石阶。
上山的路有些潮湿,露水挂在了路边。
朱圣保就这么跟在小吉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上走去。
越往上走,越见山势雄伟。
两人走到天门口的时候,守山门的小道士早就换成了朱圣保不认识的。
听到石阶上传来的脚步声,两个小道士连忙抬头看去。
“小吉师叔,京城的事办完了?”
落在身后的小吉他们是认识的,但是前方这个穿着不凡的年轻人他们却是不认识,还有那只一看就不怎么亲人的白虎。
“这位善信是?”
“哦?这个啊?这个是你们的太师祖。”
听着小吉说出来的话,两个小道士对视了一眼,然后连忙朝着朱圣保行礼。
“恭迎太师祖回山!”
朱圣保没有多说,只是勉励了几句,然后带着小吉和小白就越过了两人,朝着武当中心紫霄殿而去。
走过山门,门外的清香开始渐渐被香火的檀香味所取代。
一路上朱圣保总是会遇到一些年长一点的道士,年长一些的看到他都会先愣一下,然后忙不迭地就要行礼,朱圣保只是看着要行礼的人笑着摇摇头。
而年轻一些的,则是好奇的看着两人一虎。
还没到紫霄殿,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掌门和诸位长老个个争先恐后的朝着殿外飞来。
“我就说是这小子,你们还不信!”
为首的俞莲舟是最先到朱圣保视线内的。
在他身后跟着的自然就是爱藏私房钱的张松溪和喜欢唠叨的宋远桥。
“诸位师兄好。”朱圣保对着面前的几人行了一礼。
俞莲舟朝前一步,出现在了朱圣保的身前,揽着朱圣保就往紫霄殿走:“回来就好,当时师傅要下山的时候,小吉跑来说你要死了还给我们急坏了。”
宋远桥和张松溪也簇拥着朱圣保。
“一走就是十年,也不说回来看看,还以为在京城当了大官,把咱们这些师兄给忘了。”张松溪虽然心里高兴,但是面上却是斜着个眼白了朱圣保好几眼。
朱圣保连忙从袖袋里悄悄的掏了一块金子塞在了他手里。
感受着手里传来的冰凉感,张松溪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而站在原地的小吉和小白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抬脚朝着几人追去。
“师祖们!等等我啊!我还没跟上呢!”
“嗷嗷嗷!”
西人走进殿中,真武大帝的神像就立在最中。
师兄弟几人各自找了位置落座。
“小师弟,你这次回山,是?”俞莲舟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是能感受到山下的那股很明显的军队气息。
朱圣保接过道童奉上来的茶,然后才将圣旨掏了出来。
见到圣旨,几人纷纷站起了身。
朱圣保就这样手持圣旨走到了真武像前。
“不瞒各位师兄,我此次回山一是思念师父与各位师兄。”
“其次,奉陛下旨意,代天巡狩,稽查天下门派,武当乃是天下武道魁首,于公于私,都应该是第一站。”
说着,朱圣保将圣旨放在了真武像前,然后侧立在了一边。
“陛下体恤武当清修不易,特此下旨,武当所有田产、道观,永久免除一切赋税,山下依附武当的村庄乡镇,田税减免五成。”
俞莲舟几人连忙跪了下来,朝着圣旨开始行叩拜之礼。
“陛下隆恩,武当上下感激不尽,我武当受之有愧”
朱圣保摇了摇头:“师兄过谦了,这是朝廷的心意,也是陛下的心意,于公,武当作为一门大派,在抗元的时候出了不小的力,让方圆数十里上百里的村镇免受了鞑子的侵扰。”
“于私,从小我就被师傅带到了山上,学了一身武艺,下山后才有了自保的能力,更是在我重伤濒死的时候,也是师傅,决然下山去到京城救我于濒死。”
“只望武当日后能继续引人向善,这便是对朝廷,对天下最好的回报。”
俞莲舟几位师兄听到这话,用力的点了点头:“自当是如此。”
几人起身,朱圣保又和几位师兄聊了些家常后,这才起身准备告辞:“各位师兄,我先去后山给师父请安。”
“应该的,应该的,赶紧去吧,师父这会多半又在那崖边上呢。”一听朱圣保要去后山,宋远桥连忙摆了摆手。
辞别几位师兄,朱圣保带着小白就朝着后山赶去。
而小吉则是被张松溪给拉住了,手还在小吉的包袱里摸索着,嘴里说着什么小孩身上别带钱,够吃吃饭就够了。
越往后山,人就越少,朱圣保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而白哥现在正漫山遍野的找它的玩伴,虽然大多都是一次性的。
终于,那棵老树和那座小木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张三丰难得的没有在崖边,而是在老树下靠着睡觉。
就在朱圣保要走上前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声响彻山林的虎啸,紧接着就是小白奔跑的声音。
“孽畜!你敢!”张三丰的眼睛猛地睁开,身子一扭,整个人站了起来。
紧接着他的手画了个圈,小白的身子猛的朝着朱圣保弹了过来。
“不是!又不是我让它扑你的!”朱圣保的身子猛的朝着旁边一闪,小白就这么朝着山下圆滚滚的下去了。
看着小白开心的往山下去,朱圣保也在心里为它默哀了三秒钟。
然后,朱圣保才朝着树下走去:“你这老头忒不讲理了。”
“嘿,我就是看你恢复了没有。”张三丰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才分别不久的徒弟。
朱圣保也没跟他再扯,走到他面前乖乖的行了一礼:“师父,不孝弟子朱圣保回来了。”
“诶,别搞这些虚的,有空了还不如好好歇歇。”老头摆了摆手。
朱圣保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下摆的灰,然后坐在了张三丰的对面。
“师父,这次我回来其实是有些问题,我实在想不通。”
张三丰那弯起的嘴角也收了起来:“你说。”
“当时我昏迷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神殿,里面有无数条金龙,神殿里还坐着一个不说话的怪人。”
“但是我感觉我认识他,他还教了我一套拳。”
张三丰没说话,猛的站了起来,对着朱圣保就是一拳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