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鞭尸的消息很快在南京城内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原本对朱明王朝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百姓,此刻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们害怕陈砚会因为此事而迁怒于他们,更害怕这场战乱会持续不断。
而在宫中,陈砚正坐在龙椅上,听着属下的禀报。
当得知谭明鞭尸的事情后,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谭明心中有恨,发泄出来也好。
但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朱明的余孽一日不除,我大楚的江山便一日不得安宁。”
他站起身,走到殿内的地图前,手指在南京城的位置上轻轻敲击着:“传朕的命令,即日起,对南京城内所有朱明勋贵展开大清洗。
凡朱姓宗室勋贵,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捉拿归案;凡是与朱明王朝有牵连的官员、富商,全部抄家审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陛下,此举是否太过激进?”
一旁的总理周文焕连忙上前劝阻,“南京城内朱明勋贵众多,若是贸然展开大清洗,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甚至可能激起民变啊。”
陈砚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周文清:“周爱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朱明余孽一日不除,隐患便一日存在。
朕既然己经推翻了大明,就必须斩草除根,绝不能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我们造反起义不是请客吃饭,是冒着杀头的风险。
当一个政权的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这说明了这个社会的财富、资源己经被权贵垄断了。
面对这种情况,不能心慈手软。必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社会资源重组,重新分配,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同等的资源。
而朕要做的。就是要把前朝勋贵、宗室、官员进行大清洗。重新拿回属于百姓的资源,让人人都有饭吃。
如果把天下比作糕点,那么糕点的分量是固定的。刚开始的时候,都能吃上糕点。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要吃糕点,人人都不够吃了。
最前面的人若是有良心的会留点糕点给后来的人吃;若是碰见没有良心的,不会给后来者吃。
就算如此,后来者也会被前者蔑视的称:好一点的叫庶民、差一点的叫蝼蚁。”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朕建立的大楚是天下百姓的天下,而非朕一家一姓之家。
朕来的目的就是致太平,二千年来历史都是记载帝王将相。但是打天下的从来不是帝王将相,而是一位位百姓,是他们用自己的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太平盛世。
朕要在全国各地建立一个个忠烈祠,用于祭拜为大楚牺牲的忠烈之士。
朕意己决,无需多言。你立刻下去先安排,三天之内,朕要看到南京城内所有朱明勋贵都被控制起来,忠烈祠可着手准备。
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周文清见状,躬身退了下去。
陈砚那番关于 “糕点分配” 的话语,如同重锤般反复在他脑海中回响,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清算之策,不是针对某几个权臣,而是要将整个朱明勋贵阶层连根拔起。
而大殿内的陈砚此刻下起命令。
“传朕旨意。”
陈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封锁南京城西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凡持有朱明皇室腰牌、身着禁军服饰者,一律就地扣押,交由沧溟卫审讯。”
身旁的戴立躬身领命,转身大步离去,铠甲摩擦声在殿内留下一串沉重的回响。
陈砚的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大臣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诸位都是大明旧臣,如今国易新主,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日之内,凡主动递上效忠表者,官复原职;若有迟疑观望、私通叛逆者,株连九族,绝不姑息。”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翰林院学士方孝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愤:“陈砚逆贼!你弑君篡位,屠戮宗亲,我等身为大明臣子,岂能屈身事贼?”
陈砚眼中寒光一闪,并未动怒,只是缓缓道:“方学士风骨可嘉,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抬手示意,两名沧溟卫立刻上前,将方孝孺拖拽而出。
“把他打入天牢,好生‘照看’,让他好好想想,是保全一家老小,还是为那死去的朱元璋殉葬。”
方孝孺的怒骂声渐行渐远,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戴立领命后,即刻率领沧溟卫精锐奔赴南京城西门。
此时的南京城,虽己被楚军控制多日,但街道上仍有零星的行人,大多是为生计奔波的百姓。
当沧溟卫士兵手持长矛,将 “城门封锁,禁止出入” 的告示张贴在城门两侧,并将粗壮的木栓插入城门凹槽时,街道上的百姓顿时陷入了恐慌。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封城了?” 一名挑着菜担的老农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问道。
身旁的商贩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怕是城里又要出大事了。前几日才听说谭将军鞭尸,现在又封城,莫不是要对我们这些百姓下手了?”
议论声渐渐传开,百姓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家中跑去。
沧溟卫士兵见状,立刻上前维持秩序,高声喊道:“陛下有令,封城只为捉拿朱明余孽,与百姓无关!凡擅自冲撞者,以通敌论处!”
可百姓们哪里还听得进去,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街道上顿时乱作一团。
一些急于出城探亲的百姓,试图冲破沧溟卫的阻拦,却被士兵们用长矛挡了回去,有的甚至被当场扣押。
与此同时,戴立亲自坐镇北门,监督封城事宜。
他站在城门楼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外的景象。
远处的官道上,偶尔有零星的商队经过,见城门封锁,纷纷驻足观望,不敢靠近。