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至中途,突然遇到了一股小规模的明军残余势力。
这股势力大约有数百人,为首的将领是朱橚的亲信侍卫张勇。
张勇得知朱橚被押往南京,便率领残余部下前来劫囚。
谭明冷笑一声,下令道:“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楚军骑兵们立刻挥舞着长枪,朝着张勇的队伍冲去。
张勇的队伍虽然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楚军击溃。
张勇在战斗中被谭七一剑斩杀,临死前,他还不忘朝着朱橚的马车方向大喊:“陛下,臣尽忠了!”
朱橚在马车内听到张勇的呼喊,心中悲痛欲绝,却也只能无力地捶打着车壁,泪水从眼角滑落。
解决了张勇的队伍后,谭明没有下令继续前行,而是让亲卫把朱橚拉出来,戴上铁链。
“朱橚,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字,我是谭明。
没错,就是把朱元璋鞭尸后,暴尸南京城外的那个谭明,至今还未收敛入土。”
朱橚刚开始还带着阶下囚的麻木,听到 “谭明” 二字时只是微微抬眼。
可当 “朱元璋鞭尸”“暴尸南京城外” 的字眼砸进耳朵里,他浑身猛地一震,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起骇人的怒火,像被激怒的困兽般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你说什么?”
朱橚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铁链在他剧烈的挣扎下 “哗啦” 作响,手腕被磨得通红渗血也浑然不觉。
“你竟敢 竟敢对父皇不敬!朕要杀了你!朕要诛你九族!”
他疯了似的朝着谭明扑去,可刚迈出两步,就被身旁的楚军亲卫死死按住肩膀。
亲卫的力道极大,朱橚被按得膝盖一弯,险些跪倒在地,可他依旧梗着脖子,双目赤红地瞪着谭明,唾沫星子随着怒吼飞溅:
“谭明!你这个忤逆贼子!父皇开国定鼎,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你竟敢如此亵渎!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谭明听到朱橚嘶吼着 “父皇开国定鼎,驱逐鞑虏”,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不屑与冰冷,震得周围楚军士兵都下意识握紧了兵器。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如刀般剜向朱橚,“你倒有脸提这话!当年朱元璋打着‘驱逐元廷’的旗号起事,可事成之后呢?
他对百姓的压榨,比元人还狠!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稍有反抗便是满门抄斩,这就是你口中的‘恢复中华’?”
朱橚被他问得一窒,却依旧硬撑着反驳:“那是乱世需用重典!若不严厉惩戒乱民,江山如何稳固?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安居乐业?”
谭明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朱橚脚边的碎石上,碎石应声碎裂,“我且问你,洪武年间,苏州府百姓因交不起赋税,被活活饿死的有多少?
浙江一带,为了修建皇陵,被强征徭役累死的壮丁又有多少?
你朱家的龙椅,是用无数百姓的尸骨垫起来的!你还好意思说‘为了百姓’?”
这话像重锤般砸在朱橚心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 “稳固江山” 的借口。
谭明见他语塞,眼中嘲讽更浓:“怎么?说不出话了?你以为朱家的罪孽只有这些?
徐达、常遇春这些开国功臣,哪个不是为朱元璋出生入死?
可结果呢?徐达被赐蒸鹅,常遇春之子被株连,就连忠心耿耿的刘伯温,也难逃一杯毒酒!
你朱家为了皇权,连并肩作战的兄弟都能下狠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周围的楚军士兵听得热血沸腾,有人忍不住低声附和:“将军说得对!朱家就是忘恩负义的暴君!”
这话像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情绪,纷纷怒视着朱橚,若不是谭明没下令,怕是早己冲上去将他撕碎。
朱橚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却仍想做最后挣扎:“那都是朝堂纷争,与百姓无关!我大明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事实?”
“安居乐业?”
谭明俯身,凑到朱橚耳边,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朱橚,你和朱元璋一样,都是活在自己编织的‘圣君’梦里。
你们以为掌控了皇权,就能肆意践踏人命,就能让天下人俯首帖耳?
可你们忘了,百姓心中有杆秤,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他们分得清清楚楚!
如今大楚崛起,陈砚陛下轻徭薄赋,善待百姓,这才是天下人真正想要的江山!”
他首起身,对着周围的楚军士兵高声道:“弟兄们!我们今日擒朱橚,灭残明,不是为了夺权,而是为了替天下百姓讨回公道!
让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付出应有的代价!”
“替百姓讨公道!”
“灭残明,大楚兴!”
楚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吓得朱橚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谭明看着朱橚瘫软在地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把他押回马车!让他好好想想,自己和朱家,到底欠了天下百姓多少血债!”
亲卫们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朱橚架起。
朱橚被架着,却依旧挣扎着回头,朝着谭明的方向嘶吼:
“谭明!你等着!我朱家就算只剩一口气,也绝不会放过你!”
谭明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马蹄声再次响起,队伍缓缓向前挪动,只留下朱橚不甘的嘶吼,消散在空旷的官道上。
马车里,朱橚瘫坐在角落,眼神空洞。
谭明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
一路上,虽然又遇到了几股小规模的明军残余势力,但都被楚军轻松击溃。
十日后,队伍终于抵达南京城外。
南京城高大雄伟,城墙上飘扬着大楚的旗帜,城内人声鼎沸,一片繁荣景象。
与开封城的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谭明率领队伍来到南京城下,向守城将领出示了令牌。
守城将领见状,立刻下令打开城门,放队伍进城。
队伍进入南京城后,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
百姓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被押解的朱橚及其家眷,有的百姓对着朱橚指指点点,有的则高声唾骂,骂他是昏君,害苦了百姓。
朱橚听到百姓们的唾骂,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人。
队伍最终来到南京皇城前。
谭明让人将朱橚及其家眷带下马车,押往皇宫,等候陈砚的发落。
他则整理了一下盔甲,快步走进皇宫,向陈砚禀报押送任务完成。
此时的陈砚正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汇报政务。
见谭七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说道:“谭将军辛苦了,一路劳顿,快坐下歇息。”
谭明躬身道:“谢陛下。
臣己将朱橚及其家眷安全押送至南京,现关押在偏殿,等候陛下发落。”
陈砚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传朕命令,将朱橚关押在天牢,严加看管。
他的家眷暂且关押在后宫偏殿,待日后再做处置。
另外,赏谭将军黄金百两,绸缎千匹,以嘉奖你攻克开封、生擒朱橚之功。”
“谢陛下恩典!”
谭明连忙躬身谢恩。
陈砚继续道:
“开封城刚刚平定,还需要有人坐镇安抚。
谭将军,朕命你即刻返回开封,担任开封知府,负责整顿开封的政务与防务,务必让开封尽快恢复秩序,让百姓安居乐业。”
谭明躬身道:“臣遵旨!臣定不辱使命,治理好开封,不负陛下所托!”
随后,谭明便退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